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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气坐起身来。

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方才她莫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嫁给?了齐微明?。

齐微明?却?冷着脸看着她,说她不守妇道,与萧云辞有?一腿,已?是不洁之人,不可做他的正妻……如今周明?燕才是他的妻,她只能做妾。

“怎么?”萧云辞缓缓睁开眼,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噩梦?”

“算是……”温凝喘了口气,朝着萧云辞扯出一个笑来,“抱歉殿下,将你吵醒了。”

“无妨。”萧云辞眼神略有?几?分迷离,“什么噩梦?”

“没……没什么。”温凝苦笑一声,“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她方才想起,今日应当?是齐微明?的洞房花烛夜……

齐微明?会与周姑娘洞房吗?不,这不是自?己该在意的事,毕竟他已?经娶了旁人,与自?己便再也没有?婚约上的干系了。

日后二人只能算是朋友,不,连朋友都没得做。

毕竟二人从前是有?婚约的关系,不管是为?了萧云辞,还是为?了周明?燕,他们都该保持距离,不能再有?什么别?的联系。

她发着呆,缓缓躺下,却?是背对萧云辞。

萧云辞看着她落寞的后脑勺,想起今日这个日子,眼眸中顿时泛起冷意。

齐微明?大?婚。

呵,他差点忘了。

“转过来。”萧云辞声音幽凉。

温凝正在发呆,忽然听到这么一身,浑身一颤,半晌没动。

萧云辞没有?再开口,过了不久,温凝还是扭了扭,缓缓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看向萧云辞,却?直接撞进了他幽深的眼眸里。

“殿下?”她轻声问。

“睡不着,我有?些?办法。”萧云辞眼眸中幽冷缓缓消散,声音如以往一般温和,“需要吗?”

温凝自?那令人讨厌的梦之后,确实心中烦乱睡不着,小心问道,“麻烦么?”

“不麻烦。”萧云辞即刻回应。

“那……那便劳烦殿下了。”温凝轻声说。

“好,冒犯了。”萧云辞缓缓伸出手,手掌落到了她的后脖颈处,修长的手指微动,轻轻地撩开了她后脖颈上的黑发。

温凝顿时觉得有?些?发痒,缓缓缩了缩脖子。

萧云辞手指一顿,眼眸灼灼看着她。

“抱歉……”温凝赶紧让自?己恢复正常,“有?些?痒。”

“一会儿就好。”萧云辞声音如蛊惑般温和平静,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温凝点了点头,任他手指继续。

他修长的手指灼热的很,落在她后脖颈上的皮肤上时,她不免又想缩脖子,可她这次强行忍住了,只身子微微僵了僵,对他的轻触没有?太多抗拒。

萧云辞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紧闭双眼,双手又捏错了,捏成了他胸前的衣衫,将他的衣衫拽得一团糟。

他觉得有?些?好笑,手掌却?彻底覆在她的后脖颈上,随即拇指与无名指分别?落在她两侧穴位上,轻轻往下揉了揉。

温凝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像猫儿似的,像是舒服的喟叹,又像是放松的呼吸。

这一声如同小猫儿的爪子似的,轻轻地在萧云辞的胸口挠了挠,有?些?刺痛却?发痒得厉害。

他的手指触及她的皮肤,是软滑又发腻的细度,是微凉又软糯的可爱,稍稍一触碰,便令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别?处,非君子之礼的、颇具侵犯意味的别?处。

萧云辞睫毛一颤,他不用往下看,也知道自?己如何?了。

可脑子里却?莫名冒出她前两日在圩区时,焦急的问自?己,“殿下,您的刀呢?”

萧云辞嘴角勾了勾,看着怀里蹙眉紧闭双眼的家伙此时已?经舒服到如猫儿一般缩着身子,呼吸绵长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

只可惜,此刀虽利……却?并不能派上半点用场。

温凝被萧云辞按得极为?舒服,差点要打起小呼噜,摒弃了紧张的情绪之后,她放松下来就觉得后脖颈的按压令她仿佛羽化登仙,他的力道不松不紧,不轻不重,正是最舒服的程度。

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被扔出了她的脑海,剩下的只有?迷糊的意识和萧云辞温热的手指。

最后快要入睡时,温凝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萧云辞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她的后脑,温热的掌心温度顺着她的发丝一路滑下,这样安抚了几?次之后,那手掌直达她的背脊和腰肢,然后,将她轻轻地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呼吸沉沉,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安眠之中。

……

七日后,宜州的一切都被安顿得十分完满。

温凝细数着自?己应当?做的事项……那三位妇人被找到,她悄悄塞了相应的银两,惹的那三人几?乎要哭出来,跪着谢她的大?恩。

圩区的水已?经大?抵排出,官兵们用药草煮的水帮灾民们的房子清了毒,灾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重新有?了遮风避雨之地。

官府从临州买来了大?量的秧苗并派官兵帮助灾民重新插秧。

若是有?房屋损毁的,可以请求官兵帮助,重新建房屋。

剩下的事项,便是筹建赈灾粮发放的点,直到所?有?灾民都恢复正常,才暂停施粥赈灾……这些?事由当?地的官府负责。

工部要负责的事项便十分复杂,张应河还要在此处留一阵,一堆事情等着他去把关,比如修建水渠,加筑河堤,挖蓄水区等等……

所?以温凝与萧云辞临行前,张应河那不放心的目光几?乎要将萧云辞盯个对穿。

可他越是盯着萧云辞,萧云辞越是冲他笑,那笑意温柔和善,张应河心中暗骂,这厮批的羊皮着实有?些?糊弄人。

一行人启程,温凝还未上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动静。

她转身一看,却?见?是宜州城的百姓和农民黑压压的一片,跪在他们的面前,“多谢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只有?这一句是整齐的,后边的便是个人的发挥,比如“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英明?神武!”

“太子妃殿下人美心善,仙人之姿!”

“草民感激不尽!”

“多谢诸位大?人辛苦!”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早生贵子!”

“……”

温凝红着脸看向萧云辞,萧云辞却?缓缓将她搂进怀中,笑容淡淡朝着诸位百姓道,“平身吧,赈灾是朝廷应做之事,大?家不必如此,多谢各位!”

张应河原本感动不已?,听到早生贵子那一句,立刻转过脸看是哪个斗胆的家伙居然说了这句话,找了半晌没找到,听到萧云辞说话,他一眼看过去,便看到萧云辞那手又不老实的落在了温凝的腰上。

这厮!

张应河咬牙。

回去的路上显然比来时更?为?轻松些?,事情圆满解决,回去的路上也不用那么着急。

温凝一路也有?心情欣赏各处风景,她忍不住轻轻哼着小调,等眼睛被太阳刺得有?些?疼了,转回身之后,便看到了萧云辞那带着笑意的目光。

温凝心中一颤,脸色忽然泛红,转过脸去不看他。

“这么开心?”萧云辞带着笑意,“哼的是什么曲调?”

“我爹教我的。”温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唱的。”

“以前没听你唱过。”萧云辞道。

“嗯……爹爹哄我午睡时用的,他与我说这曲子叫水调歌头,我后来听了外头人唱的水调歌头,跟他唱的根本就是两个调,如今想来,恐怕是他五音不全。”温凝低头笑了笑,笑容有?几?分苦涩。

“很好听。”萧云辞声音沉沉。

温凝心中一动,看向他,淡淡笑了笑,“殿下莫要取笑,以前唱给?齐微明?听,他总说难听呢。”

“很好听。”萧云辞再次说了重复的话,话语间?却?更?添了几?分笃定,仿佛在与她保证,他并非取笑,而是极为?认真的评价。

“现在也是午时。”萧云辞开口吩咐她,“你坐我身边来。”

温凝不知他想做什么,有?些?莫名,却?也没有?拒绝,缓缓起身,坐在了他的身侧。

马车摇摇晃晃,像是摇篮襁褓。

萧云辞慵懒靠着马车边,淡淡笑了笑,“这几?日到宜州,身心俱疲,都没睡好,午间?小憩也是很有?必要。”

温凝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唱给?我听,哄我午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