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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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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朝泠没移开她的手,温热气息从她指缝间溜走。

目光不像往日那样平静,平添一抹不易察觉的起伏,几乎要将她生生看?穿。

宋槐对上他的眼睛,心脏跳得极快,险些蹦到嗓子眼里。

大抵是心虚,明明他没出声?,碍于本能的求生反应,她还是要来捂他的嘴。

电话那?头陈静如说了些什么,她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含糊其辞地应对两句。

过了会,段朝泠攥住她的手腕,稍微使力,将她的手从嘴边拿开,径自向?下,归到原来的位置。

他攒足了耐心,带她缓慢推进的同时,细密的印记落在她左肩,追着濡润的轨迹去寻更深层次的柔软。

宋槐强行咽下即将脱口?的娇呼声?,看?着他无?声?地品尝粉色果实。

后半程在压抑的环境中进行,电话挂断那?刻,段朝泠掀开储物盒的盖子,拿出纸巾,帮她仔细擦干净手。

打开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

段朝泠看?了她一会,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氤氲水珠,低声?问:“她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宋槐还沉浸在刚刚他帮她系衣服暗扣的那?几十秒里,恍惚了片刻,将电话内容简单概括一遍:“……方阿姨又住院了。阿姨叫我改日和她一起去医院探望,好像还说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她当时没精力顾及这些,勉强听了个大概。

段朝泠说:“许歧的母亲病情恶化,的确该去探望一下。”

“那?许歧现在岂不是……”

“许呈潜说,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宋槐说:“我明天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抛开喜欢与否不谈,事关许歧,她没法真的做到坐视不理。

没在车里逗留太久,两人回到公?寓。

时隔多年重?新出现在这里,宋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了高考后那?个不算愉快的晚上。

时过境迁,如今陪在段朝泠身边的人是她自己。的确有够不可思议。

趁段朝泠洗澡,宋槐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叫了过夜用的几样?必需品。

外面已经开始打雷,天色昏暗不明,灰蒙蒙的,像泼了墨的油画布。

落地窗旁边单独隔了扇能开合的小?窗,原本虚掩着,被风一吹,敞开了更大的缝隙。

宋槐从沙发上起来,过去关窗,瞟见?墙根立着半米高的Ai机器人,脚步顿了下,凑近细看?。

那?机器人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发出盈盈的光,脑袋机械转动两下,乖巧和她“对视”。

她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紧跟着,听见?它朗声?喊一句:“槐槐!槐槐!”

宋槐不由一愣。

正要开口?和它对话,余光注意到段朝泠朝这边走过来。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屋里开了低温的空调,足够凉爽。他换一件黑色的长?袖居家服,搭枪灰色休闲裤,被吹得半干的短发随意散在眉宇间,看?起来更显随和,比平时多几分少年感。

段朝泠站到她身后,靠近,双手环住她的腰肢,“站这儿做什么。”

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身上很烫,混着沐浴后的薄荷香气,隐隐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

宋槐朝机器人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轻声?说:“你很多年前送我的那?台被我室友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直接坏掉了。我后来托了好几个人来修,还是没能抢救回来,现在只能当个摆件。”

因为这个,她当时伤心了好久。

听出她言语间的惋惜,段朝泠哄她:“你如果喜欢,我复刻一台送你。”

“可是,就算再像也不会是原来那?台了,orange始终只有一个。”

“那?台是最?初版本,更迭换代?了几年,新版的性?能和续航比以往好太多。你可以先试试,感受一下。”

宋槐几乎没什么犹豫,“算了,我还是最?喜欢orange。”

段朝泠低头看?她,“这么念旧?”

宋槐想也没想,意有所指地直接回一句:“你不也是吗?”

两人都适时沉默了下。

安静十几秒,宋槐挣开他的怀抱,笑说:“我去冲个澡。等?会儿有外卖送上门,记得帮我取一下。”

段朝泠没说好与不好。

宋槐越过他,径自往里走,在路过主?卧门前的时候,微微顿住,没由来地生出一种执拗心理,直接选择了客卧浴室。

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段朝泠坐在客卧的单人沙发上等?她,面前的烟灰缸里蓄了两三根烟头。

听见?脚步声?,他掀起眼皮瞧过去,目光投向?她还在滴水的长?发,“怎么没吹干就出来了。”

宋槐用毛巾擦拭几下发尾,“懒得吹了,想让它自然干。”

段朝泠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臂,将人带到浴室。

空气中还泛着湿漉漉的潮气,用作隔档的玻璃门表面凝结了整片水珠,置身在里面有难捱的闷热感。

段朝泠顺手按下排风按钮,扯过吹风机的线,调到热风模式,示意她过来。

宋槐犹豫一霎,照做。

一时无?人出声?,室内只剩下排风系统和吹风机交杂运作的声?音。

她一头快齐腰的长?发,发量也不算少,打理起来并不容易,但他还是耐心地一遍遍捋顺发丝,将头发分层吹干。

三五分钟过去,段朝泠把吹风机放到台面,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对视,似乎猜到他准备说什么,宋槐抢先一步开口?:“我想去休息了,有些困……昨晚熬夜赶设计稿,没睡几个小?时。”

段朝泠盯着她看?,终是没多言其他,只说:“陪你一起。”

来到主?卧,宋槐随他一起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阖眼开始假寐。

段朝泠将人圈进怀里,掌心贴向?她的腹部,低声?说:“肚子疼不疼。”

宋槐睫毛颤了颤,没睁眼,“……有点儿。”

段朝泠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好好睡一觉。”

宋槐没应声?。

经过今天一番折腾,的确疲乏得很,酝酿没多久,睡意不知不觉涌上来,连同思绪也变得绵长?。

醒来时,刚好是傍晚,段朝泠已不在身旁,枕边触感温热,估摸着他刚起床不久。

外面下起瓢泼大雨,雨点疯狂砸在玻璃窗上,密密匝匝,汇集成一道水帘。

室内点了盏幽清的台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温水,还有她惯常吃的止痛药。

宋槐从床上爬起来,拿起那?粒药片,就水吞服,穿上室内拖,出了卧室。

刚睡醒的缘故,走起路来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得厉害。

段朝泠人不在客厅,书房的门半敞,微弱的光线顺着缝隙透出来。

宋槐走过去,敲开房门。

段朝泠坐在书桌旁,面对电脑屏幕,鼻梁上架一副防蓝光的薄片眼镜,双手时不时敲击两下键盘。

瞧见?她进来,微微抬眼,“醒了?”

宋槐点点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直没睡。”段朝泠说,“饿不饿。”

“还好。”

“让助理打包了奉点居的餐食,大概要四十分钟能送到。”

那?是家开了百余年的老?字号馄饨店,宋槐自觉爱吃,平日里没少去。

唯一的缺点是不外送,目前只能堂食,需要排很长?时间的座位号。

睡了一觉,状态回升不少,宋槐已经有力气同他开玩笑:“感觉做你助理好辛苦,工作之外还要处理生活中的各种琐事。”

段朝泠挑了挑眉,缓缓报出一个数字,“不算提成和奖金,他工资是这些。”

她忍不住笑问:“段总,您觉得我适合做助理吗?”

玩笑了几句,宋槐瞧见?不远处摆了两架古筝,是她前些年一直在用的那?两架。

突然看?到,觉得很是怀念,坐到软凳上,用手轻抚琴面,好奇问道:“它们怎么会在你这儿?”

段朝泠摘掉眼镜,起身,扯过另一把软凳,在她身旁坐下,“前两年把琴送去做保养,乐器行离这边比较近,顺手带回来了。”

宋槐了然,从竹筐里翻到护甲,戴上,简单拂过一遍琴弦,低喃:“太久没碰过,技艺都有些生疏了。上次弹古筝,还是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

段朝泠缓声?说:“我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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