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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叹气:“那你先起来。”

傅书濯:“没力气。”

裴炀只好拉住他的手使劲拽,却因为冲劲后退好几步,他下意识闭眼,以为要撞到墙上,可好半天,后脑勺却只碰到傅书濯滚烫的手心。

两人距离贴得极近,裴炀没比傅书濯矮多少,他的眼睛刚好看到傅书濯的鼻尖,再往下一点点,就是过分红润的唇珠。

“想亲也可以的。”傅书濯就着这个壁咚的姿势,蛊惑道:“虽然我不能碰你,但你可以随意碰我,我不介意。”

裴炀窘迫推开他:“谁要亲了——”

他快步走去收碗,再一个个放入洗碗机,里面空间很大,锅也能一起放入,他只需要擦擦桌面还有地面就可以,很省心。

期间傅书濯就倚在门口,安静看着。

裴炀真的很讨厌洗碗,不论是不是他做饭,他都不想洗,他只享受做菜的过程,端菜也要傅书濯来。

然后就会被傅书濯压在餐桌上,鼻尖抵着鼻尖:“先吃你好不好。”

这一年里裴炀虽然没怎么做饭,碗还是没洗过一次,每天抱着傅书濯的腰往厨房拖:“求求你了,濯濯——”

说来胡闹,他们还在厨房做过。

那会儿傅书濯刚开始学做饭,裴炀来看他笑话,既不帮忙还捣乱,可劲地撩/拨,伸进衣服摸腰,抵着后背索吻都是小事。

然后就被傅书濯架起腿抵在厨房一角,旁边是扑哧扑哧的炒菜锅。

“我错了傅总,锅要炸了……呃!”

“错了就要受罚。”他会笑着说。

……

“傅书濯?”

耳边的声音好像跟记忆力的重合在了一起,傅书濯愣了会儿才回过神,眼神重新聚焦在裴炀身上:“怎么了?”

裴炀:“厨房拖把在哪?”

“……门后。”

好奇怪。明明人就近在眼前,他却开始想念。

裴炀收拾好厨房:“走吧,去洗澡。”

傅书濯声音发闷:“不想洗。”

“可是你出汗了,还喝了酒。”裴炀推着傅书濯往浴室走,“你乖点,我给你拿浴巾。”

傅书濯回首看他:“我乖点的话,今晚能睡主卧吗?”

“……可以,但不许乱动。”

浴室紧闭,里面渐进响起了水声。裴炀琢磨了半天,怎么觉得自己又上当了呢……

傅书濯占了主卫,他只好去客卫洗漱,可眼睛只要一闭上,就全是傅书濯刚刚通红的胸口和锁骨,还有要人命的微红眼尾。

裴炀低头看了眼,自己真的完蛋了。

活了三十多年,他见过的帅哥美女都不算少,可先生是第一个让他有X冲动的……傅书濯成了第二个。

怎么会这样啊。

他这见异思迁得是不是太快了点,他跟傅书濯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啊!

裴炀对自己的人品道德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几十年过去,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

……

温热的水流从上至下,裴炀紧闭双眼,全力克制着歪心思,他要把持住。

别人怎么说的来着,心动是本能,忠诚是选择,他不能同时对不起三个人。

从前他觉得这句话是歪理,选择忠诚时就不可能再对其他人有本能的心动,可这句话放在现在他的情况,好像还挺合适。

但裴炀穿好衣服,刚走进房间就看见傅书濯倚在主卫门口,腰间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水流顺着肩膀滑入腹部的肌肉纹理。

“裴哥,我没力气……”傅书濯指了指头顶,语气很轻,“吹不动。”

裴炀:“……”

救命,这要怎么忠诚!

傅书濯跟裴炀本是同龄,甚至大几个月。

但以前上学的时候年少气盛,大家都想争个上下,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傅书濯为了安抚爱炸毛的猫,偶尔会叫裴哥。

叫多了以后,裴炀就不好意思跟傅书濯对着干了,那时候还会觉得傅书濯小可怜儿,暗暗决定既然受了这声哥,就要罩着他。

这事《张扬》里还写过,原主骂傅书濯王八蛋,在一起后他再也没这么叫过,纯粹就是为把哄到手。

可即便知道是陷阱,裴炀还是没忍住确认:“你叫我什么?”

“裴哥?”傅书濯无辜看他,浴巾挂不住似的往下滑了些,露出流畅的人/鱼线。

一分钟后,裴炀灵魂出窍一般举起吹风机,深深地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