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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论对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我要它占据一周的头条。

——我和管绍说一声。

——嗯……我是真没想到,林呈安还和这些有牵扯,简直猪狗不如。

傅生几乎没见过叶清竹爆脏话,哪怕她最愤怒的时候,行为举止依然得体有佳。

哪怕只是打字,可能说出猪狗不如这四个字,也可见她有多愤怒。

傅生望着怀里小孩,低头亲了一口。

须瓷单薄的身形还有行为处事的方式,总能让他忘记对方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了,早不再是过去了会跟在他身后左一句傅生又一句傅生的小孩了。

黏人依然黏人,喜欢也还是喜欢,可信任却存留不多。

小孩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了不想告诉他的人和事。

那条“恶魔盯上你了”的短信,傅生并不相信是误发,照已知信息来说,这个恶魔很可能指的就是杜秋钏或是曾经参与戒同所交易链的某个人。

而短信本身,大概率就是林染或是和她差不多遭遇的人发给须瓷的。

黄乐的死只是偶然吗?对父母的痛恨隐忍了两年才爆发,才放了一把火烧尽了所有,又恰恰是在林呈安回国的期间?

那次警察询问过媒体记者是须瓷联系的吗,须瓷否认了。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黄乐自己联系的呢?

或者是和她一样、还在联系的某个受害者?

傅生轻抚着须瓷的背部,他像一个婴儿似的蜷缩起来,窝在傅生怀里,哪怕他稍微撤开一点,蜷缩的身体都会微微颤动,带着浓浓不安。

傅生痛恨着,也庆幸着。

痛恨姜衫,痛恨自己,却也庆幸须瓷待在其中的时间不长,没有受到更过分的伤害。

如果须瓷和林染一样,整整六十三天,他回来后还能见到须瓷吗?

他找一辈子,说不定都以为须瓷是真的想要分手而施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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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红色长裙摇曳生姿,在冰凉的瓷砖上摆出一道道撩人的弧度。

她握着刀慢慢靠近那个被服务生扶到沙发上喝醉的男人……

只要割下去,他就可以死了,他就能陪葬……

她猛得一惊,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清淡:“你在做什么?”

她说自己要以血还血,可对方说:“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她觉得可笑:“你是指这种人渣的生命?”

来人轻轻摇头:“是指你自己。”

手刃仇人的结果是她自己也要付出代价,她这一生也就毁了。

可她不在乎,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她举目无亲,只有一个……他而已。

可她到底还是为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放下了刀,只因为那个人也曾说过同样相似的话——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可她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叶清竹猛得从梦中惊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这是在剧组的休息室里。

昨晚一夜没睡,她没想过继裴若之后,林呈安又祸害掉那么多和林染一样的人,真的就连畜生都不如。

她刚想去倒杯水冷静冷静,就听见里间休息室里传出了几道声音。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她朝里面瞟了几眼,是须瓷急匆匆地把傅生拉到沙发上坐下,蹲在他腿间轻轻撩起他的上衣,带着隐隐哭腔说“对不起”。

傅生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须瓷背对着她的方向,被傅生哄着轻轻地吻在那片淤青上,声音却依然惶惶不安地道歉,除了对不起好像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叶清竹驻足几秒,轻轻帮他们带上了门。

当初他也是这样,发病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次试图自残的时候被她发现,阻止之余被对方伤到。

那时候他选择离开,选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有这层缘故吧。

他怕哪一天就在浑浑噩噩的情况下,伤到她,伤到身边每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所以与其活着,不如给其他人减轻负担……

叶清竹仰头忍耐了几秒,绷着眼眶,眼角还是滑落了两滴冰凉的泪珠。

如果最后那次,她没有吼他,哪怕多一点耐心,结果会不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她是不是还有机会看到对方笑一笑,在茫茫人海中蓦然回首,亲昵地唤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