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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瑟芬没听出对方话里那种微哑得像沾了砂糖的感觉,她其实有些紧张。

虽然穿越前她的性格称不上十全十美的小仙女,但也是人缘不错的小开心果。

一朝穿越,她竟然沦落到要开始自掉节操无理取闹了。

哈迪斯这次依旧凝视她很久,才再次继续伸手去拿诅咒金板,这是地上的城邦国王亡故后放在墓室里,诅咒自己敌国的陪葬品。

处理诅咒问题是赫尔墨斯负责的冥界神责之一,哈迪斯却已经开始在回收赫尔墨斯的冥界权责。

他是守护人类的神明累积了不少的香火跟威望,收回他冥界的重要权力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找到替代神明前,他也要自己处理赫尔墨斯的冥界事务。

而且他已经签下了封锁厄瑞波斯边界的命令,任何一个奥林波斯神系的神明。如果没有他亲自签下的通行文书,都不能踏上进入冥府的道路。

先前他没有管的时候,理论上是任何神明都能踏入冥府,只要能承受死亡的污秽,冒着折损自己本身神力的风险。

甚至阿瑞斯身侧跟随的次级神,不和女神与各种接近邪恶,拥有无尽负面力量的神明经常会来冥府休息,他们可以利用冥府的死亡污秽加深自身的力量。

而现在,他们都成为该防备的小偷,妄想偷走冥府的春天。

哈迪斯看了一眼诅咒板,落笔刚要写下诅咒实现,却听到泊瑟芬继续叫:“哈迪斯。”

少女的声音很软,天生的声线问题导致她高声的时候,总会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感,勾得爱她的神泛起隐约的邪恶想法。

诅咒需要冷酷如铁的心肠才能写下,这声叫喊成功让哈迪斯写下的诅咒无效化,也让他的笔扎入了黄金板。

泊瑟芬见到他暴躁戳金板的动作,都有点退缩,这扎的像是她的喉咙。

都骑虎难下了,总不能连惹人嫌都这么畏畏缩缩的,她勇气上头地说:“那些柜子的图案我不喜欢,换吧。”

听听这要求,听听这语气,妥妥欠打啊。

哈迪斯体会到心脏处那挠入肉里的痒感,还有一种紧张感绞着他,痒是自身产生的,紧张是她的情绪。

妻子会负责家庭内部事务,大到庭院祭祀准备,小到遮掩窗户帘布的材质跟图案问题。

她像是刚入门的新妇开始有了自己的领地意识,也敢用命令的语气要求撤换设计不合的家具。

但是她依旧紧张。

哈迪斯一时对这个场面有些陌生,放下笔的手甚至罕见地出现不知放哪的情况,冥府这个地方竟然也有出现女主人的时候。

他该给她鼓励,让她更懂得做这些事情。

从未有过伴侣的神明有些生疏地皱起眉,他酝酿思索许久却不知道一个正常合格的丈夫,在这时候该怎么表现。

最终在心里演练几遍后,明明该是高兴鼓励的语气,他说出了口却紧绷得接近冷漠:“我准予。”

泊瑟芬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眼睛轻转,从他的动作到语气分析了一遍,肯定不耐烦了,但是却没有到底线。

瞅瞅他苦大仇深的脸,那眉头都皱成什么样子,还有那想要咬人的语气,简直是在鼓励她该更惹人嫌点。

泊瑟芬信心大涨,继续加油挑刺,“这椅子宝石太多了,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哈迪斯面容严肃,指尖却控制不住欢快点了点桌面,这是在用委婉的方式来劝导他不可过于浪费财富吗?

泊瑟芬小嘴叭叭:“这地方也太乱了,你看看书柜上的泥板都碎了几块还没人收拾。”

哈迪斯眼神柔和,这是关心家里的脏乱与打理问题。

泊瑟芬说太顺了,矛头直指他而去:“对了,你看看你的衣服天天一个样式,不是红就是紫也不知道换一换。”

哈迪斯所有过于兴奋的小动作都安静下去,他定定看着她,像是又变成了那尊坐在高台上的死寂神像。

泊瑟芬说完脑子过一遍,都觉得自己不礼貌到能倒入垃圾桶被运走,货真价实的惹人厌。

要是别人对她这样,她估计要打人,那么能说怎么不去说单口相声瞧把你得瑟的。

难怪效果突出,哈迪斯的脸看起来都黑得快要面目全非了。

泊瑟芬觉得剩下的勇气撑不住自己继续作死,她连忙闭嘴装作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花辫子,得见好就收。

她镇定自若,手忙脚乱地收拾一下自己练习用的卷纸,刚要用亚麻绳系上。

一团黑雾挨着她的手臂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雾气中迈出来,温热的手掌伸过来贴住她的脸。

这种过度热烈的温度让泊瑟芬手上的亚麻绳掉落,下一刻他手指用点力,她的脸被迫转过去,就看到穿桌而来的神明俯身贴紧过来,他的鼻尖几乎蹭到她的睫毛,呼吸都交缠在一块。

他刚才因为愣住而沉寂无生气的眼,此刻却像是被篝火的光锋割开,流出了蜜糖般的光泽感。

泊瑟芬一愣,他指尖的温度如刚穿过一团燃烧的明火,带着猛烈的温暖强势贴着她的脸不放。

她觉得不舒服,特别是他眼里不正常的光亮,给人一种背脊发麻的紧绷感。

就算生气到要打她,也不该是这种反应。

泊瑟芬刚要出声的唇动了下,一根手指轻按住她的唇瓣,不紧不慢摩挲了一下她娇嫩的唇皮。

“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修长的身体轮廓是弯下的,习惯挺直的背脊骨也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像是求偶的天鹅,渴望与她身躯交缠的热情姿态。

唯独忘了笑容的脸,依旧冷肃到让人害怕。

“你是在关心我。”

他按压住她的唇舌再次重复,强势得让泊瑟芬没有机会说出拒绝的回应,最终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弱小无助地点了点头。

行行行,关心你就是关心你,快点把手拿开你这个把嫌弃当关心的自虐狂。

见到她点了头,哈迪斯凶残逼迫的气势缓和了起来,他坚毅的唇线微软下去,然后按着她唇的手指移开。

泊瑟芬紧张得都没法呼吸了,刚要喘一口气,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舔舐过他压过的唇肉,像是在他抚摸她不见任何痕迹的伤口。

泊瑟芬脑内颅炸飞了,她血液上涌涨红了脸。

这大庭广众下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是人吗?

哈迪斯却毫无道德感,舔吻过后,他的声音出奇柔软,“你想要处置选择什么,我都准许。”

泊瑟芬:“……”

她想惹人嫌,他也准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