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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后宫的妃子,若是还有人有能耐直接生下一个阿哥那就是另外的事了,这种几率比年氏失宠还要低,皇上都是只出入年氏的承乾宫了,要还有人赶在这个时候怀孕,这事儿就是皇家的一个屈辱了。

皇后在心里将这事掂量的清清楚楚,遂在目送走皇上之后,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将这事给处置干净了,无外乎是将太后往外伸的“手”给砍断了,至于钮祜禄氏那儿,她是得要好好想一下如何处置这事了。

雍正出了景仁宫后便直径去了承乾宫,苏培盛跟随在他身边,知道目前的帝王心里是极为生气的,就盼着贵妃娘娘将皇上安抚好,这事儿就算是有个吩咐了。

承乾宫内

魏婧薇还是在坐着月子,只是身子素质还行,也就将就着能落地走动,她固然是爱在宫里坐立不动,但不代表她是将能长久留在床上。

靠在贵妃椅上躺了一会儿,眼睛直直盯着手里的话本,没过多久仿若感应到不对劲,微微侧过头去,笑意顿时溢满,“皇上,您来了也不告诉妾身一声。”

“果然是瞒不过你,朕这才刚踏进承乾宫。”雍正面色舒缓,“怎么你又看起这些话本了,不是说要好好养着身子吗?”

“妾身的身子大好,皇上不必担心。”魏婧薇更担忧他方才进来时的不悦,“皇上才是有什么事又憋在心里了吧。”

总是这样,真以为她看不明白了?

雍正笑了笑,顺势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话本,翻到最后一页,没有看出什么其中的头道来,淡淡道:“朕是有些烦了,但不大要紧。”

弘历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他十分在意,顶多是觉得这朝廷上的老八是又生了招惹他的心思了。

“既然皇上不想说,那就陪妾身说说话吧,妾身无聊的很,可否?”

魏婧薇歪了歪头,将书搁置桌上,颇为认真道。

“那就听你的吧。”雍正脸上淌出笑意,一扫脸上的不欢喜。

……

说来在宫里的熹嫔还欢喜极了自己的儿子受到太后的重视,只是她消息不灵通,宫里将廉亲王欲请求皇上立太子一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儿子被廉亲王盯上了,廉亲王还公然在朝廷之上请求将她的儿子立为太子。

她顿时被惊得连魂都不在了,嘴里只念着如何是好,她的儿子好好的,又怎么会与廉亲王混上关系,就算她不懂这朝廷政事,都明白廉亲王是皇上的政敌,哪能同弘历扯上关系,她的弘历都没有娶妻出宫开府呢。

一旁的宫女提醒道:“娘娘,不若去向太后娘娘求情?太后娘娘这么疼爱四阿哥,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四阿哥受到皇上责罚的!”

“对,还有太后娘娘。”熹嫔像是一下子找到救命药草似的,“快准备采仗,本宫要去太后娘娘处,刻不容缓!”

只是没等她走出宫所,皇后派去的人已经到来了,正面无表情盯着她,“传皇后娘娘谕旨,熹嫔嚣张跋扈,目无尊卑,今后禁足在宫里,将宫规摘抄千遍,不得出去。”

熹嫔脸色一白,心知自己是没了求情的可能,顿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重重摔落在地。

弘历这边也是大致差不多的结局,都是被禁足在阿哥所,不得出去,这出来的期限还没有定下来,想来是比自己的额娘更为遥遥无期了。

而太后那里,兴许比起这两人的结局好一些,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额娘,天下人还看着皇上呢,皇上哪能随随便便对太后责罚,顶多是今后永和宫的消息传不出宫里了,以后也随意见不得宫里的妃嫔,只能由皇后一人随意出入永和宫。

魏婧薇这边得知这件事后,心里没多大意外,她当初在熹嫔刻意接近太后时便清楚这一点了,太后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太后天然站立在十四阿哥这边,这就不可避免同八阿哥牵扯上,而八阿哥向来是皇上的政敌,彼此不对付,要想注意不到弘历还真是极难的事,钮祜禄氏想借自己满洲旗的身份让弘历被人高看一场,这就免不了现在的结局了。

至于八阿哥为何要这般做,魏婧薇猜想,估计是皇上近来打压八爷党的势力让他急了吧,至少要将皇上的一个阿哥牵扯下水,亦或是将想看看皇上还能否将被朝廷上的势力给逼迫。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试图最后一拼才是关键。

……

这宫里的日子没了熹嫔和四阿哥的出现,一点都没有变化,该过的日子还是继续过下去,皇后掌管后宫,魏婧薇闲来无事就将整天只能躺在小床上的弘晟逗着玩,左右塔娜和弘昭都已经到上书房处进学了,她在宫里等于无所事事,逗娃娃玩确实挺有意思的。

齐妃又开始得意起来,因着这一次不光是弘晟作为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的出生,还有着弘时后院里钟格格生下来的皇上长孙永坤,还是皇上亲赐的名字,尤显特殊。

皇上长孙,这名头是落在她孙儿永坤身上了,就是嫡福晋入门的时间稍稍显晚了一些,没能生下皇上嫡长孙,但齐妃心里也不是多遗憾,左右宫里第二大的皇子都还没到娶妻的年纪,弘时想要一个嫡子那还真不是问题。

再加上熹嫔已经被禁足,裕嫔默不作声,身边的阿哥弘昼又是个无心皇位的,齐妃自觉自己的弘时是占有挺大的优势了,她是一定要看着弘时坐上他该坐的位置,无论是皇上的皇位还是这宫里皇上最宠爱皇子的排位。

只是好景不长,弘时在朝廷之中虽说不上能力多差,偏生是个意气用事的,一些事情分明是可以用先人定下来的规矩解决,可弘时就是要同皇上唱反调,久而久之,三阿哥与皇上父子亲情不深厚、屡屡争吵一事连宫里的齐妃都知道了,一时间又是开始愁这愁那的。

她就这一个儿子,当然是盼着他好好的,但这个儿子似乎就是跟皇上拗上了,任她怎么说好话都不听,非认为他皇阿玛那一套太过冷血了,齐妃面上急,心里更急,总念着找一个法子将弘时的性子给掰过来,她是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她是清楚的,一个阿哥若是同自己的皇阿玛脾性不对付,这皇位怎么可能会传到弘时手上。

可能是三福晋董鄂氏时不时进宫给齐妃请安的缘故,齐妃看着这个儿媳妇,心里突发的想法让她激动不已。

后话大概是这样——齐妃将董鄂氏带到皇后面前,让其讨好皇后,好让皇后说些好话给皇上听,都说庶子是皇后的儿子,那庶子的嫡福晋不也照样是皇后的儿媳妇吗,既然是儿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不给点表示。

皇后差点没让她这番操作失了冷静,这不荒唐极了,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弘时要是还住在阿哥所还好,起码她有正当名义劝说皇上,可一旦弘时入了朝廷,那就不在她管的范围内,而且李氏不是因为早年的事和二公主的事屡屡与她不对付吗,这下子倒是能无视过往想她求情了?

大抵是知道皇后的意思吧,齐妃灰溜溜地将儿媳妇领回去,平白闹了一场笑话让她好些时日都没有出宫门,宫里面又恢复一片沉寂。

至于魏婧薇忆起这人时,心里想的倒不是什么嘲笑的言语,只是想着这般日子还算不错,弘时逃过了一劫,而替弘时遭难的弘历也没有严重到要被皇上削宗籍的地步,宫里因齐妃热闹些也不失为一件高兴事。

而剩下的事是给皇上调养身子了,她可不想在弘昭还没有长成之前,皇上就没了性命,弘时固然算重感情,可兄弟给弘昭的帮助绝对不如亲阿玛来的好,况且皇上对她的态度又不至于让她起了害他性命的心思,终究是图着他好好活着的。

魏婧薇接下来还真是在皇上面前现了一手,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医术极感兴趣,几乎天天让太医过来将一些医书上的要点指点出来,并且快速领悟,为的就是让自己会医术这件事在明面上过得去。

雍正对贤贵妃突然喜好上医术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很是平常,这没什么的,就比如他,他就挺喜欢养小狗的,婧薇那儿喜欢上研究医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左右宫里的太医闲得很,谴其过来就算是对得起他给的那份俸禄了。

为了让贤贵妃更好地研究医术,四大爷还尝试过将自己身边照看身子的太医也一同谴过去,他身边的太医医术是可以保证的,因而不用担心太医会误人子弟。

魏婧薇每次都僵着面色将太医客客气气的送走,皇上的这番心意她是收下了,可她是真的不能收下啊,哪有将皇上身边宠信的太医都一并要来的可能,她顶多折腾折腾在太医院没有值守的太医。

要是她动了皇上身边太医一事传出来,且不说皇后那边又如何“谴责”她了,朝廷之上将消息灵通的人也不少啊。

好不容易将这事扯过去,宫里永和宫内却突发太后病重一事了,这事来得又急又快,连经常到永和宫看太后的皇后都没有立马反应过来。

当然反应过来后便匆匆前往永和宫,连同皇上一齐,母子俩之间就算有再多的仇,都不至于使得皇上全然不在意他这位亲生母亲,皇上表现出来的感情就算再淡薄,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皇上开始守在太后病床前,尝试给太后喂药,后宫妃子也被皇后安排了守在太后身边的时辰,宫里妃嫔不多不少,正是能在太后身边侍奉但不显得吵闹的数量,毕竟皇上还有政事在身,固然想留下来,也不能为此荒废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