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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忍不住幸灾乐祸,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一下?。

而后怕被发现,又赶紧收了?笑?,装着半睡半醒转了个身,头?朝着贵妃榻里面,无声?地笑?了?一会儿?。

这才起身“醒过来”。

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的时候,娄娘和桃花她们已经按照白榆的嘱托回来了?。

见了?白榆安然无恙,娄娘她们总算是放心下?来。

虽然那天晚上娄娘带人赶着空马车回去,但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到死士设下?过蚕刃,而大小姐夜半一个人回了?九皇子府,谁又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呢。

白榆展开了?交代娄娘装裱的锦布,歪歪扭扭的万寿图离远一些看上去,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卷起来之?后又放到了?上等的檀木盒子之?中,用明黄色的绸带系了?个礼盒的样式,放置在一边。

而后和娄娘等人继续交代并清点这屋子里所有的贵重物品。

其中容易变卖的一些珠宝首饰和黄金银锭,白榆令人专门?放置在一处。

言笑?晏晏地像撒娇一样,实则贴在娄娘手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城外清客庵后山,寻一棵最粗的树埋下?去。定要避开所有人群,你亲自?去埋。”

而后又提高一些声?音,拿着一沓子银票道?:“明日你去天丰钱庄,把这银票换成再整一些的,要五百两一张的。”

之?后万事俱备,白榆摸了?摸一直贴身放置的,一个小小的圆竹筒。

这是她今次“死遁”能?保命的关键所在。

泡过一次水,幸而这竹筒以蜜蜡油纸封存,并不畏水,否则若是将里面的小鸡泡发了?,白榆还真不知道?如何跟鸿雁解释。

交代好最后的一些事情,天色将晚,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白榆又去了?谢玉弓那里,两个人堪称和谐地一起吃东西,洗漱,入夜之?后,白榆没有在谢玉弓那里休息,而是把谢玉弓拉到了?本就该他这个九皇子居住的主院卧房之?中。

牵着谢玉弓的手,把人扯进来,温声?说道?:“我们今夜在这里睡。”

谢玉弓进门?,屋子里摆件繁丽,有两大箱的珠宝玉器,干脆敞开着盖子,摆放在窗边的不远处。

这屋子看上去并不像间屋子,倒像是间库房。

白榆推着谢玉弓的后背,等他进门?之?后,从?他身后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腰身。

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爱重。

谢玉弓本能?一绷,呼吸也顿住。

白榆的声?音在他身后闷闷传来:“这是我这些年的积攒,还有成婚这三个月到处搜罗的钱财贵器。”

“今日开始,小九儿?就该名正言顺地居住主院。”

“明日万寿节的万寿宴之?后……这些东西会跟随小九儿?一起送去封地。”

谢玉弓满目奇珍异宝,但是心中却莫名地沉沉下?坠。

她如何爱财贪贵,又如此不惜一切追逐敛夺这些东西,谢玉弓所查只知零星一点,就能?窥见她有多么为其疯狂。

如今献上一切,又如此言语,是当?真没打?算从?皇宫之?中活着出来了?吗?

他垂头?看着她虚搭在自?己腰间,似乎生怕他有所不适,只消他一动,便会立即撤回的双臂。

心中一边冷然如铁,告诫自?己或许她是察觉了?自?己的杀意,在蓄意伪装,舍得?这些身外之?物,用以迷惑他。

另一边却是幽深一片,漆黑不见底。

就连谢玉弓也不知道?,这满堂的金玉投放进去,到底能?否见底,见了?底又能?听到何种回响。

他的心中再怎么迟疑不决,他也不是真的蚩蚩蠢蠢之?辈。

他只垂眸静立,不作反应。

白榆倒也不是不爱这些金银财宝,只是这些东西大多要么都是御赐,要么落有官印,都是无法变卖变现,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东西。

她让娄娘埋山里的那些,足以作为死遁之?后重新生活之?用。

而且白榆和原身不同,她并不怎么爱财,她更惜命。

两个人又一起睡了?一夜,一样的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第二日便是万寿节。

是日清晨,安和帝先谒太庙行祭。

于太庙折返皇宫途径惠都八大道?,沿途由官府设立戏台,循环演唱今上砺治以来于天下?之?功绩。

沿途商铺张灯结彩,百姓跪迎金銮仪仗,再由安和帝赐民吉席,普天同庆。

外藩王公,文武百官着礼服,于广隆大殿向安和帝进呈贺表,各国使臣列班恭贺,行大朝礼,霄宸上下?七日不理刑名。

待这些流程过后,午时已过。

白榆和谢玉弓的车驾于清晨抵达宫门?口,此时正与一干,皇子、公主、后妃等人,在永昌殿跪拜安和帝。

大殿之?中响彻唱礼太监的声?音尖细高亢,唱的乃是太子谢玉山敬贺君王之?礼:涵盖了?各种奇珍、寿佛雕像、极品玉器、臻品书画,还有冗长的金银制品名单。

凑成了?一个“九九”取谐音“久久”之?意。

足足八十一件,件件价值连城。

白榆听着都牙酸不已,深觉谢玉山这个太子当?得?实在不够清白!

这么多好东西,他肯定贪了?!

她低头?听着,想到自?己和谢玉弓带来的那几件寒酸的东西,已预感等会一定会贻笑?大方。

但是白榆无所谓,他们笑?得?越厉害,白榆拿出“真”贺礼的时候,就越显得?用心。

白榆端跪垂首,自?从?进了?这皇宫之?后,除了?旁人华丽礼服的衣角什么也没有看到。

现在她很好奇地想要抬头?看看上首位坐着的安和帝本人,但是又不敢,怕被抓包。

只好低头?神游天外。

她清晨一进宫门?口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两个皇后派来教引她宫礼的嬷嬷了?。

长得?凶神恶煞,堪比容嬷嬷的三胞胎姐妹。

主要是怕她一个无知无礼的庶女出身的皇子妃,在这样盛大的日子里要丢人现眼,损坏皇家脸面。

全程面无表情地让她逢人就见礼问安,反正她如今进了?这皇宫,见了?谁都要低头?,一早上都快低出颈椎病了?。

怎么谁都比她大呢!

哦,也遇见一个向她见礼的。

是个十岁左右的粉雕玉琢的小正太,长得?那叫一个明媚动人,笑?起来尤似满庭梨花簌簌而落。

这是白榆第一个抬起头?看清了?的人。

但是那小子对?着她和谢玉弓问安见礼的时候,姿势尚算恭敬,但是噗嗤噗嗤直笑?。

嘲笑?窃喜还有鄙薄高傲,几乎写?满了?那张靡衣玉食养大的小皇子的脸上。

平白地让白榆想把这小东西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尤其是在他笑?嘻嘻地拉着“装傻不用给任何人行礼”的谢玉弓玩“骑马马”的时候,白榆面因为他长得?还算可以给出的一点温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身边的嬷嬷提醒她这是“十二

皇子”,是最受安和帝喜爱的一个小皇子。

言语之?间的警告和催促的意味十足。

那小子拉扯着谢玉弓让他跪下?,谢玉弓喉咙之?中发出“嗯嗯”的害怕声?音,畏缩着朝白榆的身后躲。

白榆:“……”想起来这位是谁了?。

这是那个打?小就欺负谢玉弓,多番仗着自?己的母妃贤妃受宠,险些把谢玉弓折磨死。

他又是安和帝最小的皇子,幺儿?受偏疼,在皇宫之?中嚣张跋扈,顶着一脸天真面孔做尽恶事的十二皇子,谢玉兰。

剧情里谢玉弓落水险些淹死,从?此就怕水的阴影,也是他造成的。

那时候他甚至才?六七岁。

就连皇帝知道?了?,也只叹一句小儿?调皮,要自?己不受疼宠的九子担待,不许记恨。

操他妈的。

稚子无辜的这一句话,似乎专门?就是为这些生下?来的坏种小恶魔开脱的。

白榆心中莫名腾起一股子无名怒火。

谢玉弓窝囊躲避的样子刺痛了?白榆的眼睛,她甚至都忘了?谢玉弓本身有多危险,碾死这样的小崽子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的事情。

想到她整天战战兢兢,讨好又奉承的大反派,被这小崽子给骑着羞辱,就觉得?自?己牙根痒痒。

上前一步,扯开了?拉扯着谢玉弓的小皇子,在那个粉雕玉琢天真又歹毒的小皇子收敛了?笑?意冷脸看向她的时候,蹲在地上笑?着看他说:“九殿下?近日身上生疮,流脓淌血的不好治,免得?污了?殿下?,不如十二皇子骑我如何?”

要是这小崽子当?真敢骑,白榆就能?在皇帝面前演一出掉腰子,爬着送贺礼。

大家都来看一看听一听啊,十二皇子把九皇子的妃子当?狗骑。

白榆或许被人嘲笑?讽刺,但她人就要“死”了?,不在乎。

但是十二皇子落一个“罔顾人伦乖戾恣睢”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果然白榆说完,不光她身边的两个老嬷嬷表情凝固,就连谢玉弓的面皮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白榆笑?着拉动十二皇子谢玉兰的手腕说:“十二皇子来吧。”

谢玉兰虽然是在皇宫横行长大,但是终归懂得?行事的底线,他冷着脸气哼哼地甩开白榆,莫名有种被黏腻的毒蛇缠绕的齿冷之?感。

白榆说着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快速说:“小杂种,你活不长了?。”

听清后的谢玉兰先是愣了?一下?,毕竟他长到如今,就没有见过将如此言辞敢用在他身上的人。

而后勃然大怒,玉雪的面容扭曲起来,颤巍巍指着白榆说:“你你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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