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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随身储物袋的角落里,就堆了不少铺地砖剩下的灵石在吃灰。

想着俩崽崽这么喜欢,不如给他们拿去花,但转念又想,要是让方遥发现了,又不好解释。

他心下琢磨,阿遥给俩崽崽设定月用零花钱,肯定是想培养崽崽们从小养成勤俭的习惯,他自己喜欢铺张奢华就算了,教导崽崽这方面,还是不要跟老婆对着干了。

“你记错了。”

“唔。”

阿圆不放弃地又问:“爹爹,你这么有钱,居然也没见过灵石吗?”

“灵石很珍贵的,是人修的专有钱币,”他哄骗小孩说,“爹爹也没有的。”

阿圆真的相信了,把怀里的灵石捂得更紧。

……

剑道课和心经课每日都有,而术法课每七日才上一回。

第二天的剑道课上,乌长老在台上讲解剑招,阿圆心里惦记着那一百串不翼而飞的糖人,蔫蔫地没什么精神。

乌长老讲解的剑招,和二师叔教给他们的有些不同之处,阿正听着颇有感悟,格外认真。

可阿圆心里盘算得是,距离宗门小考还有三个月,三五一十五,这一算,就是损失了三百串糖人!

乌穆讲解完剑招,让众弟子们同时起势,练习招式。

凌霄剑法俩崽崽们之前都着跟方遥和守拙学过,但学得是纯剑招不带灵气的版本。而真正的凌霄剑法,在施展剑招时,灵气要沿着经脉从不同的气窍打出来,收一分则弱,多一分则强,比单纯的剑招要难得多。

但尽管如此,俩崽崽拎着小一号的小木剑,在众多弟子中的姿势也格外标准。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乌穆点名来听课的弟子,乌穆一向爱才,更不会无事为难他们。

剑道课平安无事地放了课,众弟子们都在排队往飞行葫芦处走。

席知南发现阿圆今日格外地话少,猜测昨日被耿长老请家长后,肯定回去后被娘亲骂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对旁边的弟子们幸灾乐祸道:“怎么会有人第一次上法术课就被请家长啊,学会了法术就迫不及待地卖弄,乐极生悲了吧?”

席知南的狗腿子立马符合:“是啊,害得我们也没法好好练习净尘术,耿长老就应该禁止他们以后上术法课。”

“……”

阿圆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肉手,不由得想她要是一拳头要是打在席知南的脸上,会不会被扣掉一百串糖人。

算了,为了糖人,她就当席知南在放屁好了。

阿圆拉着哥哥跑到队伍末尾排队,和席知南拉开距离。

席知南此举就是故意激怒俩崽崽,这俩崽子昨日才在术法课上闯祸,再在剑道课上主动打人,那可真要被取消旁听的资格了。

见俩崽崽明明听见了他的嘲讽,却不气不闹,反而当做没听见。

“奇了怪了。”

席知南挠头,直到队伍末端的阿圆朝他做了个大鬼脸,吐了吐舌头。

“……”

可恶。

席知南握紧了拳头,原来是不吃他的激将,学聪明了。

阿圆因为痛失五块浅的零花钱,有点闷闷不乐,阿正想了个办法,或许能逗妹妹开心。

他跑去三师叔的院落里,苏明画此时正给鸣潮剑抹上了剑油,屈指一弹剑身,侧耳倾听到潮水卷着浪花的奔流声,满意点头:“就是这个声儿。”

看到阿正的小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苏明画收回长剑,立刻朝他招招手:“阿正,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

阿正收到邀请方才迈进院落,苏明画弯下腰,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急匆匆跑来,有点歪掉的领子:“什么事儿来找三师叔?”

“三师叔,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葫芦呀?”阿正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她载种在院子里一颗高大茂盛的葫芦藤,上面结满了各种颜色的葫芦。

“你要葫芦做什么?这葫芦是种来观赏用的,里面是空心的,不能炼丹入药。”苏明画疑惑道。

“我想做一件东西送给妹妹。”

苏明画了然,心想或许阿正是想做成水壶送给妹妹,又或者当个摆件什么的,这个葫芦纯当花瓶摆在家里也挺好看的。

她当即纵身飞到树梢上,摘下了十几只颜色不一、又大又饱满的葫芦,递给了阿正,后者统统收进储物袋袋中:“谢谢三师叔。”

“还差什么就直接来三师叔这里拿啊。”苏明画笑吟吟对阿正道。

阿正连连点头。

从三师叔处出来,阿正又回家里拿了些笔墨,躲在山顶草丛后的一片空地上,他把心仪的惶黄色葫芦留到了最后,先拿出了一个紫色葫芦,手持木剑,注入灵气,当做刻刀,往葫芦的底座上面刻下阵纹。

组合型的阵纹有些难度,阿正也是第一次画四个阵纹的组合,而葫芦的表面又是弯曲的,很容易打滑。阿正不小心手一抖,刻坏了一笔。

毫不气馁,继续拿了一个青色的葫芦在手下雕刻练习。

他又陆续失败了几次,在雕刻第六个葫芦时,终于成功了,阿正也因为过于专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或许他去找小师叔景郁帮忙,就不用这么费功夫了,但这是他想送给妹妹的礼物,还是自己亲手雕刻更有意义。

此时峰顶院落中,阳光正好,谢听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蒲扇遮住脸颊,懒散地假寐小憩。

以前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的安稳悠闲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度假。

当然如果那个人不那么勤勉地闭关就更好了。

阿圆像寻找什么似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在院子里进进出出。

这俩兄妹整日形影不离,可是今日哥哥从上完剑道课回来后,就一直不见踪影,阿圆想找人玩,都没有人做个伴。

小姑娘挠挠头,问竹椅上快睡过去的男人:“爹爹,你有见到哥哥吗?”

“在山顶,一片开着杜鹃花的草丛后。”

谢听连眼皮的未抬,通过神识搜索,精准地给阿圆报了个点。

这崽崽从吃完饭就一直躲在那里,捣鼓几个破葫芦,也不知道在干嘛。

阿圆立刻出了院子,去找哥哥了。

“哥哥,你怎么躲在这里呀?”

阿正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还能被妹妹找到,没法掩饰下去,只好如实说:“我想给你做一个专属的飞行葫芦。”

阿圆惊喜又感动:“真的?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

“我已经刻好阵纹了,可以用,你试一试。”

阿圆依言接过葫芦,试着注入灵气,灵气沿着阵法的纹路井然有序地转动,她手里的葫芦先是飘浮在空中,继而倍化阵激活,瞬间体型膨大,变成了一个小牛犊大小的葫芦。

阿正想着这葫芦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就没有把倍化阵画那么大,按葫芦岛形状,葫芦嘴那里可以坐一个小孩,葫芦的两个球之间的凹陷出也可以坐一个小孩子。

阿圆当即坐上葫芦嘴,把哥哥拉到后座,俩人在空旷的山顶畅快地飞了一大圈。

阿圆对这个葫芦喜欢极了,止不住地夸赞哥哥:“很平稳诶,而且还比坐在木剑上舒服!”

而且阿圆感觉出来,控制这葫芦用的灵气远比御剑要少得多,在聚灵阵的加持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哥哥,那里怎么还有墨水?”阿圆指着不远处的地上,阿正落下的笔墨说道。

“我本来想,在葫芦上画点花纹,你不觉得黄色的葫芦,画上黑色的条纹很像小蜜蜂吗?”阿正说。

阿圆想想也是,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件飞行法器,一定要独一无二,不能和其他的飞行葫芦一样。

阿圆咬了咬手指,心想光画水墨也有点太单调,对哥哥说:“我们再去找点别的东西,一定能把葫芦装点得更好看!”

……

第二天,俩崽崽去上学,谢紫云领他们走上巨型葫芦。

俩崽崽挺着胸膛,显得格外兴奋,解紫云给俩崽崽分配好座位,他们却没有坐下。

阿圆问她:“师姐,我们可以坐自己的飞行葫芦吗?”

“你们已经学会御剑飞行了?”解紫云问。

俩崽崽点头。

解紫云以为是俩崽崽学会了御剑飞行,大师姐给他们买了个专门的飞行法器,点头道:“那当然可以。”

阿圆便把哥哥给她做的飞行葫芦拿了出来,瞬间惊动全场。

“那是什么?”

“好像是蜜蜂?”

“好炫酷的飞行葫芦!”

迷你葫芦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但是屁股上黄黑交加的条纹,但也不难让人认出这是一只小蜜蜂。

头上安了两只弯曲的圆圈触角,两侧还用竹子骨架做了两个花生形状的翅膀,包裹着两片疑似从床单剪裁下来的棉布,迎风还会自然地上下扇动。

阿圆还贴心地给小蜜蜂的脸上打了两坨腮红,竟然还有种怪异的别致和好看。

众弟子羡慕惨了,眼巴巴地看着俩崽崽抬腿骑上小蜜蜂,自由地跟在巨型葫芦旁边,时上时下,偶尔还绕着巨型葫芦转了个圈,十分之嘚瑟。

见俩崽崽又出了风头,席知南嫉妒又忿恨,很不屑地撇嘴道:“小蜜蜂有什么了不起,幼稚!”

但是他的目光却也像黏在了小蜜蜂上似的,移也移不开。

此时此刻,谢听正在院落里晾晒衣物。

他的浣衣技能已经直线点满,再也不会出现像以前那样忘记拧干的反常识错误了。

偶尔他也会偷个懒,用妖力把湿衣蒸干,不过今天太阳好,他便把浣洗好的衣物床单搭在院子里晾上。

拎起一张湿漉漉的床单,谢听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

他把床单彻底抖开,铺展搭在晒衣竿上,俊美无俦的侧脸顿时有些龟裂和凝滞。

谁能告诉他,这两个像屁股一样的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