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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给他了,成婚了,揣崽了。◎

风雨初歇, 红烛融香,又是一地狼藉。

趴在软枕上的方遥轻轻喘气,意识回拢了些,回想起他方才在耳边说的话, 她翻转过身来, 锁骨上还覆着细微薄汗, 正面对着谢听。

心里纠结片刻, 还是嗫嚅着问出来:“……我们才相识半年,成婚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而且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找到家人,便先谈成婚之事, 她总是感觉心里没底。

她对自己都不够了解, 何谈去成家爱人。

谢听轻抬的眉眼中浸润着还未消解的欲/色, 尚跪坐在她身前榻上, 闻言身形微顿,双肩有些泄气地下耷, 像一只要被主人遗弃的狼犬,微哑的嗓音低沉发闷,带着些许委屈:“阿遥……你是不想给我,名分吗?”

“……”

方遥对上他失意闪烁的双眸,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 又软又酸,连忙否认, “不是的。”

他柔滑的墨发垂到了她的腿弯处, 他的发质极好, 比绸缎还轻软, 扫过她肌肤的触感有些痒。

方遥不禁想, 如果上次是为了给他解药的无奈之策,那这次呢?

他们都无比清醒,是心甘情愿,是兴之所至。既已做了夫妻间亲密之事,成婚好似也顺理成章。

“那就,听你的。”指尖轻拨了拨他的发尾,方遥做出决定。

上方的男人听到她肯定的回应后,瞬间一扫失落,眉眼舒展,唇角情不自禁地雀跃上扬,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番,缓缓低伏下身。

他感觉到她想休缓一会儿,所以也不急于马上被甲执兵,便轻拢慢捻,以唇舌相攻,使出解数取悦她。

方遥瞬间连毛孔都竖起来了,高昂起脖颈,双眸微微睁大,脸颊烫得灼人,几欲滴血。

“谢听你……怎么能……?”

这次抓被角的人换成了她,被她揉捏得皱皱巴巴,又去抬手抓棉花软枕。这体验无疑对她过于刺激,方遥足尖紧绷得痉挛,有些快要崩溃地失控。

迷离的泪泛上来,意识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他扯进泥潭,坠落深渊,一半被他轻轻托起,送上九重云霄。

“……嗯?”

谢听再度直起身时,薄唇上覆着淋漓的水光,眉眼盈盈含情,心满意得的餍足,温驯乖巧的表情似是在说,他哪里侍候得不好,悉听吩咐。

他做如此卑微之事,丝毫不显轻贱,全得益于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舒服吗。”他哑声问。

方遥心底酥麻颤动,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软绵绵的,她这座雪山已然快被他捂成了雪水。

她朝他抬起手,想擦掉他唇上那抹让她脸红心跳的水渍,然而后者仿佛会错了意,直接张开唇瓣,将她的指尖含住。

湿热的舌尖一下下舐过她的指腹,方遥更是浑身绷直,指尖上的酥麻一路攀延到头皮。

谢听舔了舔她的手指,复凑过来拥吻她,舌尖勾着她缠卷,把自己暖热的气息渡给她,把薄唇上的甜水蹭到她的唇上。

方遥早就被他勾得五迷三道,气息不稳地回吻他。

从未细想过,一介独身的凡人药郎,怎么会养出这番惑人的样貌和身段,怎又会懂得这么多勾魂摄魄的门道。

身在局中,一叶障目。

她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

婚礼置办得简单,喜烛、喜字、喜被、喜服等都是他们从镇上采买来的,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精心装点了一番。

没有高堂,没有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他们对着院子里的明月,拜了天地,拜了彼此。

夫妻对拜时,花妖宿在谢听的神念里看到身披嫁衣的方遥,酸溜溜地说:[还真让你给骗到了……恭喜啊,我是不会随份子钱的。]

面前的女子穿着锦绣团簇的红裙,肤白胜雪,远山黛眉如墨笔描画,修容如水,唇角边笑意清浅,清透盈亮的眼眸中照映着同样身穿喜服的他,像极了他多少次午夜梦中的景象,真实呈现眼前。

谢听的眸光落定在面前女子的身上,目不转睛,仿佛要把这场景深烙进脑海中。

“阿遥,我们终于成婚了……”

他的嗓音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颤抖,胸口更是被酸胀感充斥,若不是怕破坏这美好的场景,他真想抱着尾巴大哭一场。

是夜,屋里摆满了喜庆的大红香烛,窗格上张贴着红彤彤的喜字,烛光将室内照得满堂红。

洞房花烛夜,他拉着方遥躺进喜被前,隐隐听到花妖神念被切断前的跳脚抱怨。

每逢关键时候,他都不忘把花妖的神念屏蔽,方遥显露风情的旖旎,怎可被别人瞧去一眼。

“谢听,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婚礼好像有些冷清?”

方遥枕着男人宽阔的肩,透过半透的幔帐,看到外面浓郁夜色,孤月高悬,微凉的夜风吹进来,烛影婆娑摇曳。

她去城里时,见过别人嫁娶成婚,都是吹吹打打,还有喜轿相迎,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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