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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整整七年了。”林凤鸣勾了勾嘴角,“不含恋爱时间。”

这次燕云是彻彻底底地震惊了,然而没等他推算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又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他便听到林凤鸣道:“不过是接吻罢了……还有比这更熟练的事。”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却从林凤鸣堪称冷淡的嘴中说出来,巨大的反差能让圣人都沉湎于其中。

然而燕云只是在听到的第一刻小腹一紧,随即却从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且巨大的嫉妒和近乎淹没一切的醋意。

他在嫉妒自己,嫉妒那个被他遗忘的,却能拥有林凤鸣所有爱意,能见证对方从青涩到成熟的自己。

燕云几乎无法克制地在脑海中幻想那个画面,幻想那个成熟的自己,把林凤鸣按在身下一步步诱哄对方,直至把人养得像熟透的果子一样,芳香又诱人。

他清楚地知道,林凤鸣最恨的人就是林安,在有限的记忆中,两人认识的几年中,林凤鸣没有喊过一声哥。

方才却能暧昧又娴熟地喊出“哥哥”,不知道在床上到底喊了多少声才能自然成这个样子,燕云只是一想到这些就嫉妒得要发疯。

还有方才那个纯熟无比又充满挑逗的吻,他们是亲了多少次,之前那个清冷又高傲的人才会如此娴熟?

燕云在心底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腕,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并非是林凤鸣被动的,对方反倒是相当乐在其中。

林凤鸣并不知道这人的占有欲已经强到连自己的醋都能吃,他纯属于管杀不管埋,撂下那句话后扭头便像是没事人一样,拧开汤罐道:“给你炖了鸽子汤,喝点吧。”

前一秒还因为嫉妒近乎发疯的燕云闻言像是骤然得到了骨头的小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有些受宠若惊地要去接罐子,却一下子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嘶……这捅得可真是地方,得亏没落在你身上……到底是哪个傻逼要害你啊?”

这道伤简直就像是林凤鸣的某种开关,一听这话他立刻沉默了下去,单手拎起汤罐把里面的汤倒了出来,半晌才小声道:“林勇辉。”

燕云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又是哪个老货?!他妈的他现在在哪呢?”

林凤鸣将倒出来的汤递到他面前,抿了抿唇道:“他被你捅的进了ICU,可能需要换肾。”

燕云顿了几秒后勾了勾嘴角:“不愧是我。”

林凤鸣忍不住瞟了他一眼:“你就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去坐牢?”

“现在还能在这儿坐着就说明没事,再说了……”燕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为你坐牢,值得。”

林凤鸣蓦然变了脸色,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些话,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当即把汤塞到了燕云手里:“……这话别让我再听见第二遍。”

燕云接过汤,闻言挑了挑眉嘴欠:“我再说一遍你能拿我如何?为你——”

“你如果去坐牢了。”林凤鸣冷不丁道,“多的是野男人等着接你的班。”

燕云蓦然睁大了眼睛:“——?!”

“到时候你去安安心心地坐牢,”林凤鸣见状勾了勾嘴角,“野男人在你家和你老婆偷情,睡着你的床……哦,也许不一定在床上,他挺喜欢在浴室的——”

林凤鸣原本只是假设,说着说着却变得有模有样的,燕云闻言警铃大作,连那些香艳到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都来不及想了:“谁喜欢在浴室?!”

林凤鸣看了他三秒后扬了扬嘴角:“我前夫。”

说完他也不管病床上的人如何震惊又愤怒,低头拿出手机开始编辑微博。

燕云根本顾不上喝汤,脑海中已经滑过了无数个剧本——林凤鸣有前夫?他是二婚?

他几乎不可避免地把自己代入到了这个剧本中,一方面他嫉妒林凤鸣那个没影的前夫,另一方面却又升起了一股扭曲的,宛如胜利者一样的窃喜。

林凤鸣完全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话能让燕云产生这么多离谱的幻想,他带着笑意编辑好微博,把录音附上,随手写到:“某人失忆七天,第一天留念。”

发完也没等着看网友什么反应,他便关了手机,一抬头却看见燕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足了思想建设:“你前夫……有我帅吗?”

这话实在是太熟悉了,之前燕云压着他玩角色扮演时说过不止一次,未曾想今天居然应验了。

林凤鸣心下好笑至极,面上则道:“把汤先喝了。”

燕云蹙眉看向手中的汤,鸽子汤确实是大补,纵然林凤鸣已经极力撇去油沫了,此刻上面还是飘着一层油光。

燕云思索了良久,鼓起勇气耍流氓道:“喝了有什么好处?能亲你一口吗?”

林凤鸣挑了挑眉:“想亲哪?”

未曾想他鼓起的勇气此刻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燕云当场红了脸,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那些画面,半晌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点,他故作镇定地挑了一处目前他能想到的最香艳的地方:“锁骨。”

“我还以为能有多大出息。”林凤鸣却嗤笑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抬起左手,缓缓解开领口的扣子,捏着布料往下一扯,大片的白腻瞬间暴露在面前人的视线中,“想亲这里?”

色厉内荏的燕云瞬间就破了功,骤然红了脸,纯情得像个毛头小子,低头疯狂地咳嗽。

林凤鸣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着他咳嗽完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囫囵吞枣般喝光了整罐鸽子汤,连肉都吃的一点不剩。

但燕云吃完却一点味也没尝出来,因为他的大脑全被另一件事所占据了。

这和他记忆中的林凤鸣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上高中时的林凤鸣对他除了冷嘲就是热讽,两人每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以至于他第一次做梦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林凤鸣时,那个梦甚至都是关于吵架的,吵到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搂着人的腰一把将对方按在了墙上,低头死死地亲了上去,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自那个梦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每次在学校和林凤鸣吵了架,他被气得咬牙切齿时,当天晚上一定会做一个香艳又离谱的梦。

梦中白天那个高傲毒舌又矜贵的大美人被他欺负得一边哭一边骂他,嘴中骂的还都是白天的台词:“你、你脑子有病……唔……就去治……”

然而随着梦境渐深,美人被他折腾软了腰身,再硬的态度也化了,只能噙着泪咬着手背小声求饶:“错、错了……真的错了……哥哥……”

燕云当时就会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冲上脑门,他肆意在梦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勾着嘴角露出了虎牙,厮磨着身下人的嘴唇道:“还敢不敢骂了?嗯?”

“不敢了……”那人攀着他的肩膀呜咽道,“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

然而梦毕竟是梦,无论燕云第二天早上起来多神清气爽,一到学校总能被林凤鸣再次气得牙痒痒。

对方冷傲不屑的样子和他幻想中的旖旎□□似乎完全没有沾边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越能滋生人心底最幽暗的欲念,发展到最后,那些梦境的内容已经变得让燕云自己都有些不敢正视了。

他开始不满足于单纯的床笫厮磨,卧室演变成了幽暗的囚牢。

这一切都只是燕云在梦中才敢正视的欲念,一旦从深夜醒来,他面对当时的那个林凤鸣时,这些念头甚至不敢有破土的机会。

可如今……燕云将干干净净的碗放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露着锁骨却毫无羞赧之意的美人,他甚至无比自然地递过来了一张纸,仿佛解开扣子勾丨引男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云拿过纸愤愤地擦了一下嘴,一时间又是心痒又是忍不住嫉妒,把那团纸扔进垃圾桶里,他一把搂过林凤鸣的腰,刚想用力,那人便轻声道:“慢点,小心你的伤。”

说着他竟然主动凑上来,轻轻扯了扯衣襟,布料顺着锁骨往下,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圆润的肩头。

那股熟悉的清香近乎要把燕云给裹住了,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那些阴暗的、难堪的欲念在心底上涌。

背后伤口的疼痛在此刻不值一提,然而正当燕云控制不住打算吻下去时,对方肩头上的一个淡淡齿痕却让他警铃大作,当即醋意横生地怒道:“谁咬的?”

林凤鸣一顿,垂眸看了三秒才想起来:“应该是你两天前咬的……也可能是三天,当时我意识有点模糊,记不太清了。”

燕云呼吸一滞,陡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立刻又酸又凶地抬头:“你就让他随便咬?!”

林凤鸣闻言一愣,后知后觉地从对方的话中品出了一些异样,他眯了眯眼,像是为了证实一样勾唇道:“我忘了你记不起来……那几天你咬的似乎不止这里……腿根也有,你想看吗?”

燕云闻言怒火中烧,嫉妒和难言的幻想同时充斥着大脑,他突然无比气自己回忆不起来,那种无力感让他忍不住低头恶狠狠地咬在林凤鸣的肩头,新的鲜艳的齿痕严丝合缝地盖在了那个快要消退的吻痕上。

他以为自己是在报复,林凤鸣却被咬得忍不住一颤,硬是要咬着下唇才能控制住那股透骨的战栗。

但他还是抬起左手,虚虚地环在燕云肩膀上,堪称纵容地任由对方动作,衬衣都滑到了臂弯中。

燕云环着林凤鸣的腰像幼狼一样舔吻着那道齿痕,他突然有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前夫也这样咬过你吗?”

林凤鸣一怔,故意勾了勾嘴角:“如果我说咬过呢?”

燕云呼吸蓦然加速,明显变得热了几分,但他最终却故作轻松道:“咬过又如何,他敢像我一样为你去死吗?”

林凤鸣心下一震,那些蚀骨的情绪骤然卷土重来,故意装出来的游刃有余在此刻破碎了。

看着燕云明明很在乎,却还要让自己故作镇定的样子,他心下又酸又麻又愧疚。

燕云又不是自己愿意想不起来的,明明是为了他受的伤,自己却因为一点小情绪就故意骗对方。

林凤鸣抿了抿唇,忍不住抬起左手环住了燕云的脖子,语气都软了几分:“没有别人……”

燕云正故作轻松,想展示自己的不在乎,闻言不由得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