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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再说。”珍娘拉着刘繁就此离开。

两个人獐头鼠目的时不时回头望望,那几个闹事的早抬了木架子跑开,比兔子还快,眨眼便没了影儿。

“这几个蠢货,呸!”珍娘低骂一声,随后捏了拳在刘繁腹上捶了两下,“你表亲都是这么蠢的?亏得长的五大三粗的,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让人随便套了两句就现原形了!”

“今日不是老娘在中间兜着,那几个非让人拉到衙门去不可!”

在这之前,珍娘对姜芙的印象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无亲无故无偏帮,倒也没放在眼中,不过让刘繁随便找了几个乡下人来闹事。

倒也未想如何,只是让刘繁在她面前现个脸,显得似个男人能将此事平了,谁知弄巧成拙。

乡下人不成事,未念过书,屁毛不懂,更没想那讲话细声细气的小娘子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棒槌。

“之前我都同他们说的好好的,谁知道能这样!”刘繁亦是满嘴的抱怨,本是听了他婶婶的话要来个英雄救美,谁知那女子愣是不往里钻。

话说到底,还是太轻敌。

“那婶子,接下来怎么办?”一计不成,刘繁不甘心。

粗叹一口气,珍娘满心的腌臜,“回去煮上三碗面,一会儿我去探探口风。”

小锦身子板没长成形,经得方才那一摔一丢,这会儿身上还跟着疼,脸着地时也跟着擦了一下,这会儿露了红丝,火辣辣的疼。

玉书正小心给他处理伤口,姜芙煮了几个鸡蛋端到桌上,小锦是为着护着她才伤成这样,姜芙于心不忍,“一会儿你将这蛋吃了,晚上也别做饭了,叫些饭食,给你好好补补!”

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小锦脸上的伤一触了药酒便蜇得生疼,他吡牙咧嘴道:“芙姐,你干嘛不收他银子啊!就应该把他送到衙门里去,闻县令的小妾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对于这种恶人,姜芙何尝不想,可她不愿意与官府的人打交道,一旦扯到官府,她身份怕是瞒不住,那里可不是行会,使些银子就成了。

听闻这里的闻县令可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人,姜芙不愿冒险。

“算了,都年关了,”姜芙愧疚的笑笑,“倒是难为你了,眼看着到年底了,你还弄了些伤,该他给你治伤的钱,我补给你就是,回去好好同你娘说,别让她着急。”

“芙姐,你过年同我回家吧,过两日我和玉书都走了,你自己留在医馆里,若是那些人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你们不用挂念我,我心里有数,过年时我还得去庙中走一趟呢,这里离衙门近,我瞧着那几个人也不像穷凶极恶的,只不过是乡下人罢了,不会再来了。”

突然发现,竟早不羡慕旁人有家可回的日子了,家那个字对她来说很模糊、很遥远,不触不碰便不再挂念。

平日忙起来都不得闲,也正好趁着这时候好生独处,清静几日。

“钟郎中!钟郎中!”——棉门帘外传来珍娘的声音。

玉书扭头见姜芙未动,便起身去掀棉帘,到底是年岁小,涉世未深,珍娘方才几分假意,倒使玉书当了真。

棉帘掀开,一股鸡香气袭来,紧接着珍娘入堂,手举了一张硕大的托盘,上放了三碗热腾腾的鸡丝面。

“你怎么来了?”姜芙自椅上起身问道。

“方才这闹了一场,我一想啊,你们几个肯定都没心思做饭,这眼看着这个时辰了,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就给你们煮了面,”珍娘面上带笑,看似亲切,将托盘放到桌上,“快趁热吃了吧。”

“有劳珍娘了,玉书,去拿面钱交给珍娘。”语气缓和,似无意动,可笑意不达眼底,珍娘瞧出来了。

笑意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做出亲近样,“别别,这面是我请你们吃的,咱们这关系,我自是能帮衬就帮衬。”

“今天的事,还真是劳烦珍娘你费心了,若不是你在中间周旋,也没这么顺利。”旁人或是听不出姜芙话中深意,可珍娘自知,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会报官,孰是孰非,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这会子珍娘脸上的笑彻底凝固了,怕下不来台,忙附和,“可不是吗,就得报官。”

“我这太忙了,就不留你了,一会儿面吃完了,我让玉书把碗给你送回去。”她又朝玉书使了个眼色,玉书上前将三碗面前塞到珍娘手中。

珍娘皮笑肉不笑的接过,也只能掀了帘子出去。

桌上的面热气升腾,香气扑脸,姜芙看也没看一眼朝玉书道:“玉书,拿着银钱去云中楼买些饭菜回来,你们两个爱吃什么就买什么。”

“啊?这不是有面吗,还买饭菜做什么?”玉书不解。

“往后珍娘再送来任何东西,只管将银子给她,东西别入口。”

小锦脑子转得快些,“芙姐,你是不是也觉着珍娘不对劲?”

姜芙点头:“今天她和她那个侄子明着是帮我,实际上来时句句要坐实我害人的罪名,一应还没摆出来,他们先替我认了罪,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我不想同这样的人来往。”

当时在乱上,倒是没留意这些,静下来一回想,玉书更恼了。

再次在沣元堂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自己面馆,珍娘黑着一张脸,刘繁更是沉不住气,“婶婶,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小蹄子,精着呢!”珍娘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看来,不给她下点狠药,是不行了!”

珍娘从来不是知收知敛的人,那沣元堂她日日瞧着就觉着眼珠子要滴血,她日日煮面切鸡能赚几个钱,哪有沣元堂那位来钱快,名声又好!

见珍娘不甘心,可经了今日一场刘繁有些打退堂鼓,“婶婶,算了吧,她又不傻。”

“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