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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想明白这一点,配合道:“也对,我们一家人都要被编排死了,没必要再在乎其他,她们能那么多人欺负我们,我们当然也能以大欺小捡软柿子捏。”

宋静姝见沈氏机智配合,露出笑容,嘴里再次接了一句狠话,“妈,要不是云峥不在了,大院里谁敢欺负咱们?她们对咱们就是捏软柿子的心态,咱们一样可以以牙还牙,别惯着她们。”

“静姝,你说得对,这事我听你的。”沈氏郑重表态。

她这可仅仅是说给门外那些偷听之人听的,刚刚宋静姝的一番话警醒了她。

她已经失去了儿子,再不改变,难道真要带着儿媳、孙女走上绝路不成!

为了儿媳跟孙女,她要为母则刚。

宋静姝这会已经给沈氏把脸上的伤口都清洗好,放下碗,她对着沈氏比了个赞赏的大拇指,然后温柔地给沈氏在脸上包扎纱布。

这年代的京城可不都是水泥路,公交车驶过绝对能扬起漫天的灰尘,一会她们要去医院,沈氏脸上的伤得包扎好,别沾到灰尘。

沈氏见宋静姝不再说话,就明白做戏结束。

屋里说话声停下,门口偷听的江翠翠与钱春田赶紧死死捂着嘴,轻手轻脚地离开谢家门口。

转身的瞬间,看着门旁那块带血的砖头,两人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离开的脚步又快了好几分。

太可怕了!

她们不过是在背后编排宋静姝这个寡妇几句闲话,这心狠的娘们就打算下死手打她们的孩子,真是太可恨,也太可怕。

江翠翠跟钱春田根本就没意识到编排一个寡妇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困扰与难堪,她们还在心里怨恨宋静姝太狠心,太毒。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没?”

“有没有搞清楚宋静姝是怎么知道郑家秘密的?”

“她们有没有谈论大院其他家?”

周婆子这些等待信息的妇人见江翠翠与钱春田走近,赶紧小声问道,大家都等着急了,郑婆子几人被公安抓走,她们就算散了也无心做事,干脆又聚集在一起。

人多就容易安心,大家一合计,就让机灵的江翠翠跟钱春田去谢家门口偷听。

宋静姝能偷听郑家的墙角,她们也能。

江翠翠跟钱春田走近大家才把死死捂在嘴上的手拿开,然后大家就见到了两张苍白无血的脸。

……什么情况!

“宋静姝那个女人太狠毒了!她居然说……”江翠翠受惊归受惊,但还是条理清晰地把刚刚偷听到的话都告知了焦急的大家。

不能只让她跟钱春田受惊,大家都是大院的,要受惊一起受惊。

众人听完江翠翠的话,也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就像是再次看到宋静姝又砸破了谁的脑袋一样。

“她……她怎么敢!”

周婆子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看向谢家大门的目光也带着隐约的恐惧。

原本她们还以为宋静姝砸破郑婆子脑袋是兔子被逼急了,结果人家是想彻底改变。

“她怎么就不敢,要是我,我也敢,确实就像宋静姝说的那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们要是真被逼得没了活路,再不还击莫非还真离开大院不成?”

五十二岁的陈桂香一边纳鞋底一边理智地接了一句。

她这句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开始换位思考,要是她们落得跟宋静姝一样的境况,她们又该如何处理。

思考来思考去,大家不得不承认宋静姝的办法是最正确的。

投鼠忌器,但凡只个心疼孩子的,今后就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欺负宋静姝一家。

“那我们以后……”

江翠翠看向周婆子跟陈桂香,这俩人在大院里比较让人信服。

“要我说,还是别在背后编排人家了,改不改嫁是宋静姝自己的事,她在大院也住了快两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把人往绝路上逼,真逼急了人,但凡做得什么出格的事,大家以后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陈桂香不打算再掺和逼走宋静姝一家的事。

说起来编排寡妇是真缺德,更重要宋静姝一家都本本分分,就算她们是寡妇也没勾引谁,甚至为了避嫌,连跟大院里的男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她们又何必把事做绝。

真闹到鱼死网破,估计大家都不好过。

陈桂香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

人就这样,有了威胁,也就有了顾忌,才会察觉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是否过分。

大家见陈桂香不想再参与排挤谢家,视线就落在了周婆子的脸上。

“都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指挥你们编排宋静姝的,今后你们要怎么办是你们自己的事,别看我。”周婆子没有表态,而是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补充道:“时间不早,我得回家做午饭。”

看着周婆子远去的背影,众人若有所思回家忙碌。

谢家,宋静姝给沈氏包好脸上的伤,又用温水给自己擦了擦身子,换了套干净的内衣才叫朵朵起床。

原本她是打算在家做点吃的再去医院,但院子里那群人像苍蝇一样讨厌,她准备出门吃算了。

“妈,收拾收拾,咱们出门。”

宋静姝一边给朵朵收拾一边提醒沈氏。

“好。”沈氏去拿钱跟粮票。

简单收拾过,一家人出了门,出门的时候院子里有人,只是大家一看到她们一家人就都避开了视线。

整个大院的气氛都怪怪的。

“静姝,早上柳珍来邀你上班的时候我见你发烧就请她给你请了一天假。”出了门,沈氏看着胡同才想起忘记的事,提醒了宋静姝一句。

“妈,我知道了。”宋静姝抱着朵朵点头。

胡同狭窄,没有公交站台,她们得走到大街上才能坐车,几分钟后,一家人出了胡同。

六十年代的京城大街车少,但人特别多。

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