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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瞪着眼睛,表情如遭雷击。

周围唏嘘一片。

时盏将指间的烟头弹落在地,她满意坐回去。

摇上车窗时,她转过脸去,弯着唇角朝男人挥手道别,观察他清冷的脸隐着怒意一寸一寸被暗色车窗覆盖。

心里实在愉快。

这男人有种魔力。

让她愉快的魔力,她很久很久没觉得这么有趣过了。

在闻靳深看来,她现在的表情就像只餍足的饕餮在耀武扬威似的。他敛眸正色,转过身平静地对交警说:“现在她会挪车了。”

交警:“好的。”

然后,交警补了句:“感谢您的牺牲。”

时盏:“......”

她也没有那么差吧,怎么就用上牺牲这种词语了?

闻靳深觉得脸上有些热。

他很少会有尴尬的时候,但她很厉害,做到了。

时盏顺从地让行,学着后方那些车,也将白色法拉利往左移四十五度,让行。

后边儿的救护车成功通行。

刚停稳车,手机就响了。

来电为一串陌生短号,时盏扫一眼,想也没想就直接挂断。

很快,手机第二次响起。

时盏将电话接起,听对面自报来路:“你好,时小姐是吧?这里是港城北区派出所缉毒大队的,你母亲席月皎她涉嫌吸毒,在其住所搜索到大量工具,由于没有搜查到具体毒品,情节尚不构成立案标准,可以保释,她这边说是要求你来保释她。”

“多少钱呢?”

对面警察告诉她:“两万五。”

时盏懒懒阿一声,笑道:“你帮我转告她,别说两万五,就算是两块五我也不会给她。”

没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时盏直接挂断,将手机扔到副驾上,掀唇冷漠地骂一句:“比我还有病。”

十年没联系,一联系就是钱。

被一通电话搅乱原本的好心情,以至于时盏踏进工作室所在的大楼时,浑身裹满阴沉的黑气压。

她一路步内,其余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应,光冷着一张脸往里走。

温橘接过她手里的包,“姐姐,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然后替时盏推开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最上方的主位坐着工作室老板柳家墨,三十出头,白手起家的典范,人送外号“拼命三郎”。

这间工作室,就是柳家墨一手拼起来的,三十几人的小规模,收入却相当可观。

柳家墨非常会察言观色,一见时盏脸色不对劲,立马起身哎哟两声:“谁惹到我们小盏了?该死!快坐快坐,三天后就是签售会,这可马虎不得。”

时盏面无表情地落座,心里压着一团没处发的火。

见没得到任何回应,柳家墨讪讪地坐下,虚咳两声:“那我们正式开会吧。”然后直接给主编苏菲递眼神,“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读者意见,你说呀?”

苏菲内心咯噔一下,目光忐忑,心里在想,为什么第一个就是我!

苏菲翻开工作本,僵硬地笑笑后小心发言:“时作家,工作室官博发起过一次投票,调查读者们想不想看你尝试新的写作风格,想看的结果占比百分之六十五。”

对上时盏投来毫无温度的眼神,苏菲声音瞬间弱下去:“所以能不能尝试一下?”

时盏向来是拒绝人的一把好手:“不能。”

苏菲:“一点也不考虑。”

时盏:“不考虑。”

苏菲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柳家墨,脸上写着“你不是说可以吗”!

柳家墨耸耸肩,皱着眉递眼神,仿佛在说“你再试试”。

苏菲瞪着眼摆明拒绝,很快低下头不再说话。

柳家墨只好硬着头皮,冲时盏笑得谄媚:“试试嘛?你所有书的结局都是悲剧收场,就不能写一次HE嘛?”

时盏抱着手环胸,面无表情:“写不来。”

气氛再一次陷进尴尬。

柳家墨摆摆手缓和气氛:“好好好,不就不,那只能说明我们小盏风格鲜明。”顿了顿,立马接上,“那下一个事情,就是这次新书的封面可能要换美工,之前那个不画了。”

“不画了?”

“......”柳家墨观察着她的脸色,慢慢说道,“那个美工好像忙着出国,最近都不画了。”

时盏皱眉:“我只要那个美工的封面,如果不行,新书出版可以立马叫停。”

闻言,柳家墨血压直接飙升:“我亲自去沟通,好吧?你放心。”

时盏看着一脸殷勤的柳家墨,心里迅速窜起一个念头,露出点笑意来:“柳老板,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看着她的笑,柳家墨有种不想的预感:“不过分的话你说说看。”

时盏面色无辜:“当然不会过分。,你不是担心我签售会出岔子么,恰好我最近看见一个人,心情就会特别好,毛也特顺,他在的话,签售会我应该会乖。”

柳家墨打趣道:“谁这么大能耐阿?”

“闻靳深。”

“?”

空气安静下来。

死般的静。

无一人出声。

久久后,柳家墨重新组织好表情,迟疑问:“别告诉我,是我现在脑子里想的的那个闻靳深。”

坐在时盏旁边的温橘眼巴巴地盯着柳家墨,和他对视上后惨兮兮地点头,用眼神肯定地告诉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闻靳深。

众所周知的;

港城没有第二个闻靳深。

长久死寂后。

柳家墨轻咳两声,打破沉默:“算了吧,那样的人不可高攀,再说强扭的瓜也不甜。”

“是么?”

时盏拎包起身,离开前,笑吟吟地丢下一句话:

“管他甜不甜呢,能拧下来,我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