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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间那点事对他来说,真就那么难?

闻靳深的目光投在她身上每一寸,很平静,也很深邃,可就偏偏没有一点儿起伏,他看着这样的她,和他平时在医院里看着那些病人,没有差异。

她没办法解读他眼里的深意,只是听他淡淡笑了声,然后一边弯腰去拾她的裙,一边说:“怎么内衣都没穿。”

时盏深吸一口气。

她垂眼,深黑睫羽盖住眼底的兵荒马乱,落向他的视线死一样的平静。

就那么看着闻靳深拾起黑裙,他抬手欲重新替她穿上,她不知羞耻地挡住,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再度出声时甚至没觉察到自己声音在发颤。

“你......不要是吗?”

闻靳深目光落在她身前,手里躺着她的睡裙,光色暖黄,他的表情却清冷正派,仿佛看上两眼,只是对她女人这个身份的尊重,仅此而已,再没有任何一点邪念。

“先把衣服穿上。”他开了金口,意图再次帮她穿衣。

时盏扬手打掉他手里的裙,贴上去,整个人都贴上去。她肌肤凉凉的,但他是温暖的,哪怕隔着一层布料,也依旧能确切感受到他的温度。

“闻靳深。”她的额贴上他脖颈,蹭着仰首,目光所致是他流畅的下颚线,“很难吗,和我试试很难吗,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闻靳深低头去看她,她正好微微垫脚,他薄且凉的两片唇擦过她额头。她看他眼睛,想要从中窥探出点动容来,“我问你话。”

他抬手握住她双臂,掌心是温热的。

闻靳深半垂眼,看着怀里动情的她,声音喑下三分,却维持着足够的冷静理智:“你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想得到我。”

“有区别吗?”她声音哑了。

“有的。”他的手往上,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揉弄,“等你能分清楚这个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闻靳深在表述以后再谈这个想法的时候,画蛇添足地在后面加一句“你觉得呢”,左不过是为应景而已,但实质上她的意见并不重要。

时盏从他手里挣脱,讥笑连连:“我真是犯贱,还蠢得低级。”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自己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要,还挣扎什么呢——“算了,我放弃你。”

闻靳深没说话,甚至没有表情起伏。

时盏厌极他这种冷淡的沉默,伸手夺过他手里的裙,退到一边胡乱恣意地往身上套。

哪有那么多非得到不可的东西?

以前总觉得想要就必须得到,但现在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能为力,这一点必须得认下。

闻靳深看着她重新穿好睡裙,面无表情地站着不远处,两人距离一米左右,他的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说:“也用不着生气吧。”

时盏摇着头说自己没生气。

然后,很平静地告诉闻靳深:“放弃你和生气压根就是两回事,闻院长,我会给你想要的结果。”

闻靳深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听到这句后,饶有兴致地问:“我想要什么结果?”

时盏沉默。

他又问:“你说说看?”

她真搞不懂,明明她一直才是被动的那一个,他到底要她说什么呢?是说她这一段经历的难堪,还是说他有多么瞧不上她。

可她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他沉沉的目色里,时盏说:“追你真的太累,我不想追了,也不想和你试一试了,更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瓜葛。......所以,我结束单方面对你的纠缠,这结果,难道不是如你所愿?”

闻靳深听后,只问了三个字。

“你确定?”

她反问:“我哪里像开玩笑。”

他不知想到什么,耷垂眼皮,低低笑了一下,却是什么也不说。

她有些恼了。什么这么好笑?

真的很想问一句。闻院长,好笑吗?

但她没有。

已经是深夜两点半的时间。

时盏常年失眠,但此时眼里也有着难挡的浓倦,又恼又疲惫,于是对他说:“你走吧,闻院长,我累了。”

我累了。

不管哪方面,身体还是灵魂,都累了。

“我累了。”

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