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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控制不住情绪的她不顾前面还有个司机,直接拔高分贝扬声对他吼:

“我就是没错!那串佛珠是她自愿换给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想留着还是想扔掉都是我事情!你凭什么要我道歉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凭什么阿你!你那么粗暴对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到底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声音非常大。

震耳。

闻靳深眼梢微微一挑,遂不耐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然后转过脸缓慢睁眼看她。静静看了两秒,他反而低笑一声说:“对,就是了不起,就是仗着你迷恋我。”

这话过于真实,他连丁点儿的掩饰都没有,开口应下来,这令时盏眉头蹙得更紧,原来他也知道自己迷恋他。

掌心破皮的地方在痛。

心也在痛。

哪儿哪儿都在痛。

可能是她颤抖的双肩和发红的眼圈令闻靳深发了善心,他伸手安抚她,大拇指拭去眼角未流出的那滴泪,说:“哭什么。”

女孩子委屈时不能被安慰,否则只为令委屈更加汹涌澎湃。

时盏只能强行忍住哽咽,故作镇静地说:“我就是没错。”

闻靳深像是不再想和她计较,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抚着,微微一叹:“我懂你的意思,可有些事情不全是非黑即白。从逻辑上讲,你的确没错,可从道德层面上来讲,过于淡薄会惹人诟病,一般人都不会那么做的,我这么说,能懂吗?”

很难得,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时盏想要拾捡起那点被他击成碎片的自尊心,反驳他:“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道德绑架我,我也不是一般人,我是个精神病。”

闻靳深想要她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虚伪,假情假意,终日戴着笑的面具,只为去讨好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希望能从上流人们的身上刮下一层油水。

他却吻了吻她的眼角,又将唇落在她的耳畔,低声说:“跟我在一起,你能按我的方式来。”

那时候时盏才知道,他的骨子里流淌着强势的血液,丝毫不显山露水,却无处不在。他要她听话,要她服从,要将她驯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承认,他是个优质男人,在她这里,却不是个优秀男友。

时盏侧首,与他近距离对视,反问:“我要是不呢?”

他挽出淡淡的笑,不动山水,言语却极具寒意:“能承担后果的话,你就试试看。”

这不就是威胁。

他知道她迷恋他,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肆无忌惮地威胁她。他说,你就试试看。

试试吗。

敢吗。

那一刻时盏真的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就那么问出口:“闻靳深,你爱我吗?”

爱。

不爱。

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闻靳深揉揉她的头,又勾着她的下巴纠缠一番。她被迫接受着他施舍的温存,闭上眼,脑子却全是些胡思乱想的东西。

他没有和她纠缠太久,浅饮清酒般,抽离后温声道:“你乖一点,就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待在他身边么......

可能是她太贪心,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这是在一起的第一年,也是时盏最最最最迷恋闻靳深的一年,她恨不得和他绑在一起,温柔缠绵,醉生梦死,为他疯魔不成活。

为他,只为他。

她学着他的表情,也笑盈盈的,问:“那到底爱还是不爱呢?”

他笑了笑,问:“等下回去再吃点儿?”

“......”

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时盏伸手按住他落在西装裤面上的温凉手指,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掌心血丝触上去时,还是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她按得很紧,目光恨不得看进他的眼底,“回答我,爱我吗?”

爱。

不爱。

闻靳深给出第三种回答,他说:“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时盏也很想问问自己,到底还要怎么样?他都和她在一起了,自己还要咄咄逼人的要,要他的身体,要他的心,恨不得连他的灵魂也一起打包带走。

时盏眼底落寞明显,说:“你是单纯想睡我,所以在一起了,对吗?”

“呵。”

他不轻不重地笑了声,“你这话说得,像是我闻靳深缺女人一样。”

是啊。

高高在上的港圈第一贵公子怎么会缺女人呢,光闻靳深这三个字就代表多少的褒义词,任何女人沾他,都像是一种高攀。

包括她,也是坐实高攀的罪名。

“你不缺,你怎么会缺。”时盏像是在对他说,更多的却像在对自己说,“停车吧,我想下去自己冷静冷静。”

司机完全当没听到。

她重复:“停车。”

司机是个合格的‘聋子’,没有他松口,断不会停车。

闻靳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懒懒开口,说了一个字。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