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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摩擦着她手腕,吻还在继续,声线低哑到难辨原色的地步:“我们和好吧,盏盏。”

时盏心脏重重一跳,要蹦出来似的,她秉着呼吸,没有回答,也没说别的。

“我还是那句话——”他重重地在她唇角吻了一记,“你没疯,你只是病了,而我正好是你的药。那些抗精神药物治不了你,而我可以。”

时盏不是没想过和好,当初跟他分手的原因,多少也有赌气的成分在,但是七成以上是理智思考后的决定。

但是现在,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满眼温柔地出现在眼前,对她说——

我是你的药。

我们和好吧,盏盏。

时盏沉默很久很久,心中动荡纠结着,最后缓缓抬起眼与他认真的黑眸对上:“如果你真的已经解决好,我就——”

“解决好了。”他生生打断她,“我告诉我妈,我只要你,她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

“嗯。”

时盏哪肯相信,狐疑地盯着他:“你就说你只要我,你妈就同意了?”

“也不是吧。”闻靳深唇角带出几分薄笑,用轻松无余的语气说,“多说了几遍,她被我念叨烦了,就同意了。”

事实的真相往往与话语相反。

他对温华的原话是——“行阿。不要我和她在一起,那我也不会和你安排的任何人在一起。别妄想着安排我掌控我,我可以不要闻家少爷这个身份,也可以不要DK继承权,非要逼我的话,那我就建议你再养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儿子,反正我做不到。”

那天温华的脸色难看到用“雷电交加”形容,也并不为过。

闻靳深记得,在温华听过他的一番话后,沉默许久后,几乎是咬着牙说那随便你,随便你罢,我这个当妈的再也不会操心你的事情了!

眼下,时盏将信将疑:“真的假的阿。”

闻靳深抬臂,扣住她的后脑勺压近自己,眼神近距离对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点倒是实话。

她没在他口中听过谎言,他这人压根儿连撒谎都不屑。

时盏心中难免动摇,眼底犹豫加剧,全部被男人尽收眼底。

察言色,探人心。

闻靳深自由一套,他做那么多年的精神科医生,太懂如何引导交谈,在他眼里,她是病人,也是爱人。

他温柔说了下面那些话——

“我明白,你可以完全不需要我,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以你现在的条件和性格,没有我也能过得好。我也从不认为你和我在一起,是为高攀,是为金钱,毕竟我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女孩,你跟她们不一样。”

“退一万步来说,你肚子现在里有我们的孩子,哪怕你是为和我妈赌一口气,但她始终需要个父亲不是么?当然——这个时代早已变天,单亲母亲也能很伟大地抚养一个孩子,但是盏盏,我不愿意你去受那份苦,你明白吗,我真的不愿意。”

“盏盏,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以退位进,却意在攻心。

饶是共情能力极低的时盏,也在此刻感受到他的真心,在摇摆不定时很轻喊了他一声全名:“闻靳深。”

“嗯?”

“我这人小时候受得委屈太多,所以现在一丁点委屈都不想再受。”

闻靳深眼角蕴着星河,低声问:“委屈可以给我说,我不能改变你的过去,但我愿意治愈你的未来。”

时盏摇摇头拒绝,能说出口的委屈不算委屈,她也没有向他人诉苦倒黑泥的习惯。

“所以——”时盏抬睫,“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只要我在你这,或者在你们闻家那儿,受一点一滴的委屈,我都不会和你过了。”

沉默下来,周遭安静。

时盏皱眉:“我要求太过分了?你后悔了?”

闻靳深将她搂紧在怀里,回神似的眯眸浅笑:“怎么会,只是我没想过你会答应,还以为最起码还要努力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时盏咀嚼这几个字眼,眉梢风情地挑起揶揄他,“你的定义是多久呢?”

倘若说个三五个月,那他的深情也不过如此,要是说个天长地久,又显得轻浮不堪,她倒想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闻靳深知道她在挖坑,但想也没想就跳下去:“到你答应为止阿。”

时盏笑道:“万一我不答应呢。”

闻靳深说:“那我就掐掉你身边的所有桃花,让你别无他选,只能委身于我。”

时盏被他的话逗笑出声,姿态乖顺下来,她主动送上一个吻,落在他唇角:“我们出去吧。”

他笑着说好。

两人携手而出,刚踏出去,时盏注意到旁边站着个黑衣酒保,面前竖着块黄牌子,上面写着“维修中”,怪说不得这么半天没人进来。

从那块标语牌上收回视线,时盏刚抬脸,就看见从对面男洗手间步出的闻时礼,他身后跟着个腮帮微肿的女子,衣衫凌乱面容萋萋。

不用想也清楚,以闻时礼的作风,刚刚在男洗手间里的隔间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