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文学geilizw.com

女人,天生对情敌都有敌意。

就像现在,哪怕林初娆的口吻再克制,时盏也能从其中听出几分嘲讽。

林初娆手探进白色被子里。

时盏撇一眼。

那是个很明显的动作,林初娆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闻靳深的手。时盏眉目不动,冷淡地说:“那你慢慢陪他,我先告辞了。”

林初娆叫住她:“时盏。”

时盏刚好转身,面朝着门口位置,与林初娆正好相反。林初娆转头,看着时盏精致的侧脸,说:“我并非刻意打扰,只是刚好忘记拿包。”

时盏说:“这样阿。”

不远处的沙发上果然放着个香奈儿的包。时盏说:“那也和我没关系,我要走了。”

林初娆却有继续和她聊下去的趋势:“要是靳深真的醒不过来——”她顿了顿,语气沉下去,“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时盏觉得稀奇,笑了一声。

时盏一度以为,像林初娆这样清纯无害的女孩,只会流泪撒娇,没想到还会放狠话威胁人。

时盏没放在心上,笑道:“你打算如何不放过我?”

林初娆没往下说,眼神却很坚定,像是打定主意如果闻靳深真醒不过来,就绝不会放过她。

时盏脚边正好有个垃圾篓,她把空烟盒往里一丢,却偏了,掉在床脚处。时盏没弯下腰捡,这时,林初娆到沙发处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件东西。

“这是你的,对吧?”

等林初娆拿着靠近,时盏才看清楚。——那是她和闻靳深第一次见面时,她放进他白大褂里的玉镯。

月光下,碧玉的镯子看着格外剔透。

时盏没有多看,说:“然后呢。”

林初娆说:“你知道么?这只镯子被靳深锁在保险箱里,用上好的绒布置放。不过一件死物竟让他这么上心,你呢,居然还同时和闻叔叔纠缠在一起,你不会良心不安么。晚上睡得着觉么。”

对于声声质问,时盏内心没有动荡,关注点甚至跑偏:“既然这是他锁在保险箱里面的,那你怎么拿到的?”

林初娆漂亮清纯的脸上挂着冷笑:“密码是你生日,上次去他公寓时拿到的。”

时盏说:“那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林初娆皱眉:“百科上有。”

时盏若有所思地噢一声,再没了下文。仿佛她只关心刚刚问的两个问题,并不在意林初娆的指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加惹恼林初娆,林初娆稍微提高音量,说:“你怎么这样!”

时盏懒懒抬眼:“哪样?”

林初娆急了,红眼:“你——”

“好了。”时盏打断,面无表情地说,“我没兴趣和你继续聊。你对闻靳深的感情,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告辞。”

时盏没再给林初娆说话的机会,很快地离开病房。

林初娆站在原地发抖。

她一想到,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在时盏那里,居然如此一文不值,她就忍不住气得发抖。这一次,哪怕靳深为她受伤惨重,她也没有太大情绪。那个女人简直是条冷血的毒蛇,再找不出她这样无情的女人!

......

隔天清晨九点,时盏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明亮的无影灯将她脸照得有些苍白,唇也苍白。

手术助手护士说:“要打麻醉了哦。”

时盏嗯一声,默默闭上眼睛。

麻醉起效非常快,两分钟时间,时盏意识开始涣散。她在最后那几秒里,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一次真的和闻靳深说再见了。

那个,她深深迷恋过的男人。

时盏的手术并不顺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出现了最坏的情况。

——大出血。

助手护士双手上沾着满手的血,着急地对主刀医生说:“患者血压、血氧饱和度开始下降,现在血压60、血氧饱和度80,医生,这得输血了!”

主刀医生说:“不急。你去血库取,取两袋B型血。”

护士说:“用血单开了吗?”

现在医院的血库非常紧张,直系亲属没有过义务献血的经历,没有办法用血。

主刀医生说:“你就去找李医生取就行,我打过招呼的。”

护士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匆匆离开手术室去取血。十分钟后,护士拿着两袋血回来,很惊奇地说:“还真拿给我了!”

主刀医生没开腔,示意护士赶紧把血袋挂上。

护士一边挂血袋,一边好奇:“看样子这患者来头不小呀。”

主刀医生笑笑:“以血换血罢了。”

护士说:“以血换血?”

......

就在一天前的晚上。

闻时礼找到时盏的主刀医生,对医生说,时盏没有直系亲属献过血,能不能其他人现在献血,以此来交换。

一开始,医生直接拒绝,说规矩就是规矩,不是直系亲属就不行,其他人谁也不行,没办法开出用血单。

“规矩死的,人是活的。”闻时礼笑容可掬,然后轻飘飘地丢给医生一句,“Rhnull血型呢?”

医生愣了一瞬,说:“你是?”

闻时礼笑笑,说:“我是。”

Rhnull血型。

全球稀有血型排行前三。

这是黄金血型,它作为真正的“通用血”,能够完美适配给任何血型,是真正的救命血型。①

闻时礼对医生说:“可以随时化验血型,不管1000cc,还是2000cc我都能接受。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的小朋友在手术时,如果出现大出血的情况,请给她足够的血源。我用我的血来换,或者——直接输我的血给她。”

可能因为Rhnull的血型太过珍贵,医生立马转口:“血库应该还有B型血的,不用输你的血,你真愿意献的话,我联系院长说说这个情况。”

“那,劳烦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