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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通讯步数。

这还是沈梧风上次的操作让他知道这个功能,而从今天下午开始,沈梧风的通讯步数就没动过。

第二天,傅岑送完沈思故去上学,将车开到了耀星楼下,他纠结了好久,出于对沈梧风的担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社恐,推开车门走了进去。

大厅保安在看到傅岑的那刻,立即认了出来,用传呼机呼叫前台,前台表示收到,在傅岑到前台咨询沈梧风行程时,前台便用组织好的措辞流利道:“沈总他昨天去了C市实地考察,目前不在公司。”

“C市?”

傅岑皱起眉,可是蔡秘书跟他说的是去了A市,他们都不提前串下供的吗。

前台用得体的微笑回应,但笑容隐约有些崩裂,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好的,谢谢。”傅岑攥紧手机,转身离开了耀星大楼。

他刚一走,前台就立刻打电话给蔡秘书,将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蔡秘书扶额,是他策划得不够缜密,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暴露了。

等蔡秘书回去找沈梧风禀报时,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蔡秘书惊恐地问:“沈总呢,我那么大一个沈总呢?!”

李医生死鱼眼:“他刚刚拔了线走了。”

-

一时不想回私宅,傅岑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去了师父家蹭午饭,顺便接受向文博对他进阶赛作品的点评。

在其他人眼里已经足够优秀的作品,却被向文博点出好几个问题出来,傅岑一一记下,这些问题都是他学画过程中,由于没有十分专业的老师指导,而累积的习惯性错误。

粗略一看并不会察觉到,但细看,就能发现傅岑的画无论风景还是人物都中规中矩,没敢像其他画师,用夸张的手法放大画里的某个特点。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傅岑能适当运用夸张的手法,能让他的作品突破一大进程。

向文博让他用夸张手法去描绘院子里一只鹅,傅岑画了好几副都依然中规中矩,向文博叫他下去吃饭的时候,傅岑依然在画,画不出他没有胃口吃东西。

浑然忘了最开始的主要目的是来蹭饭的。

直到下午,傅岑总算画出一只夸张又不失真的大白鹅,大白鹅身体肥胖,脚脖子却很短,努力抻开去爬梯子,长长的脖颈后仰着往梯子上看,滴溜溜的眼睛斜着瞥。

这幅画比前几幅更灵动,只是依旧差了点什么。

他的手法太生涩,就像是为了夸张而去夸张,他知道师父要的应该不是这种效果。

愁闷地趴在桌子上将画笔滚来滚去思考,没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已经显示了好几个来电提示,他昨晚忘记给手机充电,手机屏幕亮太久直接没电关机了。

向文博在楼下喊:“小傅,赶紧下来吃了再去画,老头子我可不想再给你热第二遍。”

“好。”

傅岑叹了口气,没脱沾满颜料的围裙,直接下楼坐在桌前扒饭。

向文博嘴上说着不给他热第二遍,依旧将菜给他蒸在锅里,这会儿吃着还是热腾腾的。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向文博乐呵呵笑着给傅岑添菜,看傅岑是越看越喜欢,可比他收的前几个徒弟乖巧听话多了。

悟性也高,只需指点一句,就能举一反三。

“听说你还有个继子,怎么不带来给我见见?”

傅岑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回道:“他今天上学去了,周末的时候我带他来玩。”

话音刚落,学徒过来对向文博道:“向老,有人来找,说是舒家的。”

向文博沉下脸,但看傅岑也在,便让他去请人进来。

舒记笙提着一瓶药酒进来,脸上原本露着温和的笑容,但当背对他坐着的傅岑转过头时,笑容顿时一僵。

向文博冷着脸:“你若是来告罪,现在你正该告罪的人就在这呢,不过他恐怕并不需要你手里的药酒。”

舒记笙重新撑起笑容,将药酒放在置物架上:“这是给您老准备的,最近多雨,听说您腰痛的老毛病犯了,我便学了土方子泡了一瓶。”

“你倒是会上心旁的事。”

这话多少有些暗讽,舒记笙却不以为意,向文博没叫坐,他便站在旁边,用谦卑的态度听训:“上次是我弟弟冒失,找人做出这种事,我也并不知情,得知后我和父亲已经教训过他。”

说罢他转向傅岑:“幸好没酿成大错,对此我很是抱歉。”

傅岑眨眨眼,听得云里雾里。

向文博看傅岑没表态,便认为傅岑不肯接受这种敷衍的道歉,作师父的自然应该向着徒弟,当场便道:“若你不是真心来跟我徒弟道歉的,就免谈吧。”

至于是他弟弟做的事,还是他本人做的,也是掰扯不清,全凭舒记笙一面之词。

舒记笙咬死不认,也拿他没法,顶多给舒家施压。

但舒家也不过是半路出家的,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在意名声,逼得狠了破罐子破摔,同样拿他们没有办法。

向文博极不喜这种不守规矩的。

舒记笙被人黑脸应对,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从容自然:“那自然是真心道歉,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参加梵梦杯,小岑你若是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傅岑抿了抿唇,也不想让人下不来台,顺势回了句:“好的。”

舒记笙看向向老,见向老并没要留他的意思,识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在他走时,向文博叫住他,舒记笙惊喜地停住脚步,却听向文博道:“把你的药酒拿走,我不需要这东西。”

舒记笙点头,接过学徒递还回来的药酒。

出门时,舒记笙跟一名穿着西装风衣的男人擦肩,男人气场冷冽,眉眼如天公雕琢,脸部轮廓流畅硬朗,匆匆走过老旧古朴的

喃諷

巷道时,这周围的环境与他名贵的气势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另一个次元。

男人经过学徒的同意,进了宅子,与向老点头示意,向老善解人意地将空间留给了这小两口。

傅岑紧张地扣着裤缝,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A市,还是C市吗?”

没等傅岑说完,沈梧风一把抱住他,将头靠在傅岑肩上,声音很是沙哑:“你一直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傅岑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就连拥抱,也跟沈思故好像,喜欢将头靠在肩上,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傅岑不由自主心软了几分。

走到门口的舒记笙回头看到这一幕,转回头时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傅岑凭什么能拜向老为师,凭什么能让沈家的掌权人死心塌地,凭什么用三天画的一幅画就能成功晋级到总决赛!

他攥紧了拳,心里的不甘前所未有得强烈。

傅岑见学徒正笑看着他俩,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沈梧风:“我没听到电话,你......我身上脏。”

他没取围裙,围裙上全是颜料,此时已经蹭在了沈梧风昂贵的衣服上,花花绿绿的让人不忍直视。

沈梧风却越发抱紧了傅岑:“既然都弄脏了,不多抱一会儿岂不是很亏。”

傅岑哑然,无言以对。

说得好有道理......

学徒狗粮吃撑了,拿起簸箕去后院晾晒,前厅这边就剩下傅岑和沈梧风,沈梧风汲取够了温暖,松开傅岑,主动向他解释:“昨天我并非故意不着家,应该跟你提前说声的。”

傅岑看着沈梧风,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让沈梧风说不出别的,只能将真实情况隐而不答。

“真的没事吗?”傅岑难掩担忧,“如果你遇到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沈梧风神色温柔:“没事。”

傅岑便将此事揭过,说起另一件事:“我昨天去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他们生前曾跟爷爷有过合作,项目名字好像叫......智能机器与人体融合研究。”

沈梧风目光微动,抬手给傅岑倒了杯茶。

傅岑不太懂这些,接过茶问道:“这项合作好像还没官方上的彻底结束,只是我父母单方面宣布暂停研究,现在他们出了意外,我是不是应该处理下,之前遗留的这些合同问题啊?”

他本来想去咨询常律师的,但想到合作方就是沈梧风的爷爷,还是先主动问问沈梧风怎么处理比较好。

沈梧风朝傅岑微微笑了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吧,你和沈思故昨天去吃了海底捞?”

傅岑“嗯”了声,声音闷闷的:“本来想叫你的。”

沈梧风立即道:“我们今晚再去。”

想起昨晚的经历,傅岑:“......”

还是不了吧。

当即决定转移话题:“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久了就更难洗掉了。”

虽然沈梧风并不在意一件衣服,但想到傅岑亲自给他洗衣服,心里顿时洋溢起了幸福的泡泡,在脱衣服时,有感而发:“你这算不算职场骚扰。”

傅岑:“?”

直到沈梧风开始脱内搭的衬衣,刚掀起露出结实的腹肌,傅岑连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可以了,不用脱了。”

沈梧风一脸纯情的模样:“可这件也沾上颜料了。”

傅岑:“......”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叫。

作者有话说:

傅岑: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试着去给你洗洗......

沈梧风:只听到了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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