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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岑:“哈?”

私人医生率先发现不对劲,傅岑嘴上的红色液体,颜色并不像血,反而像......

傅岑道:“你先等等哈,我先把水果拼盘端给故故,不然等会氧化了,他不肯吃。”

沈梧风眼里满是血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瞅见水果拼盘里的火龙果,再看傅岑嘴角的果液,卡壳的大脑终于迟缓地转动起来。

看向私人医生,私人医生朝他点头。

沈梧风握拳抵唇咳了一声,转口道:“我去吧,你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就叫。

傅岑没有怀疑,将水果拼盘递给沈梧风,不忘道:“让他记得休息下。”

沈梧风点头,敲响儿童房的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沈思故将东西收起来后才出来开门,看到沈梧风,小嘴嘟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爸爸来找他了。

“吃水果,傅岑让你记得休息。”沈梧风完成傅岑交代的任务,转身去了楼下,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姨只道傅岑哭了几分钟,并不知晓缘由。

沈梧风拧起眉,站在门边看傅岑乖乖配合医生检查,等私人医生检查完,说没啥问题,沈梧风才进去,坐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傅岑。

傅岑被他盯着发慌:“怎、怎么了?”

“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就仿佛傅岑一旦说出一个名字,那人就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傅岑忙摇头:“我没、没哭。”

“我听王姨说了。”

傅岑反应过来,沈梧风就是因这事提前回来的,顿时目光闪烁起来,在沈梧风逼视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看了个很、很虐的视频,没什么啦。”

然而沈梧风太了解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傅岑说的真话假话,傅岑很不会撒谎。

傅岑不想多说,沈梧风便没再多问,骨节分明都的手指陷进傅岑蓬松的头发里揉了揉:“今天是不是还没睡午觉,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吃饭叫你。”

“好。”傅岑脸庞红彤彤的,看着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沈梧风克制住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晚上吃饭时,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拿着他的成果自信骄傲地走了出来。

傅岑刚睡醒,盘腿坐在沙发上用吸管喝着鲜果粒,瞅了眼昂首挺胸的小崽崽,满脑门的问号。

沈思故:“粑粑,窝也给你写泥写了首诗。”

满脸都写着快让我念。

傅岑看了眼周围陆续在上菜的佣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诗?”

沈思故咳嗽两声,大声念诵:“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沈思故吸溜了下口水,傅岑差点被鲜果粒呛到。

佣人们集体控制嘴角,努力不发出笑声。

“我想我的爸爸也像油焖大虾,在我面前他非常坚强,为我抵挡风雨,剥去虾壳,内里他也是个小孩,也要去上学。”

傅岑不好意思起来。

沈思故偷看了眼手稿,继续大声道:“我每天都想快点长大,大到可以抱住爸爸,也给爸爸撑起一片晴空,爸爸就不用再穿,那身坚硬的虾壳了。”

傅岑眼里闪起泪光,姓沈的一大一小,今天是非要把他弄哭吗。

沈思故扑到傅岑怀里,黏糊糊地说:“粑粑,窝给你写的诗可以吗?”

“非常可以!”但下次别写了。

“那跟父亲的比,谁更吼呀?”

傅岑:“......”

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都很好。”

沈思故从傅岑怀里抬起头,摇着他非要比个高低:“只能选一个!”

“那就选崽崽,故故的诗是最好的!”傅岑说出这辈子最大的违心话。

沈思故呲起个大牙,重新露出不值钱的笑容,等小崽崽被王姨拉着去洗手,沈梧风放下手里的报纸,幽幽盯着傅岑看。

傅岑:“......满分十分,崽崽有五分的怜爱分。”

沈梧风矜持地勾了下嘴角,在沈思故回来前,如绅士般礼貌地询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

傅岑愣神的功夫,沈梧风手掌按在他脑后,轻轻在发顶触了下,随后抽身离开,傅岑整张脸彻底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被亲到的发丝都好像酥酥麻麻的。

洗完手的小崽崽爬上凳子,转头看到傅岑,疑惑道:“粑粑,泥吃了笋么过敏了么?”

“没,热的。”

傅岑撕下一块猪蹄肉放沈思故碗里,堵崽崽的嘴。

沈梧风也给傅岑舀了碗汤,让傅岑将今天哭掉的精神气补回来。

沈思故突然道:“粑粑,窝决定了!”

“嗯?”

“窝明天要将这首诗念给班上的小朋友们听,还要在做操的时候,用大喇叭念给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听!”

傅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然以后就不是爸爸去幼儿园接你,而是今天的黑衣保镖去接了。

-

第二天,傅岑难得早早爬起来,将沈思故塞到小书包最内层里的手稿拿出来,藏进柜子里,他相信,以崽崽的记忆力,睡一天起来,应该都记不住几句了。

傅岑自以为完美自救。

谁知一整个晚上,沈思故都在梦里演练明天要朗诵时的场景,当坐在教室里,没在书包翻到手稿时,他就知道肯定是爸爸偷偷拿出来了。

爸爸好幼稚,以为拿出来他就不记得了吗。

老师走进班级,沈思故自信地站了起来:“老师,我昨天给爸爸写了一首诗,可以念给大家听吗?”

老师自然是鼓励的:“故故真棒,故故写的什么诗呀?”

“是油焖大虾诗!”

沈思故咳嗽一声,做足小大人的气势后,开口:“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嫩......”

教室里响起了吸口水的声音。

沈思故念到外酥里嫩,满脑子都是油焖大虾,后面写的啥忘了个精光,他急中生智,开始瞎编:“老人小孩都爱吃,就像我的爸爸,老人小孩都喜欢他。”

编到一半,沈思故终于想起一句:“我想快快长大......”

后面的又忘了,他再度急中生智:“长大后就能吃好多好多油焖大虾,粑粑再也不能说我会肚子痛了。”

老师噗嗤笑了声:“好好,我们都知道你想吃油焖大虾了,但是这种油炸海鲜,小朋友还是得少吃哦。”

中班的小朋友都哈哈笑了起来,沈思故气鼓鼓地坐了回去,这次没发挥好,他下次一定要带上手稿,重展雄风!

老师倒是因为这事,给沈思故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并让小崽崽们回家后,试着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写一首诗,于是下课休息期间,崽崽们再度围在沈思故身边,求教要怎么写诗。

沈思故气又散了。

果然,他就算现编,也是班上最厉害的崽。

孟明矾问道:“写诗是要像故故一样,把爸爸妈妈比喻成一样东西吗?”

小胖子举手:“我知道,写诗有比喻和拟人!”

冬瓜:“比喻和拟人?是什么意思啊?”

小胖子也不知道,他是听睡前故事的时候,听妈妈说起过这两个词。

孟明矾:“树枝肯定知道!”

于是所有崽都齐刷刷看向端端正正正在小板凳上,看书的余树枝,余树枝朝他们看来:“比喻就像沈思故那样,把爸爸比成油焖大虾,拟人就是......像风儿擦擦我的汗这种。”

冬瓜纠结地皱着小眉头:“风儿不会擦汗,只有爸爸妈妈会给我擦汗。”

小胖子拍他一下:“所以是拟人啦!”

一直认真听着的沈思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还可以把爸爸比喻成奥特曼!”

他又要开始想新的诗了。

坐在画室里画画的傅岑,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黄同学探头过来:“感冒了?”

傅岑揉了揉鼻子:“应该没有吧。”

“你可要注意身体了,总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你这个时候生病,比赛时间可不会延后的。”

“好,谢谢。”

傅岑将画进行收尾,黄同学瞄了眼,画上的是山壁上的一朵雪色莲花,夜色下大雪絮絮飘落,莲花在寒风中屹立不动,山下潺潺山涧流淌,整幅画都透露着一股静谧悠远的气氛。

黄同学看到傅岑收完尾后,在画的角落,用跟画同色的颜料写了一个词“风岑月夕”,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甚至在画里很难找出这四个字。

“风岑月夕?是这幅画的名字吗?”

虽然画上有风也有月,但是感觉突出的应该是雪莲和清涧吧?

傅岑红着脸“嗯”了一声。

隔壁就有扫描仪,他等颜料晾干后,去扫描仪将画扫描成电子版,然后发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很快就收到很多评论,第一批涌来的是CP粉,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几乎占据满屏。

[这是岑岑对沈子哥的回应吧,是吧是吧!]

[我刚拿放大镜好像看到风岑月夕四个字了,就在左上角,月亮旁边的那一块!]

[给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指路耀星官博5月27日发的微博,嗑到不谢,欢迎加入我们。]

[这幅画意境好美,岑岑一如既往稳定发挥。]

傅岑收起手机,慕堇仪帮傅岑洗完画笔铲子回来,气鼓鼓地说道:“赛制拟定好了,你看画协公告。”

黄同学率先掏出手机,激动地仿佛进入总决赛的是他,快速看完后,黄同学发出一声尖啸:“这次赛制怎么这么离谱!”

此时傅岑也已经将总决赛的比赛规则看完。

规则上写,这次总决赛每位选手只能带两种颜料,比赛分三天进行,最后一天下午进行现场点评和大众投票,因为考虑到部分画手的人气过高,为公平起见,大众投票仅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