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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需要我给你提供灵感吗?”

对面笑了起来:“不需要。”

学徒心底一凉,就又听舒记笙道:“但我需要你帮我做别的事。”

学徒:“什么事?”

“你跟傅岑最近关系挺近的吧,想必制造出意外,让他在总决赛前夕一不小心手指骨折,也挺容易?”

“不可能!我不会去做的,现在赛制对你有利,你没必要这样对付傅岑。”

舒记笙冷冷道:“我记得没错,你母亲的疗程又快到了吧,你是想前功尽弃吗?”

学徒紧咬着嘴唇,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舒记笙:“你母亲的命跟刚认识不久的师哥的手比起来,孰轻孰重,我想没有人会犹豫如何选择,你也是个聪明人。”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忙音,学徒徒然坐在地上,手指带到袋子,东西哗啦啦的砸落下来,最后飘落下的,是那张写着清隽字迹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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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决赛终于定下比赛日期,三天后开售进场票,傅岑应援区的票几乎一扫而空,部分没抢到应援区票的粉丝,只能去抢普通观众席的票。

画协给每位选手都发了五张亲友票,傅岑给沈梧风和沈思故准备了一张,师父学徒准备了一张,剩下一张放着。

这段时间傅岑不仅确认了总决赛用哪两种颜料,还画了几幅之后办画展展览的作品,加上之前画的,基本够用了。

趁着热度正大,梭月娱乐上上下下都张罗起来,开始联系黄家举办画展的流程和场地,同时李乾文用梭月娱乐的官博,发出傅岑第一场画展的预热公告。

之前李乾文打算在总决赛前举办画展,因为如果在总决赛傅岑没夺得金杯,那么画展的拍卖价将大打折扣,并非他对傅岑的能力没有信心,实在是以前傅岑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不靠谱。

但傅岑并不赞同,最后梭月娱乐还是按照老板的意愿,将画展定在了总决赛后。

粉丝们看到这个消息时,都十分激动,终于能亲眼看看傅岑的作品了。

最近傅岑多了许多画迷,之前的粉丝们也不再奢望傅岑回娱乐圈,开始关注起傅岑的画作,当看到这个消息是从梭月娱乐发出来的,不由有些老粉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岑岑还在梭月娱乐?老东家不是倒闭了吗,怎么又蹦跶出来了?]

[岑岑终于要办画展了吗,想知道在哪能预约?]

[我刚刚去企查搜了下,现在梭月娱乐的大股东居然已经是岑岑了,岑岑将梭月买下来了!]

[不愧是我岑,现实爽文剧情!]

[问问岑岑的画价位大约在哪个阶段,呜呜呜我好喜欢他的画,想支持岑岑,但是怕存的钱不够。]

[家里没矿的话还是别想了,岑岑太贵了,氪不起。]

[我们岑实力在那,不像某些人需要炒画,大家量力而行就好,画展预约渠道开通,近的可以过去逛逛,支持下岑岑的热度。]

别家都是买明星代言,傅岑家是买傅岑画,关键是还买不起,明星代言的东西最高也就几千上万,傅岑的一幅画如今市面上猜测的起拍价,都是上百万的。

这还是在没拿到梵梦杯的情况下,拿到梵梦杯后,只怕能拍到更高。

粉丝们突然很心酸,傅岑根本不需要媚粉,粉丝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想到这,赶紧去看了看傅岑对粉丝们微笑招手、比心歪头的视频。

安慰自己虽然产生不了金钱价值,但岑岑的名气高了,对他的画也是有曝光度的,曝光度高了,画价也能水涨船高。

傅岑并不知道他们的心理路程,自从确认好颜料后,他就开始琢磨画的内容。

直播作画的时间虽然只有两天半,但之前有很长的准备工作,这段时间不是让选手休息的,而是让选手提前确认主题,练习比赛时要画的作品。

只有达到十分熟练的程度,才能在两天半的时间里,获得极高的完成度。

这几天就连沈思故都没再去打扰傅岑,想和爸爸玩的时候也只会跑到旁边去,动作很轻地做自己的事,时不时看爸爸一眼。

主厨每天也在想方设法地给傅岑补充营养,什么鸡汤鲍鱼猪蹄海参,换着花样地做。

王姨同样每天招呼着佣人们,将庄园打理得干干净净,争取不会出现任何一点脏乱的地方,让傅岑看了烦心。

所有人严阵以待,弄得傅岑都不好意思偷懒。

耀星大楼内,沈梧风正在翻开盛荣名下公司,跟傅氏科研机构的合作项目,如今这些资料已经很难获取,是让IT部的人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盛荣公司的系统深处,通过剖析储存痕迹找回的。

而从两年前,到如今,这个项目的资料依然没断过,即便领头的人已经离世,沈勋昌依旧在让人秘密研究“智能机器与人体融合”。

而这期间,沈勋昌变本加厉地控制非自愿“志愿者”参与研究,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迫切地寻求通过智能机器代替脏器,而延长寿命的方法。

光是看在研究过程中,因为融合不当而死亡的志愿者数目,就触目惊心。

盛荣的前身起家就并不光彩,沈梧风当初本想脱离沈家自己单干,但因为昏迷的三年,导致他创建的耀星被沈家注资,逐渐与盛荣密不可分。

同时霸道专横的沈老爷子干脆得让位,让沈梧风成为沈家掌权人,不乏有事情暴露时,让沈梧风替罪的打算。

沈梧风花了很长的功夫,才将以前盛荣的老人踢出耀星,并收回发散出去的股份。

同时也将盛荣跟耀星分割开,悄无声息将盛荣的注册人更改了回去。

他的这些举动自然逃不过沈老爷子的眼睛,当初给傅岑的那百分之二的股份,给的就是还挂靠在耀星名下的盛荣公司的。

具体来说,那百分之二控的正是研究机构的股。

傅岑并不了解这些事,所以他不知道在父母留下的那部分遗产中,就有那个科研机构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

这百分之二的股份给到傅岑后,傅岑成了那家科研机构最大的控股人。

如今法务部正在收集资料,证明傅岑继承的这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是在科研机构还并没违法的情况下,在遗产未被继承期间,科研机构才开始涉猎活体实验。

而那百分之二的股份,沈梧风拿到后并没有代替傅岑认领,所以这不干净的股份依然在沈老爷子名头上。

沈老爷子千算万算,没算到早在寿宴前,沈梧风就知道了这家科研机构的存在。

虽说在傅岑看来一切都十分和谐美好,沈家的人也没来打扰过他,但暗地里沈梧风已经跟沈老爷子彻底撕破脸,沈梧风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沈勋昌将主意打到傅岑头上。

想算计傅岑不知情,让他迷迷糊糊接下黑锅。

蔡秘书推门进来,神色严肃:“沈总,资料都整理好了,什么时候动手?”

沈梧风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从三十层的高度望下去,路上的行人如同忙忙碌碌觅食的蝼蚁,他想,沈勋昌或许就是看惯了这样的景象,才能如此藐视生命。

好在,沈梧风的身边有傅岑,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下一个沈勋昌。

“等总决赛结束。”

现在以他手里准备好的资料,再加上傅岑父母留下的那些合同,和申请中止项目的同意书,就能彻底将沈勋昌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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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傅岑接了小崽崽放学后,就习惯去向文博的宅子里蹭个晚饭,有时候沈梧风下班得早,也会过来偷师厨艺,但更多时候都是晚饭后才来,接傅岑和沈思故回家。

傅岑会默默给沈梧风留一些在锅里热着,因为这事没少被向文博打趣:“你当他那么大一个总裁,还会饿肚子不成。”

傅岑红着脸,依旧将菜热锅里,等出来,他将自己最近画的“海底”给向文博看,如果有什么问题,这会儿也好纠正。

向文博坐在茶座前,瞅了一眼画,道:“还行。”

大佬的还行,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傅岑心底安定了几分。

向文博提点他:“马上就要总决赛了,你可不许给老爷子我丢脸,比赛时将心态放平和,无论能不能拿到奖杯,都得发挥出自己本身实力。”

“好。”

傅岑重重点头,向文博倒是问他:“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画并不太符合任何一个流派?”

要说傅岑画的写实风格的油画,但傅岑又习惯性搭配童话色系的色彩,虽然物体写实,但却弱化了缺陷,强化美观,看他的画就给人一股幸福的美感。

但这反而太过美好化,向文博认为,傅岑应该在保留个人风格的同时,去融合别的派别。

傅岑思考师父的意思时,向文博又摆手道:“这些等你参加完梵梦杯再说吧,梵梦杯倒是没有派别上的条条框框去限制新起之秀,但未来你要参加更上面的比赛,就得考虑这些。”

傅岑倒也知道,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美术界的派系,是他参加比赛时最大的缺陷,现在问题看似并不严重,但若想更进一步,他必须得有所改变。

可是国内,就连顶尖的长藤学府,都没开设这类课程。

沈思故在外面跟学徒学种花,这会儿被成群的蚊子给蛰得跑了回来,傅岑看到他脸上鼓起的几个大红包,噗嗤笑出了声,顿时也忘记派别什么的了,去拿了花露水给小崽崽擦。

小崽崽痒得想挠,傅岑拍开他的手,道:“给你擦止痒药,脸上捞破就不好看了。”

沈思故一听,连忙将手放了下去,擦了药,他扑进还在笑的爸爸怀里,气恼地喊:“不许笑。”

“好,不笑。”傅岑说着还在笑,沈思故去捂傅岑的嘴,傅岑往旁边躲,就这样玩了几个来回,傅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沈梧风打来的电话,称公司还有点事,让他再等半个小时,就来接他们。

见挺晚的了,傅岑挂了电话后,干脆让小崽崽就在师父这儿把作业做了,向文博坐在小崽崽旁边,看沈思故一笔一划写作业,逗他道:“你都会做?”

沈思故一脸“这么简单怎么可能不会”的小表情,大眼睛滴溜溜地往师祖那看了眼,却道:“也不是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