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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梁本不想松手,可形势比人强,再说他也怕这样的宝贝在几人的争抢下不小心摔坏了,到时候可真就坏菜了,只得一脸意犹未尽地将铜管让给了其他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几个草莽出身的大将,嘴里的惊叹就没停止过,直到东西又轮到了洛央的手里,他们仍旧眼巴巴地看着。

“此物可有名字?”樊梁主动开口问道。

洛央笑着点头,“此物名为千里望远镜,如今这支较为粗糙,仅能看到百米之外。其实若是做的精细一些,再精细一些,月宫之上也能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听见这样的话,樊梁嘴巴大张,仿佛下一秒就有涎水流出。

“月宫之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岂不是连嫦娥仙子,捣药的玉兔我们都能亲眼见到了?”张伦激动得满脸通红。

洛央:“……”你还是做个梦吧,那样来得快。

“此物……”闻廉犹疑着开口,“夫人你会否上架奇珍异宝阁?”

闻言,洛央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了,“怎么可能?这种战略储备,上架奇珍异宝阁?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听到这句话,闻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这样的宝贝,可千万不能叫旁的势力得去。

见状,众人响起一阵哄笑。再次看向洛央的眼神,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阎起则缓步行至洛央跟前,忽的一把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做什么抱得这么紧?阎起,你是不是想勒死我?”猝不及防被塞进了个硬邦邦的怀抱之中,洛央直接抗议起来。

阎起松了些劲道,却仍将洛央整个人箍在他的怀中。因为他觉得弄出这样多东西的洛央,就像是下凡的神女,他要是不抱紧一点,她随时都有可能飞升而去,叫他再也见不到。

嗅着洛央熟悉的发香,阎起想道。

与此同时,远在南陵郡的一名张姓流民,望着到手的一碗稀的能印出他倒影的薄粥,面色就是一苦。

冬日即将来临,长此以往下去,叫他们如何抗过这个熬人的寒冬。

一场冬雨落下,天气愈发寒了,抖着身子缩在破庙里的流民们,一个个眼神恍惚地听着耳畔噼里啪啦的雨声,脑中想的却是,熬到现在,他们怕是终于要死了吧。

一夜过去,果然有十数人再没有睁开双眼。

“这糟瘟的世道!”

其中一人摸着身旁“邻居”僵硬的身体,突然红着眼眶破口大骂道。

其他人也都默不吭声地低下了头,一股死寂的味道在破庙里蔓延开来。

尽管先前抢夺城里粥棚的稀粥、馒头时,他们这些人谁也不让谁,可瞧见昨天还跟他们抢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连一句遗言都没交代,人就没了,大家都不免生了点兔死狐悲之感,总觉得下一个躺在那儿没声没息的就成了自己。

漫长的静谧过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们为什么不去淮安郡呢?我记得武金大叔他们几月前就去了那儿……”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心中不由一动。

很快,去淮安郡这个念头就像是春日里埋在土里的种子似的,一下就顶破了覆在上头的厚厚泥土,生根发芽起来。

众人商议了下,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趁着现在天气还没到最冷,赶紧迁到淮安郡去。

于是,这一日的南陵郡施粥棚跟前,排队的除了城中的百姓,竟没有一个流民。

“昨儿个那一场冬雨,怕不是都冻死了吧?”有人嘀咕道。

半月之后,拼着折了一半的人,这群流民终于来到了淮安郡,然后吃上了半个月以来第一顿人吃的饭。

谁曾想刚出安置所,他们就遇到了早早来到淮安的武金一家。与曾经面黄肌瘦的模样不同,如今的武金,一家三口身上都长了肉,穿得暖暖的,正在置办年货呢。武金的儿子骑在他的肩上,嘴里还吃着一根红通通的果子串,多瞧一眼,都叫人不由得口齿生津。

这样的武金他们是认不出的,还是武金的儿子认出了流民中的一人,双方这才凑到了一块儿。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两边的人心中不由自主发出的惊讶。

尤其是武金,流民里的那位张老大以前可是十分强壮的,常常仅靠拳头就能混个肚饱,如今瘦得腿在破烂麻衣里晃荡,颧骨高高的,恍若骷髅,十分骇人。

而张老大等人从武金的口中得知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后,顿时嚎哭出声,他们为何不早点来淮安郡呢。若是早点来,其他人说不定就不用死了,他们也不用白白受了那么老多罪。

宣泄过情绪后,他们抹了抹眼泪,心情平复了许多。

幸好……如今也不晚。

因为他们还活着,只要人活着,就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红包~~

唔,快要打起来了。

注①:来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