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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乐的时间总是流逝的极快。

虽然最终未能圆上李南柯大被同眠的梦想,但与众美或深或浅的温存下,精力耗尽的李南柯也难存多少遗憾了。

次日三更时分即将来临,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北山云带着李南柯众人来到了古城之下,一座被层层结界隔离的半圆形状祭坛。

祭坛左右分别有一类似太阳和月亮的物体。

两者不断交织更替,时而将祭坛照为白昼,时而漆黑一片,昼夜轮回不断。

祭坛周边流转着一些银色丝线,犹如流动的时间,触及宛若无物。

“这就是时间门。”

北山云神情复杂,对李南柯说道,“最后再提醒几句,进入时间门后,你的记忆有可能会慢慢消失。为了防止你忘了回到过去的目的,我会在你体内放入一道红雨本命神脉。倒是哪怕你记忆受损,也能凭着直觉找到长公主,毕竟她是救世主,与外界异物有感应。”

李南柯直截了当的问道:“一旦我找到长公主,这道神脉是不是会主动进入她的身体,防止白曜权拿掉她体内的救世神杖?”

北山云微笑道:“你很聪明,的确是这样。不过你放心,白如玥只要保证自己救世主的身份不被夺取,那么无论是我或是白曜权,都伤害她不得。”

“我怎么回来?”

李南柯终于问到了关键。

北山云没有说话。

老道士苦涩道:“李南柯,这时候我只能坦白跟你说,如果你想回来,必须死亡。或许你觉得很扯,但这的确是唯一办法。

你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婴儿时期的你应该正巧被我带到这个世界。而一条时间线,是无法同时拥有两个相同魂魄的。

当你死了之后,你的魂魄必然会主动去找婴儿时期的你,可是婴儿已经有了魂魄,那么多余的这具魂魄肯定会被时间线排挤出去。

如此一来,你的魂魄将会成为孤魂野鬼,飘荡在时间线外。至于能不能回来,只能看你的造化如何了。”

老道士的话很明确。

想回来,就得选择死亡。而让魂魄回来的机率同样渺茫。

“行,我知道了,开始吧。”

李南柯笑了笑,脸上并没有过度悲伤或恐惧的情绪,耸了耸肩说道,“我一向相信自己的运气。”

“夫君!”

洛浅秋泪眼婆娑。

李南柯轻抚着女人脸颊,目光看向担忧不舍得众人,笑着说道:“有你们在,我肯定能回来,我可一直惦记着大被同眠,你答应我的,对吧媳妇。”

洛浅秋破涕而笑,粉拳捶打了一下男人胸膛,恶狠狠的说道:“你若是不回来,我就……我就带着其他姐妹改嫁!”

“不要这么狠吧。”李南柯摆出苦瓜脸。

洛浅秋抹着眼泪,“就这么狠!”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不远处的夜夭夭,踮起脚尖凑到李南柯耳边低声道:“你只要回来,妾身就有办法让你娶到夜仙子,绝不骗你。”

李南柯面色怪异,随即露出笑容,伸出小拇指,“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洛浅秋勾住手指。

李南柯亲吻了一下妻子额头,柔声说道:“相信我,我会来。”

洛浅秋重重点头。

接下来李南柯又和其他人一一道别,小兔子哭得最稀里哗啦的,若是穿上丧服,还当是自家男人没了,让李南柯很无奈。

倒是冷歆楠始终一脸平静,就像是她始终相信,李南柯一定能回来。

随着时辰迫近,与众人道别后的李南柯来到祭坛正中,按照北山云指示躺在一张淡蓝色如水幕般的冰榻。

朵儿手持着一把尖锥站在一旁,泪流满面。

李南柯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柔声说道:“我一直在想,以后我若有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儿,那该多好。后来一想,你不就是我女儿吗?无论你是曲红灵的七魄也好,或是幻境里的产物也罢,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和玥儿的女儿,相信她也这么认为。”

朵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丫头心思很敏锐,即便李南柯回来,也只是和其他人重逢。而她,这次分别,意味着就真的是分别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北山云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对李南柯说道:“现如今,红雨就是北山云,北山云就是红雨。”

李南柯疑惑看着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北山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着,你可以睡我。”

李南柯满头黑线。

很想说一个“滚”字,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准备好了没……”

北山云柔声问道,“夫君?”

李南柯并没有看其他人,只是怔怔望着那枚即将刺向自己心脏的尖锥,轻声说道:“这种事情再给一百年都不能准备好,可没准备好又怎么办呢,都到这份上了。”

北山云轻轻抓住朵儿的手臂,将尖锥高高举起,“三更已到,夫君,该上路了。”

噗!

尖锥刺入心脏。

刹那间,刺目的红光如莲花般炸开,照耀整座古城。

朵儿身体化为点点星光,涌入了李南柯的体内。祭坛周围的白色丝线飞速旋转,那一轮圆月和太阳,迅速交替。

整座祭坛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直到,李南柯消失。

……

当李南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极为纯白色的世界里,脚下是一条宛若银河的宽阔匹练,丝丝细线游动。

不知从何处来,去往何处,永无尽头。

仿佛每一根细线里,都隐约能看到一道道人影,有陌生的,有熟悉的。

李南柯知道该怎么做。

他在原地傻站着。

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就这么傻站着。

而脚下的匹练银河缓慢的朝着虚空更深处流逝,没有停歇的时候。

那一根根细线上的模糊身影开始越来越陌生。

有些前一刻还能想起是谁,而后一刻却仿佛成了陌生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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