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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都事先捞了出去,留给他的只有馋人的鸽子,以及清亮的汤水。

第二天早饭倒是普普通通,就是为什么是红糖小米粥呢?

“这不是给坐月子的女人喝的东西吗?”南宫易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吃着早饭。

给他送饭的是程老五,这家伙傻大憨粗,听他嘀咕,就嗡嗡嗡的大嗓门儿告诉他:“这是给你补血的,吃吧!”

因为是冬日里,故而一天吃两顿饭,中午有一顿汤水和点心。

他中午的点心,是大枣糕,搭配的鸡蛋羹,他怀疑这是给那位小姐吃的东西,也给了他一份。

晚饭就还是素菜为主,白斩鸡算是一道荤菜了,结果其他三道都是素菜,汤水换成了人参老母鸡汤。

这一天两顿饭,一顿点心汤水的补着,南宫易小日子过得颇为顺遂。

温润就忙了起来,先是过了破五之后,初六开始,打发两个弟弟,去村里头送年礼,他在家接年礼。

学生们来给他拜年,送了他一些特产,他就得回礼啊。

同样的是笔墨纸砚,这东西贵,农家人买不起,他可以,那帮才子来的时候,没少带这玩意儿,现在都留给他用了,他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这次不管大小,孩子们都有一套。

温润忙忙碌碌的到了正月初十,大家伙儿坐在一起吃饭,王珏就问他了:“哥夫,今年还去县城看花灯吗?”

他们去年就正月十一去的县城。

“这个,需要考虑一下。”温润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去县城看灯。

要是没有南宫易,他倒是可以潇洒的带着家里人去玩儿,可是南宫易在他们家住着呢,伤口虽然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没好利索,总不能让人就这么留在家里,自己人出门去玩儿啊。

还有,万一他们都走了,谁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万一他们来个回马枪,温润可不想冒险。

还有一个理由,他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家,不妥。

可是孩子们一年也就能热闹这么几天,花灯什么的,还是需要看看的嘛。

“哦。”弟弟们倒是不奢望每年都能去,就是妹妹比较郁闷,她还想去看花灯呢。

因为过了七岁,她很少有机会跟哥夫与哥哥们一起玩了,虽然吃饭还是在一起,但是已经分开授课。

过几年,等她十岁了,估计就再也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了。

温润能让她七岁之后,还跟他们一个桌子上吃饭,已经是因为过年的关系,要是不过年的话,只有过节才一起用饭。

平时都是陈强家的陪着,或者是翠花婶子。

吃过了早饭,各忙各的,温润呢,难得休息了一下,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天,才去了书房,时间已经近午。

陈旭给他送来了果盘点心,还泡了一壶好茶。

温润享受了一下茶香果香,坐下后提笔刚要写字,陈旭这家伙就去而复返,一脸的喜色:“老爷,百户回来了。”

“啊?”温润惊讶的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回来干什么?年都要过去了,马上就正月十五元宵……。”

他刚说到这里,也要动身往外走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王珺进来了。

一身简单的甲胄,这人连头盔都没拿下Βêǐъêì来,就进了温润的书房。

“你是不是教过弟弟们,一种数字?”他一进来,就拉着温润,急切地问他。

温润看他那样,风尘仆仆,脸上都爆皮了,眼睛里有红血丝。

“阿拉伯数字?”温润只教导过孩子们这么一个另类数字。

“对对对!”王珺大喜:“就是那个啥伯的数字。”

“你坐下来慢慢说。”温润拉着他坐到了炕上:“先把盔甲脱下来,这么穿着你不累啊?”

王珺听话,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铠甲脱了下来,只穿着里头的棉服:“你能认识那种数字,那么你认不认识这个?”

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就放到了炕桌上,打开里头是七八个账本。

温润随手拿了一个出来,打开一看,顿时笑了:“这个账本我见过!”

“啊?”王珺一愣:“你见过?”

“是啊!”温润晃了晃手里头的账本:“你这是几个分账本吧?上面用阿拉伯数字记载,还用的草书写的人名字,我见过的账本,用的是狂草写的人名,狂草也是草书的一种嘛,而且那里用的数字是罗马数字。”

听的王珺一个头两个大:“都是数字,怎么还有分别?”

他能认识“一二三”,以及“壹贰叁”,那还是温润的功劳,能从一数到十,已经是他努力的结果。

但是这种是汉字的数,他都觉得难了,怎么还有别的数字啊?

“当然了,这是不同国家的数字。”温润好奇地问他:“你这风尘仆仆的跑回来,不是要跟我们过元宵节啊?”

“过什么元宵节啊?”王珺苦笑了一下:“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回来过节的吗?我是紧赶慢赶,带着五个亲卫,十个护卫跑回来的,我都没让张三哥跟梁二哥跟着,他们俩留在大营了,我这是刚回去就过了一日,又跑回来了。”

一路上都是骑马跑路,颠簸的都要散架了。

“这么着急?”温润很是吃惊:“这东西哪儿来的?”

王珺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回来过年么?董浩将军趁着大家伙儿在营地里过年的热闹劲儿,派了自己的三百亲兵,五百卫队,将大营的后勤文书和账房,都给抄了,然后翻出来这些东西,可惜大家伙儿都看不懂,连大将军身边的人都看不明白,我也是凑巧,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东西,我认识一点儿,你是知道的,我认字儿都不全呢,董浩将军问我可认识,我说就知道这个字儿,是啥伯的数字,说家里人认识。”

“你怎么知道阿拉伯数字的?”他没教过他呀?

“我跟弟弟们闲着没事做,躺在被窝里,他们俩就教我背书,还说你教了他们绝学,就是那个啥伯的数字,阿拉伯数字,我就说看看是长啥样的……。”王珺嘟嘟囔囔,其实他有点不想说,总觉得被两个弟弟辅佐读书什么的,有点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