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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试图给她打?电话,但?拨出不到一秒就被挂断。

他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只?能根据对她的印象猜测——

温柚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她不愿意,应该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至少?还有的商量。

云深让司机再开快些。十分?钟后?,轿车在单元门前停稳,云深立即下车,上楼回?到家。

家里很?安静,客厅灯亮着,暖气开得非常猛,如同走进了夏天。

云深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来不及换衣服,穿着衬衫西裤便走到温柚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一门之隔的次卧中,温柚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家里温度太高,她又?泡了很?久的澡,整个人热得要化作蒸汽。

温柚听到敲门声,怔了怔。

她醉得厉害,脑子像一片白茫茫的沙滩,酒意如金黄色的海水,肆意地拍岸冲刷。

温柚望向门口。不记得为什么,她好像有点恐惧门外?的事物。

不能开门,今晚一定要待在房间里。她心里有这样的印象。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又?停顿了一会儿。

“温柚?”

她听到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声

音低低的,很?沙哑,但?依然好听,让她心尖莫名跳了一下。

敲门声加重了些。门外?的人又?喊了她两?声,锲而不舍的。

温柚揉了揉耳朵,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擦头发的毛巾丢在床上,她走到门前,拧动门把手。

咦?

怎么打?不开。

云深听到门锁发出轻响,里面的人捣鼓了许久,才解开反锁,胡桃色的木门在面前缓慢敞开,湿湿热热的水蒸气扑面而来,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和迷离的酒香,云深看?到水汽氤氲中出现在门口的女孩。

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芋色真丝吊带睡裙,薄薄的布料贴着雪似的柔软身体,纤秾曲线被清晰勾勒出,起伏有致,曼妙宛若娇花。

半湿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肩,拢着一张粉若蜜桃的脸,墨蓝色的眼睛覆着一层浅浅水雾,眼尾绯红,点染着醺然的醉意。不及膝的裙摆下方,两?条细白的腿并着,没有穿鞋,左脚轻轻踩着右脚背,像两?块纯白剔透的玉,茫然地摩擦着。

云深见状,整个人都怔了下。

从前在家里遇见,她总是打?扮得精致得体,衣服穿得严严实实,从未展现过这样一面。

温柚仰脸看?着他,一开始眼神并不友好,无意识地扫了圈他身旁,见并没有其他人,她眼皮眨巴两?下,目光渐渐变得柔软,习惯性地问:“你?回?来啦?”

她眼眶一圈都泛红,不仅穿的少?,浑身上下又?热又?湿,旖旎至极,太容易引人联想,好像刚被欺负过。

“你?……”云深望着她,眸色渐深,锋利的喉结滚了滚,道,“有必要演到这份上?”

温柚不明所以,樱唇微启:“啊?”

云深喉咙干涩得像火烧,他偏过头去,抵着唇,难耐地咳嗽了两?声。

女孩的目光茫然无辜,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打?扮成这样有什么奇怪。

云深发着烧,嗅觉不太灵敏,没闻出她身上的酒味。

他垂眸盯着她看?,温柚没有避开视线,非常坦然地直视着他。

许久之后?,云深像被她逗乐,忽地挑了挑眉,唇边不自觉勾起笑?意:“行。我觉得挺好。”

他终于移开视线,转身向外?走。

发觉后?面的人没跟上,他慢悠悠地道:“杵那儿干嘛。出来。”

温柚小步跟上,走到客厅,身前突然丢来一双崭新的男士棉拖鞋。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云深出声让她穿,她才慢吞吞地穿上。

云深看?出她的状态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呆?”

温柚醉后?不会发酒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整个人像放空了一样,很?乖很?安静,反应会变得很?慢,对外?界的防备心也会减少?很?多?。

温柚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样,被拐卖了说不定还帮着人数钱,所以她喝酒非常谨慎,从不会在关系一般的人身边喝多?。

她坐到客厅右侧的单人沙发上,云深去厨房倒了点热水喝,顺便也给她一杯。

云深走到旁边的长沙发坐下,看?着温柚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一滴水珠从唇角滑下,顺着脸颊低落至胸前,没入一片白腻的雪色。

他移开视线,低头看?手机。

客厅里静得落针可闻。须臾,一道极轻的沙沙声响起。

温柚平常洗完澡之后?都要涂身体乳,今天喝醉了,自然不记得涂,这会儿身子又?烫又?干,皮肤发痒,她下意识抬手挠脖子,动作没轻没重,引来身旁男人的侧目。

脖子抓爽了之后?,她又?开始挠腿。

她坐在沙发上,裙摆本就往上窜了一截,闲不下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大腿上挠,时不时就把裙摆带起来,露出白腻的景色。

她偏偏还浑然不觉,这只?腿抓完了抓下一只?,动作幅度不大,但?客厅里仅有他们?二人,空气流速极缓慢,她随便动一下,云深都觉得非常显眼。

男人懒靠着沙发,冷白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血色。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烧得出现幻觉了,才会看?见温柚这家伙捻着裙摆在他眼皮子底下搔来搔去展露春光,两?条腿快全露出来了,她还在那儿和自己的皮肤过不去,大腿抓完抓小腿,整个人俯下去抓,细细的肩带几乎要从肩上滑落下来。

“喂。”云深呼吸沉重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冷冰冰地喊了她一声,“不把你?哥当男的?”

温柚直起腰,嘴巴动了动,只?有一个茫然的单音节:“啊?”

云深目光暗了几分?:“还是,你?在男的面前都这样?”

温柚滞涩的大脑转了转,答:“这不是在家里吗?”

云深点了点头。这个答案他还算满意,说明她只?在他面前这样。

他又?咳嗽了几声,说起正事:“等会儿贺宜嘉过来……”

话音未落,只?见温柚听到“贺宜嘉”三个字,突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反应速度一下子灵敏了,鞋也顾不上穿,转身就往卧室跑,背影透着几分?慌张。

跑到卧室门口,她正欲推门进入,门沿却忽然被人攥住,怎么也推不开。

云深一只?手攥着门,一只?手扣住她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向他。

他微微欺身,高大身躯带来压迫感,像捉住了猎物。温柚被夹在狭窄的空间里,手掌下意识抵着他胸口,触到一片灼人的滚烫。

“跑什么?”云深手一带,直接把门关上。温柚背靠着冰凉的门,胸口微微起伏,眼眶好像比刚才更红了,有点愤愤地盯着他。

云深居高临下,从这个角度看?到了不该看?的,竟然真的没穿。教养令他退后?了一步,手滑下来,落到女孩脸上,轻轻捏了下,手感软得叫人难忘。

他语气慢条斯理,像是安抚:“等会儿都听我的就行。”

话音落下,他散漫地转身走出去,很?快又?回?来,弯下腰,宽阔平直的肩膀在温柚面前低下去,把她刚才穿丢的两?只?棉拖整齐地摆在她光裸的脚丫子前。

“地上凉。要跑也把鞋穿上。”云深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