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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良看见南嘉恩下来了,便将裴司琛扶到沙发上,说:“老板今天多喝了点酒。”但远不止多喝了一点酒,甚至是不省人事。

“我还有事,只能把他交给你了。”

陈景良走后,裴司琛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眉毛紧皱着。几分钟后又开始叫南嘉恩的名字,断断续续地喊着,好像南嘉恩不理他,他会一直喊。

南嘉恩只好走过去,蹲在沙发面前。

“南嘉恩…南嘉恩。”

“你怎么了?”

他浑身酒气,领口被自己扯开了,脖子上也红红的,头发也很凌乱。

“晚上喝了几杯酒。”裴司琛看见眼前就是南嘉恩的身影,但却晃晃悠悠的。

“你…你哪里不舒服吗?”南嘉恩问道。

裴司琛却伸出手将他拉近了,他冷白的肤色染了一层醉意的红,薄唇动了动,清冷的眼眸对上南嘉恩疑惑的视线,有什么东西在隐忍着,里面像藏着万千情绪。

他喉结一滚,偏头对南嘉恩说:“头好疼。”

其中有一丝抱怨的意思。

“…那你还喝酒。”

“嗯,下次不喝了。”

南嘉恩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扶他起来喝。

裴司琛似乎也很渴,喝得很急切。

“你慢点喝。”

听到这里,裴司琛又速度变慢了,手自己扶着杯底。

喝完后,南嘉恩想去放杯子,这种转身离开的动作忽然间刺激到裴司琛濒临晕睡的头脑,他将人拽到自己身边,眼神强势:“你要去哪里?”

“我去放水杯。”南嘉恩觉得裴司琛喝醉酒后变得胡搅蛮缠,不好对付。

“那你还回来吗?”

南嘉恩心想自己还能去哪里,于是无奈地嗯了一声。

裴司琛的意识里以为他走很久,又说:“你不要走太远了。”

“不会。”

十几秒后,裴司琛又叫他的名字了。

这回开始叫恩恩了。

睡在一楼的狗都被吵醒了,想着也想参与进来,一直在扒拉门。

南嘉恩连忙走过来,想制止裴司琛大半夜的喧嚣行为,对他说:“小声一点,你把狗吵醒了。”

“那恩恩不要走了。”

他说这话语气有点软,眼底有孤独的情绪,但是南嘉恩能看出来一点委屈。

委屈?

南嘉恩以为自己看错了。

裴司琛轻轻地碰到他的手,将人拉到沙发上坐着。他头还是有些疼,不舒服的时候眼睛又缓缓闭上了。南嘉恩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发现裴司琛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头发也变浅了,似乎是前不久修剪打理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裴司琛又睁开了眼睛,看见旁边的人没有走,心安许多。

他嘴唇动了动,南嘉恩以为他又要胡言乱语了,没想到他轻声问:“恩恩今天晚上的药吃了吗?”

南嘉恩顿时发不出声音。

裴司琛得不到回答,又叫了几遍恩恩。

南嘉恩不得已闷闷地说:“吃了的,你别问了。“

“好的。”裴司琛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自言自语,“恩恩最近都不理我。”

南嘉恩觉得他好吵。

“恩恩跟狗的关系比我好多了。“

“恩恩喜欢狗,不太喜欢我。”

南嘉恩忍不住用手遮住了他的嘴巴,裴司琛才不说话了。

安静了几秒后,又感觉到手心痒痒的,还很shi,南嘉恩震惊地发现裴司琛正悄悄地tian自己的手心。他眼睛都不带眨的,注视着南嘉恩的一举一动。

南嘉恩脸红耳热,连忙放开了自己的手。

他几乎是跑上楼的,一个人冷静了一下,又不得不从衣柜里翻出毯子,下楼拿去给裴司琛盖上。

裴司琛此时已经安静入睡,露出一种疲累的表情。

以南嘉恩的体格不太能把裴司琛扶到楼上,但是南嘉恩觉得他这样睡着也不太舒服。

于是又去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很艰难地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了。可能现在舒服了一点,裴司琛眉毛皱得没有那么深了。

第二天南嘉恩醒得很早,一起来就听见浴室里面的水声。

裴司琛洗完澡走出来,上身chiluo着,只穿了条裤子,能看见他的人鱼线和腹肌,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他的发梢还是湿漉漉的,没有吹干,任由水滴掉下来。莫名有一种x张力。

整个人又和昨晚的样子截然不同,似乎昨晚的裴司琛只是短暂地出现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他身形欣长挺拔,眼神凌厉,宛如深潭,一大早冷着个脸,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看见南嘉恩醒来了,裴司琛很奇怪地凝滞在原地,两人对视了一眼裴司琛又立马转移视线。

南嘉恩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可能是谁惹了他,但不应该是自己吧……难道是昨晚他任由裴司琛挤在沙发上睡吗。

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力气扶他了,毕竟裴司琛比他高那么多。

在他细细思考的时候,裴司琛又对他说:“下楼吃早饭。”

两人心照不宣地吃了一个很安静的早饭。但也仅限于人与人之间的安静。

roro因昨晚被人吵醒,还不能出来看热闹,气呼呼地对着裴司琛大吼大叫,裴司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狗,喝了一口咖啡。

狗发现裴司琛不理他,吼得更大声了,突然裴司琛放下筷子,它又一惊一颤地跑到南嘉恩旁边的板凳上坐着。

南嘉恩先是拿了一小块玉米递给它,狗闻了闻嘴巴紧紧地闭着,之后南嘉恩又拿了一块烤香肠,狗远远就闻见了肉香,嚎叫了几声。这声音让才醒酒的裴司琛着实皱了皱眉。

狗可见的激动开心,叼着香肠就去桌底自己吃了。

一大早裴司琛都没说什么话,吃完早饭后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