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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嘱完黑子,唐奕又转向范纯礼身边,“打过架吧?”

范纯礼一脸的蒙逼,“你……你干嘛?”

他好像……还真没打过架。

“只说打没打过?”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可……以理服人,使粗是武人行径,最为我辈不齿。”范纯礼觉得,还是得帮自己解释一下。

“废话真多!就直说,你不敢就完了。”唐奕话里带刺,甚不好听。

“算了,一会儿你一边呆着别碍事。”唐奕又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酸话。

这时正好路过一个卖案板菜墩的杂货摊子,唐奕扔给货郎一串铜钱,从摊子上抄起一根一尺多长的擀面杖。

范纯礼被他呛的面红耳赤,当下一咬牙,也一把捞起一根在手里比划着。

“打就打!谁说本公子不敢?打死那个腌臜钱二。”

唐奕暗暗偷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可不是我坑你。

于是,邓城城中出现了怪异的一幕:只见四个衣着各异,年龄不等的青年,他们上到二十多岁的青壮汉子,下到还未笈冠的总角少年,有人破衣烂衫,也有人儒布纶巾。

四人气势凶凶地穿城而过,直奔城东而去。

而其中三人手里,还各拎着一根擀面杖。

……

“给我砸!”

“有一件儿没砸到就不能给我停!”

……

福隆杂铺门面,现在可谓是一片狼藉,各种瓷盆瓦罐碎了一地,调料杂货更是散了一街。

钱文豪翘着二郎腿,歪在街道正中的一张交椅之中,吆五喝六的指挥着一众恶仆把福隆铺砸得是面目全非。

过往的百姓围了一大圈,却无人敢上前劝阻。钱二在邓州是出了名的恶霸,仗着家势,无人敢惹。

……

而此时……

离福隆铺老远的一个角落里,几个穿着差服的官役隔着人群,正盯着福隆铺那边的动静。

“李头儿,不上去管管吗?”

“再等等。”被唤作‘李头儿’的差头,一面抻头望着那边的动静,一面答道。

“那钱二不出了这口恶气,怕是不会罢休。咱们晚点过去,走个过场就得了,何毕触钱家的刚霉头。”

“可是,范大人要是怪罪下来……”之前说话的那差役,还是觉得不应作壁上观。

李头儿一个大脖溜子,扇得那差役直缩脑袋。

“你是猪啊?范大人能在邓州呆几天?钱家在邓州又是什么牌面儿?”

说着,又扫了一眼砸得火热的钱二公子,“我可听说,范大人辞呈的奏章都递上去了,说不定哪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是……万一出了人命……”

“没事!”李头儿大嘴一撇,“钱二没脑子,他的那班家仆可不傻,手底下有分寸。要不,张老头儿现在就不是这么全须全尾的了。”

正说着,只见打远处有几个面色不善的汉子急行而来。

李头儿一皱眉,心说,那不是范大人的三公子吗?怎么和一帮苦力混在了一块?

他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