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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岭远先将苏雨浓送到,再送宁樨回家。

原本宁樨坐在后座右边,下车给苏雨浓让了位置,再上车的时候,就顺势坐到了副驾驶上。

车里也有很淡的香味,应该不是某一种花香,她识别不出来。

“你有用什么车内熏香吗?”

温岭远想一下,“或许,可能只是上次送车去保养,残留的清洁剂的香味?”

“……你不能让我去买一瓶清洁剂。”

“我知道有一种除味喷雾,和这个味道类似,只是忘了名字,回去我查一下购买记录再发给你。”

“你也会网购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

因为你开三百多万的车。宁樨摸摸鼻子。

“我只是不看动画,不代表我是一个和时代完全脱节的老古董。”

“我并没有说你老!”宁樨申辩,“我觉得你……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

宁樨偏着头看他,“刚刚出炉的可颂,少烤一分不熟,多烤一分就焦了的那种刚刚好。”

温岭远笑了。他承认有时候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考回路。

二十分钟路程,宁樨希望它能更长一些,因为还有很多关于温岭远的问题想问。

比如,“青杏堂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和杏林的说法有关吗?”

杏林是中医学界的代称。

“奶奶叫翟青杏,爷爷当年建医馆的时候,就以她的名字,作为医馆的名字。”

“原来是一个‘虐狗’的典故。”

温岭远笑说:“我读高中的时代,还是单身的人自称‘单身贵族’的时代。”

“不要强行和我们划出代沟,起码你还知道‘虐狗’的意思。”

“或许,再过两年我就跟不上网络词语更新换代的速度了。”

“为什么?过两年医馆的宽带就不再续费了吗?”仿佛是出于本能,宁樨总要岔开那些,他仿佛是下意识阐明和她并非一辈人的表述。

温岭远被她逗笑。

“你十二月才满三十岁,不要把自己说成是老头子一样。”

“嗯,你说得对。”

宁樨的家,从小区走进去不远,小区内安保也很好,宁樨就让温岭远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她去解安全带,想起放在后座的那一束玫瑰,伸长手臂去拿,却没够着。温岭远解开了安全带,手伸到后座,轻轻松松替她拿过来,递到手上。

“谢谢,”宁樨抱着玫瑰,看着温岭远,“……这个生日,我觉得很快乐。”

“我只做了一点弥补的工作。”

宁樨摇头,“也不是你的义务。”

“举手之劳而已,”温岭远微笑,“你觉得快乐就好。”

宁樨拉开了车门,抱着玫瑰跳下水,倒退着走几步,朝他挥手。

他也挥了一下手,仍是笑容温和,在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发动车子,可能在等她走进小区里。

宁樨从背包里掏出门禁卡刷一下,门打开的时候,她最后一次回了一下头,举着手里的玫瑰,向夜色里停着的车挥一下。

已经看不见驾驶座上的人,但是车灯闪了几下,对她回应。

宁樨抱着玫瑰,走进大门,几乎是一路小跑。她低着头,把脸埋进玫瑰花里,好像在做杯水车薪的无用功,想让那微微凉的花瓣,给发烫的面颊降温。

想起方才在大厦的顶层,他们看着江面聊天。

有一个瞬间,她说话的时候,温岭远没有听清楚,就低下头来,用疑问语气“嗯”一声作为询问。

她也在那个时候踮起脚,准备再说一次,距离前所未有的近,看见他淡琥珀色眼里的自己。

也不是想象的那样震天动地,听见冰融雪解的声响。

那时那刻的心跳过速,不会有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