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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溪桥家中藏宝甚多,白星现正好可以去做交换。

但是一大早项海葵和阴长黎就去了金灵剑道院,剑道院出入非常严格,她手里有一枚项天晴赠的令牌,只够两个人出入,白星现去不了。

于是白星现独自前往路府。

“喏,那就是我的住处。”路溪桥先带他参观自己的小院。

院子除了大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但围墙之内并非房子,而是一座木质的高塔。

高耸入云,木质墙体上长满了青苔和五颜六色的蘑菇。

所以这座塔没有建筑物的冷硬感,像是一株活着的植物,而且一晃眼间,白星现觉得这塔似乎在动,令他有些晕眩。

“厉害吧,连你都受不了。”路溪桥取出一个瓶子,在他鼻下一绕。

白星现的晕眩感顿时没了,惊讶:“这座塔是件宝器?”

路溪桥点头:“对啊,不是同你讲过,算命的说我早死,我小时候又被夺舍过,我爹生怕我再出事,花大价钱采买了这座神塔,打小让我住塔里,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

“可我的天宝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白星现摸摸嘴唇,喃喃自语,“难道从前吃过这种宝物?”

“走,我带你进去瞧瞧。”路溪桥打开塔门。

白星现跟着他走进去,神塔的内部和普通的高塔也不一样,下半部分是空的,没有台阶。

“我就住在塔顶上。”

“怎么上去啊?”白星现试了试,无法使用法力,而地面距离塔顶起码一百丈。

“看好咯!”路溪桥朝他挤了下眼睛,指了指从塔顶垂下来的十几条藤蔓,伸手抓住一根。

那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离地面,向塔顶飞去。

白星现眼睛一亮:“真有趣!”

……

金灵剑道院内。

项天晴听说项海葵来拜访自己,有些意外。

原本想起昨晚她在莲舟上丢脸的事儿,本想数落她两句,却见项海葵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怔了怔,此人相貌气质过于出众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他?

进入剑道院是不允许藏头露尾的,故而阴长黎并未以黑袍遮掩。

他朝项天晴走过去。

项天晴还在原地愣着。

阴长黎走到她面前:“借过。”

项天晴回过神,侧身让路:“公子是来找我师兄的?”

“嗯。”阴长黎微微点头示意,往她隔壁的院子走去。

项天晴看向项海葵:“他是谁?””

“我一个朋友。”项海葵微笑着搪塞一句。

阴长黎敲响寒栖的门禁。

寒栖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你怎么会来找我?”

阴长黎对他没有好脸色:“小葵过来找她姐姐,我闲着无事,跟着过来瞧瞧。”

寒栖神识一扫,项海葵的确在和项天晴说话。

“你该不是想来看看,我有没有找人代工?”寒栖好笑。

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就算失忆了,那份好胜心还在。且因为“返璞归真”,他的好胜心应该更强烈才对。

阴长黎进屋后,瞧见桌面上摆着一堆绣坏掉的布:“看来你不行。”

寒栖将那些布收起来,倒了杯茶给他喝:“请。”

然后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块儿方方正正的手绢,一面是向日葵,一面是鬣狗:“拿出你的比对比对,是不是一模一样。”

哦!好气!

阴长黎不管他是原装的还是夺舍的,都好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绝技独一无二,可这家伙……

寒栖挑了挑眉,虽然手指都快秃噜皮了,捏着茶杯隐隐作痛,可胜利的茶水喝进嘴里,真是别样的香甜。

阴长黎深吸一口气,想起项海葵的交代,在他对面坐下:“一模一样又如何,你和小葵虽是旧相识,但我和她相处十年了,而且,我亲手被她砍成两截,又亲手被她缝合,身上现在还有一个印记……”

可比绣什么鸭子强多了。

寒栖恍然,怪不得他会看上姓项的莽夫,原来其中有这般缘故。

阴长黎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尚有杀手锏。”

寒栖:“哦?”

阴长黎:“我可以瞬间流泪。”

寒栖:“……这算什么本事?”

阴长黎追忆一下自己被烤吃掉的兔子,眼泪哗就流下来了。

他擦干:“你看。”

然后他再想念一下许久不见的羊驼阴咩咩,眼泪又哗的流了下来。

他拂去:“你瞧。”

寒栖并不意外,自己亲手下的咒,当然知道他只剩下感性思维,摇摇头:“这不算本事。”

“不算本事,你来一个?”阴长黎挑衅的看向他。

“真是幼稚。”话是这样说,但寒栖本能就想要尝试。

他放空自己的意识,调动情绪,准备瞬间流泪给他看。

仅仅是这么一刹那的时间,项海葵突然破门而入,手中攥着一柄困锁神魂的短刃,绕他背后,先用一条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景然的肉身只有五品,寒栖再厉害,入这肉身也仅有五品。

加上放空了意识,根本连反手之力都没有,便被她在脊柱骨一侧捅了一刀!

项海葵厉喝:“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寒栖原本就没觉得自己可以伪装多久,所以也没怎么用心掩饰,暴露是意料之中,也在计划之内。

他用手拍拍她箍着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中刀后法力被禁锢,没办法说话了壮士。

项海葵一怔,手臂稍稍松开一些。

寒栖先疼的“嘶”了口气,再指着阴长黎:“长黎兄,你说一下凡就被她砍成两截,瞧,我一下凡就被她捅了一刀,我从来都不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