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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不想管。”秦淮如声音低了下去,“他就那样,嘴硬心软。别人抢他东西他不说,弟弟妹妹哭他就去扛。我也怕他学坏,可他那么大了,也有主意了,我一个人……唉。”

她话没说完,低头看着自己略显干裂的手指,手背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青紫,像是被小当拉扯时撞在了门框上。何雨柱一眼看见,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

屋里传来孩子的笑声,小当正念着书,弟弟妹妹凑上去听,几句咿咿呀呀的儿歌在这沉静的夜里听来格外轻灵。

“柱子哥……”秦淮如轻轻叫了一声。

他没有转头。

“你说,要是有一天,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还留得住他们么?”

她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一缕线,带着难以言说的孤独和害怕。

何雨柱默然,心里却像被人提着线牵动。他不敢回她这句话,因为他知道,她不是怕孩子走,她是怕自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座院子,再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的灶台旁、饭桌前。

她怕失去的不只是孩子,还有那点与他若即若离的关系。

“你还是先想想,明天那碗米谁煮吧。”

他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望向黑漆漆的天幕,那片星光寥落的夜空下,似乎藏着太多不能说的故事,还没讲,也讲不完。

风继续在老院的檐角低语,像个说不完话的老头,伴着夜色拂过每一处门缝、窗框、青砖与老瓦。昏黄的灯光里,秦淮如站在何雨柱的身侧,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神在屋门与他的脸之间游移不定,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怕一出口便成了无法收拾的局。

何雨柱也没再说话,只是站着,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眼前是一间普通不过的厨房,锅碗瓢盆安静地待着,灶台上残留着刚才饭菜的热度和香气,可他的心,却在那香味消散的瞬间突然空了。

他不明白自己是在赌什么,又在坚持什么。那碗红烧肉是他做的没错,可他明白,自己真正想端出去的,从来不是一碗菜,而是一份不可说破的心意。那碗肉,是他难以出口的温柔,是他在这座四合院里藏了太多年的执念。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秦淮如,是她刚搬进来的那年。那时候她还年轻,眼里藏着光,衣角沾着笑,一手牵着小当,一手抱着襁褓中的二娃,站在门口冲他点头打招呼:“何师傅,我家以后就挨着你了。”

他那时没多说话,只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像突然被什么砸了一下。那感觉,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再后来,她男人出了事,她变得寡言冷静,孩子哭,她没哭;被人说闲话,她也没哭。可何雨柱知道,她是那种越是扛着就越苦的人。她把所有情绪藏在深处,然后用家务、孩子、三餐、院里的闲言碎语来遮盖。

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始终没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