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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看样子是打算拖下去了。”窦元晨剥了颗瓜子送入嘴里:“时长日久,除了苦主谁会老盯着这事,可苦主又有多少人,能掀得起什么浪来,这一看就是章相国那老东西使的计。”

庄南凑近了问:“章相国真知道凶手是谁?”

“他要不知道,为何要帮忙。”曾显接过话来:“他们不敢顺民意杀了朱凌,我都怀疑朱凌手里是不是抓着后面那人什么把柄。”

“对,处死朱凌也算是给了苦主一个交待,为何不这么做?”庄南不解:“都三个苦主来告官了,谁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更多。”

几人沉默着喝了一杯。

“不说这扫兴的话了,我说点事。”曾显看向几人:“之前家里没有收拾好,也不好邀请你们上门做客。如今家里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你们哪天有空上我家吃顿便饭,我爹也想亲自向你们道谢。”

“你要不说后面那句,我随时有空,你一说后面那句吧,我害怕。”窦元晨逗趣:“大理卿铁面无私曾大人,我祖父都不愿意见。”

曾显自是知道父亲在外是个什么名声,笑骂道:“那去是不去?”

“去,你都邀请了,哪能不去。”窦元晨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呢?”

言十安点头,曾正知道了他的身份,接下来就该确定他的身份了。

庄南道:“去呀!我们又没犯事,不怕曾大人。”

“早不是曾大人了,见面了你们可别这么喊。”曾显给几人斟酒,很开心他们都是一口应下,没半分推脱,正是好友该有的样子。

“天哪,沉棋先生去告御状了!”

楼下突然传来一嗓子,几人对望一眼,齐齐起身过去倚栏往下看。

就见那人上了高台,取了鼓槌用力一敲:“诸位,咱们南派的沉棋先生,他的女儿竟也是大案的其中一个受害者!先生此番来京,正是因为在燕西郡看到张贴的画像,认出来那是他的女儿!”

那人用力一敲鼓:“我们南派多少人受过沉棋先生指点,凡是他讲学,只要不是雨雪天必在空旷之地,来多少人都不拦着,无论我们问什么,先生从不藏私,就在不久之前,还领着我们和北派酣战一场,谁又知道,当时先生正承受着丧女之痛!”

当即有人问:“先生现在在哪里?”

“一下朝即被齐心先生接回家了。”那人再次敲鼓:“诸位,朱凌是不是该千刀万剐!”

一个‘该’字回得又齐又响亮,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不想他死的百姓。

“可他却好好的在牢里吃着喝着,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年初不能见血,必不会行刑,一旦过了年便能拖上至少两月!到那时,还有几个人会记得此案?说不定就无声无息的把人给放了!”

被酒气烘着,被话术激着,一众文人学子嗷嗷叫着各出主意。有的说要请出所有有份量的文士联名上书,为沉棋先生寻一个公道;有的说要上刑部请见;有的还想到了别的,说那画像如此有用,还得继续画,能画多少画多少,贴到其他郡去,说不定能多找出几个苦主来呢?

台上那书生和言十安对了个眼神,从台上撤离,加入到旁边一众人的讨论之中。

窦元晨几人也都黑了脸,连沉棋先生的女儿都敢绑,可见那人完全无所顾忌,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