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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蓦地想到手机里的照片已经全被楚言熠删除,白涟顿时有口难言。

见他沉默,宋砚西道:“小涟,楚言熠的死你难辞其咎。”

白涟只觉得他这话很是可笑:“我难辞其咎?砚西,你别忘了,是你包养了他,也是你把他当作替身,最该难辞其咎的人是你。我的确是主动约见了他,可我并没有说过他是替身的话。他的死与我无关,我心里不会有任何愧疚。”

宋砚西审视般地看着他,白涟脸色骤然发白,抖着唇道:“明明是他故意算计陷害我,你却因为那纸不知真假的遗书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我,给我定罪。我们认识将近十年,你和他才认识两年,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还不足以让你相信我?”

他紧紧咬着唇瓣,声音发颤道:“三年前如果我没有出国,根本就没他什么事。11月25日那天我约见他,除了说让他主动离开的话,根本没说其他什么。结果他现在死了,你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害死他的凶手。砚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打算惩罚我这个杀人凶手,为他报仇?”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宋砚西沉声打断:“小涟,我没有认为你是害死他的凶手,只是觉得你不该自作主张的约见他。”

沉默半晌,他道:“你说的对,他的死,我也难辞其咎。”

说完这句话,宋砚西转身离去。

“砚西!”荆修远想跟上去,却被郁霄拉住了:“他此刻心里应该不好受,你让他冷静冷静。”

荆修远脱口道:“楚言熠就算真的自杀死了,也跟砚西和小涟无关。”

郁霄突地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荆修远眸光闪了闪,有些牵强的解释:“我只是觉得楚言熠两年前能为了给他父亲治病接受砚西的包养,说明他是很看重亲情的。他有年迈的双亲要赡养,父亲又重病在医院住了两年,因为得知自己是替身就抛下生养他的父母而自杀,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可能。”

郁霄思索着他的话,不置可否。

邱良坐在车上,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着,倏地看到宋砚西从会所大门出来,心里即刻诧异起来。

今天是白少过生日,听陈助理说老板要在今天向白少表白,应该没这么快就回去。

望着宋砚西脸色沉郁得如墨砚般浓稠的夜色,邱良心里突地一下,该不会是老板表白被白少拒绝了,才提前离场吧?

目光扫到宋砚西手上拽着的白纸,邱良又忍不住想:看似冷漠无情的老板,没想到这么纯情,还特地手写了情书表白。

现在情书还在老板手上,说明老板真的被白少拒绝了。

见宋砚西走近,邱良连忙收敛起脑海中的猜想,下车绕过车头,走至他面前:“宋总,是要回去了吗?”

宋砚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邱良立刻拉开后座的车门。

宋砚西上车后,眸色沉沉地盯着手中的遗书。

许久之后,他将被攥得皱巴巴的纸张抹平,认真又专注地折好,放进西装外套左胸位置的口袋里。

邱良透过反光镜,看到他的行为,心想老板果然爱极了白少,就算表白被拒,还如此郑重地对待那封没有送出去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