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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他自己,那两位在江湖间都有极高的声望。

释定大师孤家寡人兴许还差了些,但白鹤山光门下正式弟子就有千余人,还有江湖中无数仰慕白鹤山风采,因而去拜望的记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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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些人算起来,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张宗这样堂而皇之地“诬陷”白鹤子道长,难道就不怕掀起江湖中的血雨腥风?

不过赵让觉得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白鹤子道长不会想不到。

可他却丝毫看不出着急的样子,说明他对此情况早有自己的准备。

想了半天,赵让只觉得越想越乱。

加上云雾山茶的功效,让他的眼皮子有点沉重。

这种茶的香气,在白日的时辰里,让人精神振烁。日落之后,则催觉助眠。

赵让没有抵抗住困意,很是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不多时,拿在手上的海捕文书悄然飘落在一旁。

过了三个多时辰,赵让才悠然醒来。

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沌。赵让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睡前发生了什么。

随着意识慢慢清醒,他朦胧地双眼看到自己身旁站着一位女子。

他本能的以为自己尚在家中,那这女子定然是雨惜无疑,因此开口问道:

“雨惜,现在什么时辰了?”

“雨惜”并没有回答。

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捡起赵让掉在地上的海捕文书,将其放在桌上,随即静静等着赵让清醒。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赵让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清了屋子里的人不是雨惜,而他也不在自己家中。

他仍旧躺在第一楼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屋子里的女人自然是舒姨。

“舒姨有事?”

同样的人,同样的一张脸,但换了个地方,赵让却显得有些拘谨,不再像之前在常春园里那样,肆意玩笑,怒骂无常。

舒姨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点。

不过这女人即使不化妆,也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纵然他的眼睛很大,很有神,赵让也从中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赵让点点头。

刚入秋,天还不至于变化得太快,和夏末没什么差别。

“你这会儿来屋子,除了叫我起床外,肯定有别的事!”

舒姨淡淡地笑了笑。

赵让这句正确的废话让她无法反驳。

无论她来找赵让有什么事,想要让一个睡着的人做事,首先得让他醒来。

“说吧,趁着还没天亮。你好说,我好做!”

赵让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他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身体还是告诉他的脑子没有睡够。

要是无事,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又会再度睡着。

想要让他继续保持清醒,就得看舒姨要他做的事情够不够重要,够不够刺激。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天亮了说也可以。”

赵让用胳膊肘撑着,让自己上半身立起来,说道:

“说归说,做归做。你能在天亮说,我就不能在天亮做?”

赵让的反问一针见血在,这次舒姨没有再否认。

赵让冷下了一声,又重新躺了下去。

舒姨见状,只好放低了些姿态,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你还是坐起来先听听事情吧,就不要你跪着了!”

一句话把赵让的起床气顶了出来,质问道:

“什么事还要我跪着听?我给我爷爷拜寿都没跪过!”

舒姨叹了口气,没有解释。

此刻再和赵让说什么,也只是徒增无谓的争辩罢了,着实没有任何意义。

“你自己看吧!”

舒姨手腕上套着一个金黄色的绸袋。

里面方方正正地装着什么东西,不厚不大,但很硬很结实。舒姨丢在赵让身上,还砸得他有些痛。

赵让不耐烦地拿起来一看,却是严肃了起来。

黄色的绸袋上,正反各绣着两条金龙。

这可是当今天子才能使用的纹饰!

赵让虽放浪形骸,但对天子还是不敢不敬,当即起身,郑重其事地将绸袋打开,取出里面装着的一块实心铁牌。

曾听人说过,大威朝廷只有最重要的旨意才会由大内的高手匠人篆刻于贴牌之上,授予执行之人。

这样的旨意称为密旨,往往关乎国本,不能有任何闪失。刻于铁牌上,是为了杜绝旁人的窜改,以此保证绝对的秘密。

“皇上……”

“皇上要我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