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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舟“嗯”一声,随后一言不发地往疾步往东跨院去了。

青唯趴在屋顶上,一阵头疼,她并不知这几日还有个医官日日来为她瞧病,早晓得是这样,她该当心些的。

他们这么尽心照顾她,眼下闹大了,这事说到底是她理亏。

青唯左思右想,眼下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假作躺乏了,醒来后,出去转了一圈,等到找她的人都从东跨院撤走了,她再溜回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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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舟回到屋里,青唯果然不在,朝天在院中搜了一遭,很快来禀:“公子,院子里没人,属下去前院找。”

江辞舟心急如焚,好端端地怎么人没了,他“嗯”了一声,正要跨出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看留芳和驻云呼吸平稳的样子,不像是中了毒,只是吸了些迷香,睡过去了。青唯身上的小玩意儿多,不乏有迷香这样的事物,那日她去祝宁庄,还说要先用迷香迷晕巡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

江辞舟又去床榻边看了看,他为她搁在床头的干净衣裳不见了,如果人是被劫走的,那个劫匪这么好,还记得捎带衣裳?

所以,人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装烧刀子的牛皮囊子还在,嫁妆箱子也没有开启的痕迹,所以人应该没有走远,很快就会回来。

江辞舟不急了,等在屋中。

青唯紧贴着后墙的墙根,等到找她的人散了,院中再没了动静,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屋前,正要推门,门一下子被拉开,江辞舟站在门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青唯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江辞舟问:“你去哪儿了?”

“……刚醒,出去随便走了走。”

“走前顺便把人给放倒了?”江辞舟问,他没跟她计较这个,语气微沉,“这么冷的天,你又病着,就这么出去,不怕染上病,再躺个四五日?”

青唯又是一愣,“我都愣了四五日了?”

她知道她在箭楼受了伤,但究竟怎么伤的,她不大记得了,印象中,她似乎把他撞下了箭楼。

江辞舟刚要开口,忽听院外又传来脚步声,江逐年匆匆进得院中,“子陵我听说——”

青唯不知脸上斑纹已被擦去,听是江逐年到了,正要回头看,江辞舟一把拽住她,也来不及作它想,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低头拥住她。

江逐年进到院中,见青唯找到了,本来高兴,可撞见这一幕,一时间好不尴尬,咳了两声,将手中扇子往前递去,“那什么,我在书房里,看到你落下的扇子,给你送来。”

“多谢爹。”江辞舟仍然紧紧揽着青唯。

青唯觉得到底在长辈面前,本想挣开,但江辞舟把她按得死死的,她直觉他此举有深意,慢慢也就放弃了挣扎。

江逐年看江辞舟一眼:“你这扇子不错,工艺严谨,扇骨是湘妃竹吧,怎么没提字?”

江辞舟顿了顿,伸出一手,面不改色地将扇子接过,“故友送的,来没想好要提什么。”

他们两人这样,江逐年也不好多说,指了指青唯,“你娘子醒了,那什么,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江逐年一走,青唯立刻从江辞舟怀里挣脱开:“你做什么?”

江辞舟看着她:“你醒来没照镜子么?”

青唯听了这话,似觉察到什么,立刻进屋,打开妆奁。

脸上的斑早被擦去了,铜镜里的面容非常干净。

“你给我擦的?”

“我担心那斑留久了伤你的脸,只能擦了。”江辞舟道,“你放心,没人瞧见。”

江辞舟说着,看着青唯,她的脸色并不好,几日没进食,看上去消瘦苍白,听说大病后不能立即大补,刚好医官在,待会儿问问他该怎么为她调养。

青唯倒没在意斑纹的事,他都知道她是温小野了,见到她的真容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他是通过她的样子认出她的,她从前见过他吗?

青唯盯着江辞舟的面具,也不知这面具底下,究竟藏的是谁?

两人相互看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

青唯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江辞舟道:“你盯着我又是要做什么?”

青唯不是第一回想揭江辞舟的面具,知道在他那里,来硬的不行,绕弯子也走不通,唯一没试过的,不知道他吃不吃软。

青唯看着江辞舟,忽然笑了笑,唤了声:“官人。”

江辞舟心中微微一顿,“嗯”一声。

青唯靠近了些:“官人,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