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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无咎说这句, 沈惕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你才发现啊?”

安无咎有些迷茫地转过脸看他,“难道你很早就知道了?”

他觉得不可能, 艾米明明这么像女人!

“对啊。”沈惕双臂环胸, 绕着艾米转了一圈,“你看他的个头,再看看他手的大小, 一看就不对,何况还用系带把喉结遮住了,一看就很可疑。”

艾米赞许地点了两下头,“眼力不错。”

说完, 艾米对安无咎抛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做男人, 或者是女人, 这都无所谓,因为我是一个流性人,我的性别不受生理的限制, 是流动的。我偶尔会装扮成男人的样子,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装扮成一个女人。”

“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安无咎了然。

沈惕倒是好奇,“既然你生下来的生理性别是男性,那艾米就是你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咯?”

“是啊。”艾米点头,为他们介绍, “我以前的名字叫艾略特斯特丹尼, 我不喜欢在女性装扮的时候叫这个名字,所以就改了。”

斯特丹尼……

这个姓氏安无咎觉得有些熟悉, 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沈惕接着又问:“那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艾米笑了,“你怎么这么好奇?”

她故意做出勾引的姿态向他抛了个媚眼,“怎么?对我有意思?”

沈惕抬起手臂,做出拒绝的手势,“完全没有。”

“也是,毕竟你们俩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艾米故意调侃,“不过我对你也没意思,放心吧。”

见艾米如此坦诚,安无咎也颇为坦诚地对他发问,“有一件事我很感谢,但是也很疑惑,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会愿意主动帮我们?”

艾米仿佛早就料到他一定会问,所以只挑了挑眉,脸上是毫不意外的微笑。

“要帮你们,第一是因为我看到了我的牌,当侍卫不好打,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皇帝是谁、牌好不好,用变魔术的手段把牌给你,那个当下我其实不完全算是要帮你,只能说是把这张烫手山芋牌丢到你手里罢了。”

“第二呢?”安无咎并不认为她没有帮,毕竟她也是实实在在隐瞒了他侍卫的身份。

“第二其实也是希望你们能赢的,虽然我们不是一个阵营,但我压的筹码正好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家伙,比起赢,我反倒更希望输掉那场比赛。”

艾米两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皮草微微下滑,两只光洁的肩头露在外面,她轻微地耸肩,对安无咎投以一个美丽的笑,“除开这些理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我们其实不完全算素不相识,你不知道我,但我是知道你的。”

安无咎心生疑惑,难道艾米是他失忆前就遇到过的人?还是说她与自己曾经一起参与过某一个游戏。

“不过不是见面的那种认识。”艾米打破了安无咎的猜想,她笑着,朝安无咎走近一步,一双棕色的大眼盯着他,片刻后,艾米抬手放在头上,费了点气力取下了自己的假发。

那顶黑色短发被她拿在手上,此时此刻的艾米露出一头微卷的棕色短发,她晃了晃脑袋,头发变得蓬松,这幅模样,再除去妆容,倒是让安无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

“我和你上一轮游戏的同场玩家有关系。”艾米说。

安无咎问道,“是乔希?”

艾米笑着点头,“没错,我是乔希的姐姐,或者哥哥,想怎么叫随你喜欢,就像你可以叫我艾略特,也可以叫我艾米”

这样就说通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不会在赌局上冒着危险换牌的。

她微笑道:“还要多谢你照应他,才能让他结束恢复玩家的那一场游戏,从NPC的苦海里脱离,他都跟我说了,还说他一时动了坏念头,差点害了你,他挺后悔的。”

“没什么。”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安无咎也松了口气,“那都是正常的想法,谁不想在圣坛里保全自己?”

“救弟之恩我算是报了,”艾米朝他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大家两清,下次再有状况,我可就不一定会这样帮你们了。”

安无咎略微点头,握住了她的手,“当然的,谢谢。”

艾米握了握,很快就松开,“不客气啦。”

她的眼睛瞥向沈惕,发现沈惕无论什么时候,一双眼睛永远都是盯着安无咎的。

她撞了撞沈惕的肩膀,“哎,你可快点的吧,别让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老婆?”/“别人?”

两个人异口同声,可重点却完全不同。

安无咎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第一反应是向艾米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被沈惕抢了个先。

“哪儿来的别人?他眼里就没有别人。”

艾米笑了,“那可不一定,万一哪天出来一个又高又帅风度翩翩善解人意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动心呢?”

这话沈惕一听就烦,伸手就把艾米往兑换区里推,“去去去,别在我跟前晃荡了。”

“你干嘛啊。”

“我对棕色头发的人过敏。”

沈惕不正经的理由总是一堆接着一堆,艾米还是颇为识趣地离开了,进入兑换区之前还对安无咎说:“我可认识很多好男人哦,你哪天要是真的想甩掉他,就来找我,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

为什么不能出一个让人禁言的道具卡?赶紧出,出了沈惕保证花钱买。

艾米一走,两人独处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安无咎莫名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她好像误会了。”

“误会什么?”沈惕笑了笑,揽住安无咎的肩膀,“那些话可都是你自己在赌桌上说的,把我都吓了一跳。”

“我只是……”安无咎难得语塞,他想说自己只是在赌桌上演戏设局,说出来的话都是临时编造的。

可他好像觉得,自己并不想说这些,索性沉默了。

沈惕搭着他上楼梯,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只是什么?”

楼梯上的四肢尽断的人消失了,只剩下一滩证明其存在过的血淌在楼梯上,看到这些,安无咎的心情忽然间低落下来,感觉自己方才的局促与难为情在这样的地方是如此不合时宜,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只是想要自救,不得不那样说,不要当真。”

他说着违心的话,打算继续向前,越向上,楼梯上休息的伤员越发少了,可身边人却忽然间停住脚步。

安无咎走了好几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于是站在台阶上回过头,大厅敞开的大门为这条黑暗幽闭的楼梯泄出一丝光。

而这光尽数落在了沈惕英俊的面孔上。

“要是我当真了呢?”

安无咎愣了愣。

当真……

沈惕勾着唇,一步步向上,将两人的距离缩短,“我这人脑子不太好,分辨不出真假,你在赌桌上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成是真的。”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安无咎的眼前,只差一个台阶,也就是这一个台阶,让两人第一次近距离地平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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