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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起身腾地,方便她收拾铺好的被褥。

她赌着不肯低头的气,不折被褥也要把被褥折了。

“以前我还当虞同志是不会干家务活,现在收拾起来挺利索的嘛。”

沈明礼怄她心狠,说分开就分开,把婚姻当儿戏,故意挑刺讥讽她。

“你一个女同志,行李多拿不动,我让勤务兵送你。

下午我还有事,火车票你自己买去。”

没有他帮着买火车票,看她能上哪去。

屋子就那么大点,虞晚像没头苍蝇似得,从床头走到床尾,又从床尾走到窗边,该装的衣服都装了,不该装的也装了。

她赌一口气,他也赌一口气。

好像谁先低头,谁就会在感情漩涡里吃亏。

行李是装好了,心却更乱了。

1974年到底不是2024年,虞晚转过脸,走到沈明礼跟前,气得狠踢他一脚。

“就知道你不可靠,票都不肯帮我买,让我一个路都认不清的女同志满山腰找火车站,你就开心了。”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帮你买什么票?”

沈明礼想要虞晚认一回输,刻意侧过脸不去看她,眼角余光又一直往她身上瞟。

“你说,我是谁?”

她轻轻哼笑一声,趿拉着凉鞋往外走,走到门口,朝对面屋子喊了声。

“阿则,帮我买一下火车票。”

阿则在小仓库跟送米面糖油过来的勤务兵说话,因西昆那边每两个月都会往这边送东西,两人也算认识。

送来的精细粮刚点好数目,确定清斤两放进柜子里锁好。

就听到对面屋子的虞同志在喊他。

阿则一个箭步跑出屋子,不大的院子闪过一道人影,“虞同志,你要买到哪的火车票?”

“京市。”

不是才来吗?阿则往门内瞧一眼,“要什么时候的票?”

“越快越好。”

虞晚的话才将说完,门内冒出一道身影,站在虞晚身后的沈明礼,眼神凌厉地盯着勤务兵阿则,阿则要脱口而出的好字,卡在嗓子眼儿。

转成了:“大湾镇到京市的火车票不好买,可能要等许久。”

“许久是多久?”

虞晚轻微皱眉,摆出急着走的神情,一天都不愿意在这待下去。

“…几天。”阿则低着头,说得很小声,盯在他身上的目光犀利地像针扎,他刚刚就该装没听见,跑出来做什么?

“啊?到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