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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只是没那么冷了。

虞晚被沈明礼紧抱,装饰披肩头的宽幅羊毛围巾,被他重新系在她脖间,成了套“小狗”的绳子。

没那么美观,但能挡风避冷。

“虞虞,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笑着同她说自己的思念,也不怕遭她骂,遭她嫌。

“……”

虞晚还坐在书桌上,揉着被胡茬扎疼的下巴,想骂他的话,在看到他脖子上长出的新肉,又嗫嗫嚅嚅地没说出口。

她以前没谈过恋爱,到了这直接就是结婚。

她跟沈明礼之间,有好长一段路没走,缺了相知相恋,缺了情投意合。

像是一道数学题目和一个答案,少了中间推演计算的步骤。

这些步骤大抵是要在婚后补齐的,又或者补不齐,爱来得迟一点,早一点,都不会合适,但他肯先迈出一步,总归是一种好迹象。

虞晚仰着脸,一双被水浸透过的眼睛,就那么认真地看着他。

像是能把人看穿。

好在他从不怕被人看穿,也不怕别人知道他对她的爱。

沈明礼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也把自己的心,摊开在她面前。

他郑重地松开抱她的手,与她面对面,一字一句地表明心意:“像西昆的雨,不论季节怎样变换,日夜如何轮转,它始终会下也始终会来。”

“……”

缺了主谓的诗。

听得虞晚肉麻,男人读太多书也不好,再配个不懂得含蓄的性子,活脱脱的一个文艺流氓。

比坦诚相对,她肯定会输。

要比文艺,比流氓,她还是有自信能高人一等。

他往前迈一步,她肯定也要迈一步,于是也跟着文绉绉起来,“我是海上的太阳,椰树林的风,芭蕉树上还没凋谢的花,它照着你,吹过你,香沁你。”

他的想念不分昼夜,她的想念是伴他随行。

沈明礼读得懂她,她也能读懂他,精神上的契合,远比肉体靠得更近。

他欣喜若狂,又要装得内敛持重,好像这样才能让这份有回应的感情,显得难得可贵,才不会被人轻视。

“虞虞。”

他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低头又要亲她,却遭虞晚捂嘴挡住,“是虞晚,我叫虞晚。”

“嗯,你是虞晚。”

户口是拣的,感情和婚姻不是,所以她要跟沈明礼说清楚,她叫虞晚。

就像第一次找到小槐花胡同的时候,刘姥姥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一直都说的是虞晚,而不是虞鱼。

从头到尾,她就没想过一辈子成为谁的影子,也懒得长时间假装。

她有她的人生,别人有别人的人生。

各负盈亏,各认输赢。

虞晚主动亲了下他的唇,难得温柔说话,“快去洗澡。”

*

二十分钟后,洗澡收拾干净的沈明礼,打开卫生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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