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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撇油花,油得沈明娟喝不进嘴,等看到虞晚碗里明显比她多的鸡汤,心里又觉得不舒服。

她是张家儿媳,肚子里还有张家孙子,张家人待虞晚,却比待她更好。

她嗤笑着把一桌人冷睃一圈。

心道:都给她等着瞧。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

饭后,虞晚也不在张家坐,直接要走,张家人担心得罪这位金凤凰,于是让最会说话的郑燕南去送。

也好探探人家口风。

郑燕南年纪都够当虞晚的妈,两人却是平辈,她平时惯爱张扬吹嘘,恨不得认识的人都来巴结她才好。

眼下要巴结起别人,也是张口就来,一通夸赞,从长相夸到打扮,又暗贬沈明娟不好相处,猜虞晚肯定没少吃这位姑姐的亏。

说着说着成了倒苦水。

“明娟脾气不大好,心思也重,一个不高兴就爱挑刺人,我虽是大嫂,却不好多说她。”

“她刚嫁进门那一年,因国斌工作在老家榕城,不到半年时间,硬是把老家亲戚得罪个干净。”

“好在后来两口子调回京市,住在沈家,有亲家看着,才没再闹出吵架动手的笑话。”

郑燕南三言两语,漏光沈明娟的过往丑事,有意卖个好。

虞晚听得发笑,觉得大姑姐沈明娟是个人物。

能怼能打,文武双全。

她习惯不落话柄,应了句,“婆婆人和善。”

因为陆玉珠和善,所以才能包容沈明娟的阴阳怪气,并不是不能明辨是非。

看她并不接话,郑燕南自打一下嘴巴,“唉哟,瞧我这张嘴,说到哪去了?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跟人掏心窝子,小虞,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虞晚觉得差不多了,说出目的:“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请嫂子帮忙。”

“什么事?别说一件事,十件百件事都没问题。”郑燕南答应得痛快,心里清楚肯定是他们能帮上忙的事,不然人家肯定不会提。

“我想请嫂子帮我买一些名贵药材,像人参鹿茸牛黄丸之类的。”

郑燕南有些纳闷,沈家应该不缺这些才对。

虞晚看出她的疑惑,接着说:“家里的确是有,但我是给娘家人,总不好拿婆家的东西去贴补娘家。”

“原本我也想过自己去买,但只给娘家买,又不给婆家送,事情反倒弄得不好看,所以想来想去,只能请嫂子帮帮忙。”

“买药材没问题,不过什么时候要?”

“这段时间药材难买,时间上可能要多等些,你要不急,我让你大哥帮着买,你要买多少?”

“药材最好是四对往上,主要是多人参,二十年往上最好,要是有五十年以上的老参片就更好了。”

担心买得多起疑心,虞晚拉乔珍珍当幌子,“我还想着给小妹寄点,她在西北那边累瘦不少。”

西北什么地方,郑燕南清楚得很,她小女儿张蔷就在西宁文工团,来信跟她说那边一天吃两顿饭,好多人瘦得营养不良,面黄肌瘦。

想起这事,郑燕南就想骂沈明娟,亏她巴结那么久,又是给她带孩子又是送衣服,说是能帮着拖延时间晚进文工团,转头就给她女儿调到大西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面苦心黑,自家侄女也坑。

“买药材的事,包在你大哥身上,两个月后你过来一趟,到时候肯定都给你安排妥当。”

郑燕南把事情答应下来,虞晚又要拿钱给她,一个有些厚度的信封递到眼前,郑燕南愣是不收。

一个要给,一个不收,拉扯好几个来回。

郑燕南佯作生气,“别再推来推去,等药材买回来再说,都是自己家亲戚,用不着见外。”

“要见外,嫂子可不帮你办这事了啊。”

没办法,虞晚只能收回信封。

“那就麻烦嫂子和大哥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虞晚懂话里潜台词,眉头轻跳,她好像又给沈明礼认了一门好亲。

并不长的一条巷子,在话里绕了十几分钟。

回家后,郑燕南把虞晚找她帮忙的事,跟张国栋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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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栋听得高兴,直呼事情办得好,“没收钱才好,有来有往,人情你欠点,我欠点,以后要帮什么忙,也好张口。”

*

办好买药材的事。

虞晚也跟着松口气,等药材到手,她先借去探望伯娘,又或者想沈明礼的幌子到西昆,等到了西昆又借婆婆的名头探望陆家姥爷去大湾,到时候故意来一个坐过站。

直接坐到广粤省穗城。

穗城离香江近,到了那边她再想办法摸路子。

计划想得周全,看到驾驶位开车的警卫员,虞晚又有些叹气,走哪都跟个警卫员、勤务兵,还是隔三差五就换一个新面孔的程度。

说不是监视她,虞晚自己都不信。

回到家。

本该午休的婆婆陆玉珠,却在小客厅坐着听收音机。

「坚持走无产阶级道路,是华国当下必须坚持到底的专政思想,经验主义是当前大敌……」

收音机播的是四月份,文明小组第一副组长江某青发表的《对资产阶级的批判》。

虞晚已经听过好几次重播,言简意赅的总结,就是继续禁止个人私有,个人买卖,越穷越光荣。

陆玉珠把收音机关小声了些,看向虞晚,“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虞晚看婆婆心情好像不大好,主动提起张家的事,说了中午饭菜很丰盛,又提起沈明娟。

“我跟大姐相处时日短,第一次知道,她很爱跟人开玩笑。”

“不过张家人好像不怎么幽默,都不见他们怎么笑。”

自己女儿什么样,陆玉珠肯定清楚,不好在儿媳面前说女儿的不是,还要为她遮掩。

“明娟就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其实不坏。”

“明明都当妈的人,还一天长不大,让人为她操心。”

说起女儿,陆玉珠又记挂起两个儿子,明扬在西宁部队,隔三差五能打电话联系,倒不用怎么担心。

最担心的还是明礼。

母子俩分别近一年没见,上次通电话还是在年前。

不知怎么回事,陆玉珠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年后几个月,工作一直不顺,丈夫也不常在家。

有些话又不能跟晚辈说。

倒把一件事给忘了,“小虞,你跟我上楼一趟,妈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