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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菱被捏着,想吐也吐不出,下意识只好咽了下去,耳边朦朦胧胧听到季婉蓉哼哼唧唧的骂声,“你这温柔做派,就是对你家娘娘好了啊?命都快没了,还想惯着她这臭毛病!”

“要是还不醒,老娘给她灌更苦的药......”

冷菱听到此话,费劲儿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落在捏住她下巴的那双手上。

她很想挥动手臂,将跟前这人扇到十万八千里去,再叉着腰大声喝骂一句,“滚!”

可身上没力气的很......

她一双桃花眼滴溜溜转了几圈,含糊道,“老娘没被苦醒,倒被你掐得疼醒了!”

“谁!”季婉蓉惊了一跳,四处望了望,“谁在说话?”

香草面上一喜,扑将过来,直拍季婉蓉的手,“娘娘醒了,还不放开!快点放开!”

季婉蓉扭过头来,就看到冷菱一双眸子怨极了似的瞪着她,忙将手缩了回去藏在背后,“这不能怪我,谁......谁叫你那么不老实,一直吐药的。”

“你要知道,这药是你哥哥昼夜不歇跑到越国去取回来的。”

“你要是不喝下去,你对不起你哥哥,对不起许太医,对不起香草......”

“也……对不起我......”

冷菱只觉得嘴里苦涩难捱,没空理会她叨叨叨,只看向香草道,“水。”

香草见她不仅醒来,还知道要水喝,喜不自胜,转身将水端了来,亲自一勺一勺喂了进去。

而后去门外请了许智进来。

许智见人这么快醒过来,有丝惊讶,按理说,服过药后怎么都要半个时辰,药效才会发挥。

他转念一想,兴许当皇后的就是与众不同。

他搭脉过后,露出满意之色,对冷菱嘱咐了一遍用药时辰和次数以及注意事项之后,便退下了。

连着两日滴米未进,冷菱只觉得饥肠辘辘,“香草,我饿了。”

“哎,奴婢这就去把吃食端来。”

房内只留季婉蓉之后,冷菱故意对她瞪眼,可瞪着瞪着,兀自笑了出来,“好啦,本宫恕你无罪!”

季婉蓉听这话,不干了,坐到她旁边咧嘴反讥道,“呵,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想给我治罪!”

劫后余生,两人相似一笑,良久,冷菱突然轻吐出两字,“柳絮。”

季婉蓉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不知所云,以为是什么人来了,四处望了望,一个人影也没见,嘟嘟囔囔道,“什么柳絮?柳絮在哪?这柳絮又是个什么东西?”

冷菱忍不住发笑,“她的确不是个东西,她是刺杀我的人!”

“柳絮是谁?她为什么要刺杀你?”季婉蓉正色起来,她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必须马上通报赵策,让他赶紧派出人去抓刺客。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柳絮就是金玉露,金玉露就是柳絮。”

冷菱无比的肯定道,这两日她日日梦到那个青色身影,与柳絮的身影是那么的贴合。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张脸却长得不一样?

若是金玉露是金玉露,她们互不认识,她没理由杀她,若她是柳絮,想杀她,她倒是能理解。

季婉蓉听后,当即嚷嚷道,“我要去告诉陛下,将她抓了来。”

冷菱一把扯住她,摇了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需要核实一下。”

“可这金玉露在苏府额,如果她真是什么刺客,那公主她,还有苏府那么多的人,不就很危险吗?”季婉蓉一脸焦急。

“这事还没证实,你先去把如风叫来,我有事问问他。”

没多会儿,季婉蓉领了如风进来。

如风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禀报给她。

冷菱听后若有所思,想起了很久之前发生的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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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冬蝶,原来是人皮面具搞的鬼啊!”

如风不懂她在讲什么,季婉蓉倒是听出来了,想到柳倩茹也姓柳,不禁问道,“这柳絮是柳倩茹什么人?”

“亲姐姐。”

“原来是这样。”季婉蓉一张脸沉了沉。

冷菱怕她冲动,支走如风后,便拉住她,将柳絮同自己的恩怨一丝不瞒地告诉了她。

季婉蓉听后连连咂舌,“这也太疯狂了,圣上他就算是认错人,也不能辱了自己弟弟的女人啊,还有,这一切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柳絮就算要恨,也是该恨圣上啊!”

冷菱瞪了她一眼,“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别冲动!此事,你得捂在肚子里,切莫往外说,既然他们都派出人去抓她了,那我们便放下心,静等消息吧。”

这两姐妹,一个害得她没了孩子,一个害得冷菱差点死翘翘,季婉蓉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膈应的难受。

但看着冷菱一副慎之又慎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香草将吃食端了进来。

清粥甜汤,香味扑鼻,冷菱咽了咽口水,惩罚季婉蓉喂她吃。

“你个小心眼!没良心的!”

季婉蓉嘴上虽骂骂咧咧的,但身体却很诚实,她一改刚才的粗鲁,学着香草温柔的样子,仔细的喂她,生怕烫着了她。

......

许智一出西华门没多久,一个麻布袋就兜头套住了自己,他还来不及挣扎,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对上的是赵硕若有所思望着自己的一双眸子。

他左思右想,自己没哪里得罪这个战神啊。

瑟缩间一偏头,发现旁边还有个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跟自己一样是跪着的。

他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三师哥,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郝晟的脸色变了变,哭笑道,“小师弟啊!你怎么这么老了啊!”

五年前分别时,他十七,正青春年少,现在也不过二十三,哪里就老了!

许智别过头,不想理他。

赵硕眉目间微微笑意,对二人道,“两个人还真是认识的啊!”

郝晟刚才打死也没承认自己认识这人,没成想这人自己暴露了。

他很无语。

上头赵硕的声音幽幽响起,“这七毒散既是你们师父所制,那你们师父总该有解药吧!就算师父不在了,这毒药方子,解药方子,总得有哪位徒弟传承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