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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张青山也走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胡秋月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和李大贵一个带着孩子的鳏夫断了来往,所以白竹不认识他。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李立维,还救了宴宴。

胡秋月感激地看着李立维,千恩万谢,李立维今年十四岁,还是个孩子,一时被人再三感谢,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大姨,不用客气。我也是碰巧,昨天爹在坡底下了夹子,我想来看看有没有夹到东西。”

说着,望了一眼宴宴,抿唇微微笑道:“没想到遇到了宴宴。宴宴,怎么就滚下去了呢?”

宴宴见提到他的伤心事,一时又气又羞,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道:“还不是那棵死树,好好的居然树枝就断了!”

李立维见他瞪自己,不敢再说,忙以别话支开:“那怪不了你,爬树危险,也不知道哪根树枝会断,以后小心,不能再爬。对了,你能不能走,不行的话我背你。”

宴宴噘着嘴站起来,低头看看,伸伸手,跺跺脚,道:“没事,能走。”

说着,就要去背装着茶叶的竹箩,毕竟刚刚滚过坡,虽然没有受重伤,擦伤是免不了的,走路一跛一跛的。

李立维盯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看看地上满满两大箩的菌子,转头对胡秋月说:“大姨,我帮你背吧,反正我也要回去,顺路。”

胡秋月听见说顺路,没有推辞,一脸感激地道:“那太好了,辛苦你了。”

李立维背起最满的那个竹箩,站在一边让他们先走。

白竹从宴宴背上接过竹箩,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胡秋月背着另外一箩菌子,紧跟其后,李立维走在最后面。

宴宴受了惊吓,总算闭上了那张巴拉巴拉的小嘴,一行人早上兴高采烈的来,下午垂头丧气的走。

宴宴虽然无精打采,倒是不影响空手走路,跟着白竹蔫达达的不多时到家了。

李立维把背篓放在院子里,并不进去,望着宴宴道:“看样子没事了,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转头看向胡秋月,微微点头道:“大姨,我回去了。”

胡秋月拉住他,道:“你这孩子,救了我宴宴,又帮我背回了这么大一箩菌子,急着走什么?吃了饭再回去。”

李立维泥鳅一样,稍稍一挣就滑出了她的手心,笑道:“不用了,大姨,我爹在家等我呢。”

说着,眼风迅速扫过宴宴,转身跑了。

胡秋月紧跟出去,想拉却没拉住,看着李立维跑着转过山嘴不见了踪影,只得啧啧着转身关上门。

猪圈里的小猪大概是饿疯了,跳起来,两只前脚搭在院墙上,望着胡秋月不要命的叫唤。

胡秋月被炒得心烦,骂道:“蠢猪,只知道吃!”

白竹想着她刚才说宴宴只知道吃,现在又骂猪只知道吃,有点想笑。

可是现在宴宴受了伤,蔫头耷脑的,胡秋月脸色也不好看,他当然不敢笑,甚至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想笑的念头感到羞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