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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见白竹语气发觞 ,腻腻乎乎的往身上靠,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忍不住笑,凑到白竹耳边大声笑道:“喂!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白竹吓一跳,忙睁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人是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认错人。

第一次主动往男人怀里靠,却靠错了人,他羞得面红耳赤,忙翻身朝里,骂道:“臭宴宴,不好好睡觉,闹什么?”

宴宴见他自己认错了人,反过来怪自己,不由得气笑了。

他还小,不懂得给人台阶下,反而伸手去挠白竹,嘴里嘲笑着:“羞不羞?自己想汉子了,反倒来怪我闹?”

白竹背对着他,缩成一团,紧紧夹着胳膊,不让他挠,把头埋在枕头上,半晌才闷闷地道:“不知道你哥现在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宴宴见他情绪不高,挠痒也不笑,和他打闹也不理,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贴着他后背躺下,安慰道:“应该快回来了吧!哥走之前跟娘说一个月就回来,要赶回来割麦。现在去了快二十天了,麦子也快黄了,也许再过十来天就回来了。”

白竹轻轻的“嗯”了一声,暗中掰着十个手指头从一数十,心想:每天压下一根手指,压十次他就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也不知道这次贩货顺不顺利,货物都卖了没有,不管怎么样,人要快点回来才好。”

宴宴笑道:“放心吧,跟着姐夫呢,没事的。”说着,凑近他耳边,坏笑道:“喂,你平时和我哥是怎么睡觉的,也是这样往他怀里钻吗?”

白竹头皮一麻,手肘轻轻往后一推,给了他一肘,半晌才嗔道:“小孩子问这些,羞不羞?”

可没有听见回答,宴宴一沾枕头就着,已经扯起了细密的小呼噜。

白竹怕吵醒他,不敢再说话,自己翻身平躺着,眼睛望着帐顶,想着张鸣曦,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吃苦,翻来覆去的半夜都睡不着。

时间才不管白竹的望眼欲穿,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两天,白竹没事就做针线。张鸣曦的麻绳鞋做好了,新布鞋也做好了,钱袋也做好了。

白竹没有给钱袋绣花,他绣花水平不行,怕做坏了可惜,想着先做一个净色的给张鸣曦用着,等自己练好了绣花,再给他做一个绣花的。

他把新鞋子和新钱袋收进箱子里,有时实在想念得厉害了,就开箱子拿出来看看,摸摸,感觉张鸣曦就在自己身边似的。

一转眼,田里的麦子快黄了,沉甸甸的垂着头,一阵风吹过,金黄色的麦浪起伏着蜿蜒冲向远方,冲向山外,去迎接远归的亲人。

山上的野菜老了,吃不了。又多日不曾下雨,菌子也不长。

挖不了野菜,捡不了菌子,胡秋月带着两小只上山捡柴,扯猪草,忙忙碌碌,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现在不是农忙,他们三人一天只吃两顿,晚饭吃得比较早。这天吃晚饭时,胡秋月笑道:“后天是集日。上次卤猪头猪脚卖的好,明天我去镇上多买几个猪头猪脚,卤好后天去市场上卖。”

宴宴一听做卤猪脚,来了精神,咽了一下口水,笑眯眯的道:“娘,这次你可要多做点,上次做的太少了,很多人没有买到,都在那里骂呢!”

胡秋月笑道:“知道了。我不是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下个集日来买吗?”

宴宴笑得皱起小鼻子,咂吧着嘴道:“别光想着卖啊,我也要吃。一想起卤猪脚的美味,我就要淌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