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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将邪天师的事情上报了,稍后天师盟就会派人过来协助我们调查。”

***

谢逸年躺在病床上,毫无困意。

他先是给院长那边打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院长果然着急:“缴个费、买个饭,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逸年当然不能对院长说实话。

好好安抚了院长,又找了个借口,谢逸年总算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他放下手机,心中愧疚。

要不是因为他,院长怎么会摔下楼梯,柱子怎么会被鬼上身。

谢逸年越想越心情低落,好在这时候隔壁床的柱子和夏梓倩都转醒了。

谢逸年连忙按铃呼唤医生和护士。

医生给柱子和夏梓倩都做了一遍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等医生和护士一离开,蒋光就带着下属进来给柱子和夏梓倩做笔录。

柱子和夏梓倩都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他们甚至疑惑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柱子说:“我当时正在二楼食堂打饭,再醒来时就在这间病房了。”

夏梓倩也说:“我当时正在病房里给我妈削水果,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光从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放下手里的笔:“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你们都好好休息,接下来几天,记得每天晒够四个小时的太阳,还要一直佩戴身上那张符箓。”

两人这才发现怀里放着叠好的三角符箓。

他们稀里糊涂地送走了警察。

柱子看向最先醒来的谢逸年:“年子,你比我们先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警察既然没有透露的意思,谢逸年当然更不会透露了:“我也就是比你们早醒一会儿,我怎么知道啊。”

柱子嘀咕:“还给了我们一张符箓,总不能是撞邪了吧。”

谢逸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担心他们不把警察的话放在心上,再次提醒道:“既然警察让你们晒太阳,你们还是按照警察说的去做比较好。”

对于这话,不管是柱子,还是夏梓倩,都是赞同的。

柱子问:“你去看过院长了吗?”

“看过了。刚刚我醒来后,也给她打了通电话。”

“那就好,不然我们出来太久,院长要担心了。”

两人聊了下这段时间的近况,柱子喘了口气,说:“好奇怪,身体感觉没什么力气,提不起劲。”

被鬼附身,怎么可能没有后遗症,谢逸年催他赶紧下楼晒太阳。

柱子点头:“行,我下楼溜达溜达,年子,你要一起吗?”

谢逸年不敢随便往人群里去:“警察是让你们两个晒太阳,又不是让我晒。你去吧,我再躺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谢逸年一个人。

他左瞧瞧右瞧瞧,很想知道姚女士有没有藏在病房里。只可惜,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掏出手机,可怜兮兮道:【姚女士,姚前辈,我现在踏出病房,会遇到危险吗?】

姚容几乎是秒回:【尽管大摇大摆走出去】

看到姚容的允诺,谢逸年瞬间精神起来。

他下楼给院长缴了三天的住院费,又给柱子发了条消息,让柱子照顾好院长,扫了辆共享自行车,踩得飞快。

一打开地下室的门,谢逸年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姚女士!”

姚容双手抱臂,倚在墙畔,朝他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谢逸年眼眶一热。

他低声道:“谢谢您救了我。”

姚容走到他面前,将一张新绘制折叠好的驱邪符塞进他的口袋里,又将谢佐给的那张平安符取出来,夹在指间:“平安符对他们两个人有用,对你用处却不大。谢佐这个人啊,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逸年敏锐道:“您认识那位天师大人?”

姚容瞥他一眼,语气不辨喜怒:“小小年纪,也敢套我的话。”

谢逸年嘿嘿一笑,知道她没生气:“我就是顺嘴一问。”

“我与谢佐是一辈人。”姚容不想提那些旧事,弯着眼眸问,“为什么不把我的存在告诉谢家人?”

谢逸年瞬间有些难为情。

他抿了抿唇,正色道:“您救过我两次,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不能恩将仇报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

姚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刚刚跟着谢佐走了,就能拜入谢家门下?谢家可是天师界十大世家之一,在天师盟里拥有长老席位的家族。”

谢逸年道:“可是您让我别去谢家。”

他这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姚容更高兴了:“我让你不去,你就不去?”

“是的。”谢逸年殷勤道,“我知道,我跟他们谈话的时候,您肯定藏在暗处看着,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发现您的存在。”

姚容眼眸微眯:“原来只是觉得我比他们强,不敢开罪我。”

谢逸年哪敢承认啊,再说了:“那两位天师顶多把我带回家族,却不能时时刻刻看顾我,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可您不同。您愿意出手庇护我的安危,我也答应过要在您跟前跑腿伺候,要是去了谢家,我就没办法履行诺言了。”

他这番话,虽然是为了讨好姚容,但说到后面,谢逸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姚容却不好忽悠:“难道你不想修习道法,不想拜入谢家门下?那可是传承上千年的大家族,族中底蕴何等深厚。”

谢逸年条理清晰道:“您前两天就说过,愿意教导我,引我入门成为天师。至于谢家那边,我没有任何攀附的心思。”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又被豪门收养过,大家族里的各种小心思太多了,我这样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人,不懂得权衡什么利弊,总觉得太累了。”

“再说了,谢家对我投入越多,说明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回报越多。如果能不欠人情,还是不欠人情比较好。”

姚容抬起手,在谢逸年诧异的目光下,将冰凉的手掌放到了谢逸年头顶上,轻轻拍了拍。

这是谢逸年第一次与姚容发生触碰。

隔绝不住的阴凉之气从姚容掌间散发出来,他却凭空生出几分温暖之意。

“还不算笨啊。”姚容笑问,“累了吗?”

谢逸年摇头。

姚容放下手:“那等会儿随我出趟门吧。”

“好,您要去哪儿?”

“去为你解决隐患。”

谢佐说的那一大堆话里,有一句话她还是很认可的。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即使她现在是魂体状态,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谢逸年身边,想要确保谢逸年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