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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心里一直就有个当骠骑大将军的梦,可惜他老子又是个文臣,压根儿理解不了自家犬子的一番抱负。

常京童如今乍然听了叶崇然一口一个将军的叫他,虽然脸上不敢显露出来,可眼里的得意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我看着他那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想笑了。

叶崇然到底是混官场的敏性人,就这么不着痕迹的两句话,便笼络的这傻小子乐颠颠往兵部去了。

此刻厅中寂静,只余下我和叶崇然。

我一个主人家,没有叫来客站着的道理,于是忙请了他坐下,又唤来茉莉奉茶。

“表兄此番来找子戎,是为何事?”

叶崇然闻言睫毛轻颤,一双凤眼似笑非笑。

“王爷还是莫要叫的这样亲近,下官会生出些不必要的绮思,想来这绮思也不是王爷乐见的”

“你这人真是......”

“下官如何?”

我叹了口气,身子略微往后靠了靠,待紧贴住椅背后,心里莫名踏实起来。

“叶崇然,你也是个古怪脾气,昨日说了那一车话,是为叫我不要疑你,如今我同你亲近两句,你又这样夹枪带棒的推搡我,你怎么跟个女人似得难哄?”

叶崇然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眨巴了一下眼睛,刚预备讲话,茉莉便走了进来。

我索性从他脸上收敛了目光,只问茉莉:“怎么不见侍书?”

茉莉闻言哭丧了脸,满眼担忧道:“姊姊晨起说身子不痛快,好似受了风寒,身上烫的很”

“我就知道她要病,请了大夫没有?”

茉莉点点头:“请了的!大夫给了几帖药,叫一日三顿的煎给姊姊喝”

我闻言皱了眉头,想起侍书那个单薄的身子,心里很不好受。

女孩儿家吃药颇有讲究,虎狼之药是一概用不得的。

幼时在宫里太医给母妃用药,都是斟酌了再斟酌。

我思及此,觉得府外找来的大夫不一定肯顾及侍书的身体,为祛病快,很可能开些糊涂药出来。

于是便道:“你把方子拿来本王看”

茉莉不明所以,但身子动的比脑子快,上完了茶就跑到后面厨房里找药方去了。

叶崇然看我这样忧心,似有所觉,随即又笑了。

“王爷素日就是这样哄女人的?”

我抬眼看他,也跟着笑了。

“相爷醋了?”

叶崇然眯了眯眼,有些惶惑的问道:“王爷今日怎么......”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里叹了一句真他娘的烫,嘴里却只说:“本王只是想明白了,与其被相爷几句话调理的茶饭不思,寐梦不安,不若就坦荡些”

“如何坦荡?”

我向着叶崇然略微靠了靠,见他没有躲开的意思,才安心吻上了他眼下那颗小痣。

然而心里却难免自嘲一句。

唉,不过是被伤过一回,如今竟成了这样看人脸色的惊弓之鸟。

真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