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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馨将嘴里豆浆喷了出去,我看着我这好师弟,也是一阵无语凝噎,只得笑着摇头。

“还得是你活的痛快”

常京童见我这样说,也乐了。

“可也是!”

“......”

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过着,待到九月二十六,常京童的一干婚仪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正是该迎新娘子入门的时候。

常府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红绸,就连常越和他夫人,也穿了崭新的暗红衣裳,欢欢喜喜候着新妇过门。

听常府的小厮说,常京童接亲前两天两夜没合眼,上马接亲的时候,腿软的不行,三五次都没蹬住马鞍。

我领着华馨前往常府赴宴时,恰巧同叶崇然坐在一张席上,他朝服穿的端正,眼下却泛着青黑。

华馨一入席便同那些侯门夫人说个没完,这倒让我有了时间,和叶崇然说上两句话。

“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叶崇然一笑,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这几日......宫中事多”

我见他如此,便也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婚宴之上官员甚多,我放肆不打紧,只怕他要受非议。

思前想后,只得作罢。

常家的宴席开的很是阔气,常京童牵着花球,将新娘子牵进来的时候,跨的火盆都是纯金的。

我近日手里总捏着一把折扇,见此情状,即刻开了扇面,同叶崇然说道:“这要是过门的时辰没把持好,只怕这火盆要烧化了”

叶崇然摇头轻笑:“你呀......”

常越是个清官,以清官的家底办这么一场婚宴,想来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一对新人拜完高堂后,新娘子回了屋中静候夫君,而常京童则在外招呼宾客,任谁来敬酒他都一口饮干。

这傻子显见是神魂颠倒了,人还在敬酒不假,可魂大抵已经飞去了后宅。

待酒敬到我们这一席,常京童喝的摇摇晃晃,师兄王爷的胡叫。

我看他这醉的这样,余下宾客似乎还要闹他。

便仗着身份挡了挡这些人,放了他去洞房花烛。

待到席散,时辰已经入夜,华馨平日是不肯熬夜的,未散席时,便乘着暖轿回了王府。

我今日同叶崇然都喝了不少酒,我还尚好,叶崇然却醉的步伐都乱了。

我将人送回相府,也不敢惊动门房,避了人进了他房中。

他屋中陈设清简已极,一如他这个人,屋中唯一的玩器,乃是一幅唐伯虎的枯槎鸜鹆图。

“劳驾王爷送我回来”

我坐在榻边,看着他脸颊熏红,醉意盎然,只问道:“这个时辰也不能叫人,你这个衣裳可怎么换?”

叶崇然躺在榻上,抬手遮住了眼睛,唇边却是满满笑意。

“劳驾王爷给换吧”

我笑:“好说!”

他好似又消瘦了些,一身朝服松散不已,我抬手解开他腰间玉砭。

发现玉砭已经勾到了最后一扣,却还是松的很。

“朝中到底有多少事,熬的你瘦成这样?”

叶崇然摇摇头:“苦夏,过两天秋膘贴上,就不瘦了,王爷今日真大方,一气包了五万银子给常统领”

我脱了外衫,腻在他身边躺着。

“我是怕他爹太两袖清风,给儿子办个婚宴,就把家底掏空了,你怎么连这个醋也吃?明儿我也给你包五万银子来?”

叶崇然笑笑:“不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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