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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陛下同臣妾出宫回门,原是来王府探望华馨姊姊的,不想......方在府中坐定,就见梁管家哭的老泪纵横,陛下问其根因,梁管家也是三缄其口,不肯言明”

“是以......陛下就派臣妾来西厢看查看查,瞧瞧究竟是什么惹了梁管家伤心欲绝,不想却是王爷留给梁管家的一封绝笔,看的梁管家大恸神伤,是以又将这绝笔信搁回了西厢,只说他不接这交代后事的绝笔,王爷便能平安凯旋......”

侍书说罢,看着手中小信,轻轻叹息了一声,转瞬后又话锋一转,轻挑娥眉。

“不知陛下可会好奇王爷绝笔之中,都交代了些什么后事?”

陛下唇角一勾,眼中满是笑意。

“爱妃只管念来”

我闻言当即就慌了,乍然想起那绝笔通篇都是白话,全然是酒后所写,写到伤心处,我还哀哀戚戚掉了两滴眼泪。

这酸信如何念得?

“别!别念了!臣弟醉了酒写的!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说罢,我伸手就要抢回这绝笔信,可侍书哪里肯听我的,一闪身就躲去了哥哥身后。

哥哥又伸展了双臂挡着我,不肯让我抓住侍书,三个人绕影壁似得你抓我挡。

侍书拿着小信,一边小跑着躲我,一边念道。

“梁叔,子戎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若当真回不来了,烦您老人家将我和崇然合棺葬了,再烧个三二百万的纸钱,以免我到了地下手头拮据,人已成了死鬼,断不能再做穷鬼,不然......连崇然跟着我也是受罪......”

侍书念道此处,面上全是揶揄之意,陛下则微微挑了眉头。

“王爷好胆色,竟和朕的丞相私相授受?”

我简直快臊哭了。

“没有的,臣弟,臣弟想同相爷合棺是因为......因为欣赏相爷的学识!是以才想葬在一起......来世投胎也沾一沾相爷的文墨......”

陛下眯了眯眼,侍书见状促狭一笑,将这一页儿翻过,又开口念道。

“梁叔,咕咕万万不可再喂了,它都快顶嘀嘀两个大了,若哥哥见了咕咕,势必要嫌它胖的不似个信鸽,说不定还会叫旁的御鸽顶了咕咕的差事,它正当壮年,乍然没了御前的职位,定会郁郁不得志,伤心难自拔,最要紧的是,咕咕若丢了差事,宫里拨下来养御鸽的例银便也没了,这于咱们璞王府而言,又是一桩惨痛的损失”

侍书念道此处,掩着嘴笑起来,头上钗环摇曳,一副花枝乱颤的模样。

陛下又抬眸,狐疑的看着我。

“你还惦记吃这个钱?朕平日饿着你了?”

我连连摇头:“陛下,此乃醉话,疯话,糊涂话!”

说罢,我又欲伸手去抢侍书手里的信纸,不想却被陛下拦腰架住,一时间竟是动也动不得。

“爱妃接着念”

侍书笑成一对儿月牙眼睛,欢天喜地道。

“臣妾遵旨”

“梁叔,后院儿四角亭下,有我藏的五万两银票和五千两黄金,原是预备下给自己养老的,如今......唉......银票我揣着带走了,此番若不得归,你便将那五千两黄金启出来,拿这个钱养老去吧,华馨你不用管,我给唐骄留了地契田产,待他回来,定会如珍似宝的照料华馨......”

信至此处,陛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原来璞王府除却财力,还有如此秘辛,安远将军同你有什么恩德?你给了地契田产还不算......竟连王妃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