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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离她远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保护不了她。”

秦元承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勾唇哂笑。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她会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赐。该不会你答应辅佐翊王夺权就是为了再次得到她吧,真是个笑话。”

懒得再与他纠缠,秦元承匆匆忙忙赶回先前的石室。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时,他气恼地抽刀直接捅穿了刚刚来通报的男人。

“该死。”

剧烈起伏的胸膛几乎要将怒意揉碎,他提着滴血的刀缓慢走到某间紧锁的石室跟前。

挥剑砍断锁链,幽暗的石室中央吊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走到近前,他那把剑轻而易举就刺穿了男人伤痕遍布的手掌。

“呵...弟弟,你现在的招数就仅仅是这样了吗。”

男人抖动着肩膀丧心病狂地大笑,那被肉虫啃啮的眼球忽地从眼眶边缘掉落在嘴里,连带着几只肥满的肉虫在唇齿上迟缓蠕动。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当年你就应该代替爹去死!贱种,有本事杀了老子!”

男人恶狠狠咒骂着,连带着口中的血水和唾沫一股脑吐在秦元承的身上。

秦元承背着光,那隐匿于暗中的脸满是阴翳。

他面无表情地搅动着剑,淡漠道:“我找到兄嫂的下落了。”

血肉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中格外清晰,男人沉默地低下头良久,终是疲惫地闭上了眼。

他声音喑哑:“念在从前她救过你几次性命的份上,不要对她动手。”

“秦家是对不住你,但是这些年你也都报复回来了。权势钱财人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秦元承烦躁地揉着眉骨上的疤痕,“闭嘴,我现在心情很差。”

似是注意到他的动作,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是因为那个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忘了她?我真好奇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能让我这冷血的弟弟挂念十几年。”

怎样一个人吗...

秦元承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即便是浓浓幽暗也没有遮挡住他唇边噙着的淡淡笑意。

从前他与哥哥同为双生,但他们出生后娘亲却失血惨死,爱妻如命的秦父将一切过错推到了后落地的他身上。

秦父有多宠哥哥,便有多怨恨他。

烈日酷暑,他被绑在庭院中暴晒三日,滴水未进的他全靠腕间鲜血解渴。

寒冬腊月,他被丢进冰湖里连淹半月,若不是妾室心善他早就溺死湖底。

耳濡目染下,哥哥自然也不拿他当人看待。

打骂责罚凌辱轻贱,他全都默默忍下。哥哥却厌恶他这逆来顺受的模样,反手将他卖到青楼又当众逼他接客。

他拼死逃出,却在半路晕倒。

那年山匪横行,他被逼接客时哥哥特意让他换了身好衣裳,却被山匪误以为是哪家贵公子给顺手劫走。

本以为要殒命于此,却不成想碰见了沈宴卿。

分明都是刀下断头鬼,她却永远都在笑着安慰身边每个人。

她说:我的心上人是大将军,一定会平平安安救出所有人。

谁负了伤谁吐了血又或是谁绝望自杀,她仿佛不知疲倦般处处尽善。

那时他只敢瑟缩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她那样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