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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干啥?

季眠敲敲打打:

-你知道怎么追人吗?

过了会儿,宋文棋发了一串过来:

-???

-????

-是谁???你追人?

-我靠!是谁骗走了咩宝的心!?

季眠没说是谁,说出来怪尴尬的。

他身边除了傅沉俞,就只有厉决跟宋文棋两个人喜欢男人。

——追人的事情当然不能去问季尧,他怕季尧揍他!

厉决当然也不能问,那可是主角攻,况且他对自己好像还有点儿想法,万一被厉决误会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宋文棋比较靠谱。

-你不用知道是谁……

季眠慢吞吞地发过去。

说傅沉俞的话好尴尬啊……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心生歹念,也太禽兽不如了……

宋文棋那边沉默一瞬:

-咩啊。

-这事儿你来找我。

-该不会你喜欢的是个男人吧?

季眠没指望瞒着宋文棋,于是第二天上学,他中午吃饭就跟宋文棋去了操场,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除了说自己想要追的是傅沉俞。

宋文棋惊讶过后,接受的还挺快。

他看着季眠这张脸,百思不得其解,有这么一张脸,谁不是倒贴你啊,还用得着你去追人。

季眠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宋文棋没逼小孩儿,立刻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你追的那人知道你喜欢他吗?”宋文棋问了句。“弯的还是直的啊?如果是直男就算了,太可怕了,追不到的,说不定还会被揍。”

“应该……不知道吧。”季眠摸了摸鼻子:“是弯的。”

宋文棋说:“那,要不然,你先让他知道你喜欢他?”

季眠连忙否决:“不行!太快了。”

宋文棋苦思冥想:“那怎么办?你能感觉出他对你有意思吗?”

季眠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和傅沉俞是一起长大的,从小亲密无间,像恋人之间的搂搂抱抱,摸摸蹭蹭,在他们之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因此他不知道傅沉俞对他那些触碰是超过友谊界限之外的。

季眠鼓起勇气:“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意思……”

宋文棋:“你匿名打码说给哥听听,帮你分析一下。”

季眠想了想,挑了一个他觉得挺暧昧的说:“我的那个朋友,他从小养了一只兔子,前段时间他的兔子死了,我看他太伤心,就说以后我做他的兔子。后来他就经常捏我的脖子,说是摸兔子。”

一抬头,季眠看到宋文棋裂开的表情。

宋文棋缓缓吐出一个“靠”字,震惊道:“你们俩搞什么色情play啊?”

季眠黑线:“早知道就不该问你了。”

-

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忙碌,季眠一边想着怎么追人,一边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

期中考之后,镇南考虑到学生压力太大,终于搞了一个游园会的活动,让所有同学轻松两天。

季眠他们班是做吃的,从班主任老蔡那里借了锅和电磁炉,炸香肠和鸡肉,一份三块钱,就在教室门口摆摊。

提前一天的晚自习,教室就被布置好了,季眠负责给鸡肉裹面粉,傅沉俞负责站在教室门口招揽客人,像个头牌。

果然,有了傅沉俞“校草”的名声在,不少高年级的学生都跑来实验班买香肠吃。

一帮女同学把班级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堵得水泄不通。

傅沉俞从教室后门走到季眠旁边,后者穿着围裙专心致志地裹面粉,傅沉俞看他脸上沾了点儿面粉,就直接替他擦掉。

刚碰到季眠的脸,教室里排队的女同学们就压低声音,兴奋的尖叫起来。

尖叫声中,有那么一两声还挺奇怪的,季眠听见了什么“人妻”、“小受”、“小攻”之类的神秘学术语言。

他经常听学委说起这些词,学委是他们班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性格内向腼腆,爱看漫画和小说,喜欢一本叫做《世界第一初恋》的漫画,季眠看封面推断出可能是讲兄弟情的,并且学委每天都用诡异地眼神盯着他和傅沉俞,发出“库库库”地怪笑声。

香肠裹着面粉放进油锅,发出“滋啦”的声音。

傅沉俞帮忙打下手,在一边收钱。

季眠心无旁骛地做小吃,但是傅沉俞在他身边站着,过了会儿他就没法儿心无旁骛了。

各种让他心跳加速的想法层出不穷。

趁傅沉俞不注意,偷偷看他,心里冒出宋文棋的话来。

——要不你先,试探一下他?

——他如果不反感,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吧?

怎么试探啊……

季眠咽了咽口水。

队伍中一个女同学的声音打断了季眠的话:“那个,学长,请问我可以拍照吗?”

季眠抬起头,发现女同学是对傅沉俞说的,捧着手机,两眼闪闪发光。

傅沉俞懒散地看着他,女同学紧张地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傅沉俞忽然把目光转向季眠。

季眠被看的愣了一下,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傅沉俞笑着看季眠,有点儿凉地声音响起:“拍照啊。”他说:“家里那位管得严,不让拍。”

女同学“啊?”了一声,忽然福至心灵,看向季眠:“那个……学长,我能、我能拍一下他吗?”

季眠的脖子腾地一下红了:“你拍傅沉俞,问我干什么?”

女同学更不解,慌里慌张:“那个……那个学长的意思不是,要,要经过你同意才能拍吗?说,你管的,那个,严。”

傅沉俞笑地很狡诈,眼尾上挑,盯着季眠:“我能拍吗?”

季眠又想起宋文棋那句“试探一下”,觉得傅沉俞这个态度很古怪,正好可以让他试探试探,于是故作镇定地开口:“那,不能拍。”

他很直男地说:“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