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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大的宿舍管理本来就是军事化的,东西都是学校统一分配,床下不能放箱子脸盆和杂物,床上只能有被子,就连洗脸架上的牙刷朝向都要保证一个方向。

毕竟是闻名全国的公安大学,校纪校风方面都十分严格。

军训结束之前,季眠都没来得及去见傅沉俞。

傅沉俞肯定有一堆要他忙的,两人都抽不开身。

而且刚刚上大学,季眠想的是先跟宿舍室友还有同学熟识起来,如果只忙着谈恋爱,会被新班级排挤的。

特别是军训这种集体性很强的活动。

为期七天的军训结束之后,大一新生都熟悉起来。

季眠因为性格好,人缘好,成绩也好的缘故,被辅导员安排成了班爱上书屋也没有意见。

军训结束那天晚上,班里报文艺汇演,辅导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季眠唱歌不错,就让他和班里另一个叫做丁酉材合唱了一首,点燃了公大的新生联欢晚会。

他唱歌的视频迅速被传到了公大校园的内部交流论坛,被无聊的学生们封了个校草的称呼。

当晚,季眠被老马带出去喝酒,跑出宿舍楼的时候,又遇到了辅导员,干脆大着胆子请辅导员一起喝。

结果原本是四人宿舍的小聚,变成了全班的聚会,大家喝得东倒西歪,话题不免就朝着感情一路狂奔。

老马说自己高中有个女朋友,毕业就分手了,因为读得大学不一样,女朋友不接受异地恋。

还有说自己女朋友出国的,感情生活倒霉的十分统一。

老马勾着季眠肩膀:“班长,你小子长得这么帅,一定没少交女朋友吧?”

季眠知道他醉了,没跟他计较:“长得帅就一定花心吗?”

老马打了个酒嗝:“班长,我代表,那个我们班,单身的女同胞——”

小马在下面起哄:“还有男的!还有男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我靠我可不喜欢男人!”

也有男的嗲嗲地装女生:“班长看看我,性别不要卡太死!”

——他们班这群男的,在刚开学的时候就给班里女孩子排了个颜值高低表格,看来看去,竟然是季眠力压群雄。

一个男的,长得未免过分漂亮了!而且,还很像一个香港的明星!

因此,季眠的脸蛋没少被这群男生调侃。

他也没怎么生气,毕竟班上的男同学都是一等一的大直男,不会真的对他有心思。

老马大笑一阵,说:“那好吧!那就代表我们班的男同胞!也一起问了!”

“班长,你是单身的不?”

季眠抿了一口酒,眼睛弯了起来,里面很亮:“不是。”

此话一出,烧烤店一片哀嚎。

女同学们的唏嘘是真心的,但转念一想,季眠这么好看的男生,基本高中就被人抢先得手了。

男同学们的唏嘘也是真心的,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啊兄弟们!班上妹子那么多!机会来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直喝到了十二点。

季眠本来只想小喝几杯,但他酒量不错,于是被起哄着灌了几瓶啤酒下去,十一点半的时候已经有点晕了。

但只是微醺,借着醉意,给傅沉俞打了一个电话。

十二点散场的时候,跟季眠在新生晚会上合唱的丁酉材端着酒杯过来,状似无意地问道:“班爱上书屋的啊?你们高中认识的?”

边上还有几个人,听到丁酉材问,也好奇地靠过来打听。

“不是。”季眠思考了一下:“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邻居。”

“很小是多小?”丁酉材一愣。

“五岁吧。记不清了,我们是幼儿园同学。”

“我靠!班长,青梅竹马啊!”老马一声惊呼。

季眠甜甜地笑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头:“嗯!”

丁酉材问:“那感情挺好的吧。”

季眠喝了一口酒:“对的。我们小学也是一个学校,初中也是,高中也是。不过他大学读了京大。”

“我擦。嫂子居然是学霸。”老马感叹。

季眠莫名有点儿自豪和骄傲,本来想说傅沉俞是他们省理科状元呢,但是又怕太容易掉马,所以闭口不说。

后来不管丁酉材再怎么打听,季眠也只是笑。

十二点散场,老马扶着小马回宿舍,季眠留下来跟辅导员一起结账。

丁酉材在门口准备等季眠一起走,因为跟季眠合唱过的缘故,他把季眠当做了自己大学时期的好朋友了,所以相较他对其他人,丁酉材对季眠要特殊一些。

看到丁酉材没走,季眠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丁酉材看了眼手机:“都十二点了,你不回学校?”

季眠:“我等人。你先走吧。”

丁酉材略有疑惑,不过没有坚持,说了句:“好吧。”

十分钟之后,傅沉俞出现在烧烤店门口。

季眠等了他很久,在外面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热意吹散不少。

他有十几天都没见到傅沉俞了,小别胜新婚,看到他时,连忙站起来小跑过去。

结果因为喝醉了,没跑稳,直接摔在傅沉俞怀中。

傅沉俞挑眉:“投怀送抱?”

季眠点点头:“嗯!”

傅沉俞:“喝了多少。”

季眠笑了声:“忘记了。今天班上聚会,就喝多了。你宿舍几人间啊?”

“四人的。”傅沉俞想抱着他,季眠嫌娇气,在他背上扒拉一会儿,换成了背着,傅沉俞顺势说:“你想回我宿舍?”

季眠乖乖把头靠在他肩上:“想去看看。今天太晚了,你室友肯定睡了。下次带我去看。”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季眠嘟囔:“我就要看。”

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是想看看傅沉俞班里有没有好看的小男生之类的……

好吧,可能是第一次跟傅沉俞分开,他有点不习惯,竟然也会担心起傅沉俞移情别恋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

傅沉俞在平水街开了个酒店,又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贴身换洗的衣物,然后扶着季眠上楼。季眠醉了之后还有点儿小折腾,并不是完全乖乖等着傅沉俞抱,他几乎是挂在傅沉俞的身上,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越走越没力气,最后傅沉俞只好把他打横抱起。

季眠到了酒店之后,看到床就想睡,被傅沉俞带去洗了个热水澡。

他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淋浴间还有人使用。

然后门打开,一阵热气滚出来,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季眠闻着有点儿口干舌燥。

季眠的喉咙上下动了一瞬,眯着眼看着酒店昏黄的灯光。

床铺塌陷了一块,是傅沉俞坐了上来。

他把季眠拽起来吹头发,季眠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做了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等他头发全都干了的时候,季眠转过身,鼓起勇气道:“傅沉俞,你想不想啊?”

傅沉俞挑眉。

季眠这是喝多了,色胆包天,没等傅沉俞回话,就吻了一下他的唇。

季眠的唇肉嘟嘟的,有一种果冻的感觉,亲起来特别舒服。

他只吻了一下,傅沉俞就把他腰给搂住了。

冠冕堂皇,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他似笑非笑:“季眠,你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