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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俞咬他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留情,脖子上也有牙印,这个天气又带不了围巾,穿高领也奇怪,只能贴两个创口贴。

看上去欲盖弥彰。

季眠的大学生活平静地开始了,跟所有普通人一样。

他晚上会单独到阳台上给傅沉俞打电话,如果两人不忙的话,也会出来见一面。

但自从那晚上亲密接触过去之后,季眠跟傅沉俞的关系就止步于接吻,可能是吓到季眠了,傅沉俞也没有强迫季眠进行下一步。

大一过了大半个学期,季眠找了份兼职工作,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网红咖啡店当服务员。

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去咖啡店帮忙,工资不算低,如果有客人给小费,赚的钱还算可观。

快放假的时候,季尧来建京出差,跟季眠见了一面。

哥哥每一次出现,都给季眠包大红包,天降一万块大学生活费,砸的季眠不停地感慨:有钱,真好。

这一次,季眠还见到了给季尧送新年礼物的男人,是季尧的老板,跟林敏芝说的一样,哥哥的老板长得肩宽腿长,人高马大,一表人才。

见到季眠,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弟弟是吧,我姓秦,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嫂——”

然后被季尧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位秦老板抽搐着口气改口:“叫秦哥就好。”

季眠大概能猜出秦老板和自己哥哥的关系,只是季尧没说,他也没直接问。

季尧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问了傅沉俞的事情,季眠也没瞒着,直接跟季尧讲,他已经跟傅沉俞在一起了。

算起来,其实已经快一年了。

季尧是在他打工的咖啡店跟季眠见面的,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瞬。

季眠以为哥哥可能要说自己早恋,结果季尧却用一种一言难尽地表情看着他,沉重地问:“你和傅沉俞。谁是上面的?”

他总要知道自己是多了个弟媳妇,还是多了个妹夫吧!

季眠脸瞬间红了:“我们没到这个程度。”

当然,就算是到了的话,大佬那个性格,也不会乖乖躺在床上让自己睡吧……

季眠想来想去,最后遭殃的可能都是自己。

他的脑海中,甚至还一闪而过那晚上在酒店的场景。

别想了季眠!别白日宣淫!

季尧看起来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说:“你们现在年纪都不大。但我知道你们现在是热恋期。不过,该做的措施一定要做好,同性恋人跟异性不一样,硬来的话,会受伤。”

季眠耳根全红了:“我知道了哥哥。不会的。”

季尧不知道为何,说话突然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不仔细听,听不出来:“你是不会。我怕你对象会。”

季眠连忙摆手:“他不会的。他很好!”

季尧:……

他还很好?

季尧只见了傅沉俞两次,就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季眠性格又好,还十分温柔,到时候被那小子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季尧讲完了这件事,又开口说了另一件,也是他此行到这里的目的:“季眠,你最近小心一点季卫国。”

兄弟俩从来没喊过季卫国一声爸爸,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季眠甚至有一些陌生。

“季卫国怎么了?”季眠问道。

季尧:“他在建京。已经找过我一次,问我要钱,我没给。怕他来骚扰你,你最近尽量跟同学一起走。或者你让傅沉俞看着你一点。”

想了想,季尧对季眠这个温和的性子还是不放心。

季卫国万一来找季眠,软磨硬泡的,说不定季眠就心软了。

但是有傅沉俞在他身边就还好,根据季尧对傅沉俞的片面了解,季卫国说不定会被揍一顿。

季眠好久没出声,季尧:“总之。我们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跟你说一声,只是为了提醒你,怕你吃亏。实在不行,直接报警,你读得不正好就是公大。”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建京吗?”

“我也不清楚。”季尧回忆起季卫国来找他的模样,摇头:“可能是这两年才来建京的。”

“他过得怎么样?”季眠问了句。

“普普通通。”季尧回答。

那天,季卫国找到季尧,穿得也不算落魄,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听说,他最后还是跟红霞结了婚,在求助了多个医院之后,红霞还是无法生育,两人就从红霞表亲那边抱了个男孩来养。

如今,季卫国的养子估计也在读大学了,一家人生活在建京,一个月拎着七八千的工资,季卫国老态必现。

他来找季尧,是为了借钱,送他养子出国读书。

季尧当场翻了个白眼,把季卫国关在门外。

后来季卫国又骚扰了他几次,季尧威胁说要报警,季卫国这才作罢。

季眠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季尧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傅沉俞,他过几天就要回海市,想来想去,傅沉俞竟然是他找得出最放心的人。

就算不是季眠的男朋友,傅沉俞也跟季眠是从小长到大的亲厚关系,季尧对他的基本信任还是有的。

季眠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季卫国来得那么快。

大一期末,季眠因为在校成绩优异,被分到了唐江区派出所当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警察,主要是帮助派出所的民警整理一下资料,解决一些群众问题。

傅沉俞大一有个项目需要在建京完成,季眠不回家,他正好也留下来陪季眠。

跟季眠打的短期工不一样,傅沉俞在经济管理系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总价值就超过了千万,是一个关于白马河经济开发区的地产相关项目。

白马河就在唐江区管辖范围内,傅沉俞租了一套lof公寓,两人同居在了一起。

季眠的实习生活还是挺忙的,派出所六点多就要上班,他又是新人,每天都起得最早,去开门,然后开始整理书籍,处理一些简单的报警电话。

通常都是唐江区居民的鸡毛蒜皮小事,比如猫咪卡在水泥缝里面,或者电线杆的线落在水里,老太太家里出现了一个蜂巢,白马河风景湖里的黑天鹅失踪了等等。

带他实习的是派出所的老民警,姓王,季眠就管他喊王哥。

上午的时候,王哥接到报警电话,说唐江区二号大街有人酒驾,一辆迈巴赫跟一辆奥迪撞了起来,人受了伤,问题不严重,就是索赔方面吵了起来。

王哥一听迈巴赫,就直接开口:“肯定是富二代!大白天的喝酒,搞什么东西!”

季眠跟随王哥,开车警车到了现场。

迈巴赫的车主是个穿得光鲜亮丽的、呃、季眠第一眼看到他,有点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等迈巴赫车主开口,季眠才听清,是个男人的声音。

季眠抱着本子,敬业的跟在王哥后面做笔录。

跟迈巴赫车主相撞的中年男人正不依不饶地骂:“就算是我的撞的他,可是他喝酒了,凭什么要我赔钱!?啊,你们警察过来评评理的,我凭什么给?”

季眠骤然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没觉得耳熟的。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中年男人的脸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十多年前,抛妻弃子的季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