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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听到的最甜蜜最动听的情话。”梁文斌如是回道。

赵咏薇嘤咛一声,腿夹着夏凉被在床上滚来滚去。

孙桂芳隔着着装的房门,嘀咕一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

赵咏薇请的是年假,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虽然说她是老板,多给自己放几天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她还是在第六天回了北京。

她爸妈跟她一起回的。

赵会彬和孙桂芳过去几天的日子,热闹而忙碌。

他们闲下来了,就会到小区里跟以前的老邻居们、老熟人们闲唠嗑。

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他们还真地得知了过去两年邻里间的不少八卦。

比如,后村的炸虾户就剩下最后规模最大的十几户了,中小规模的炸虾户生意都被挤兑得没法干了,但生意依旧不好做。

这一点,不出赵会彬的预料。

自己人之间恶性竞争,允许了扒皮儿的存在。虽然最后东庙村炸虾的是少了,但生虾皮的价钱却是降不下来了。

海边扒皮儿的,却是越来越多。

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的买卖,海边附近的人家,但凡家里有青壮年的,都拼命争着抢着去干。

老邻居讲完之后,发泄着自己心里在的怒火,“炸虾户们就是不团结,要是团结起来,只从船上买,不从扒皮儿的手里买,我就不信船主们会不妥协。”

船主打捞上来的生虾皮,最终只能是他们东庙村这些炸虾的买。

他们不买,船主们只能再把辛苦打捞上来的生虾皮扔回海里。

一来二去的,他们哪里耗得起。耗不起,就会先低头,跟炸虾皮示好。

两方人联手,还不愁赶不走那些扒皮儿的?

赵会彬听着老邻居语带愤慨的抱怨声,默不作声。

老邻居就是被挤兑出局的一个小炸虾户。

直到他说得口干舌燥,把心里的那股火发泄得差不多了,赵会彬才开口。

“反正你年纪也一大把了,不干就不干了吧。年轻的时候身体能扛住,现在让你冬天炸虾,手脚几个小时地泡在冷水里,你能受得住吗?”

老邻居一听,反应过来,也是。

他哼哼着道:“我这不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么。要是我自己不想干了,怎么都好说,被人抬价挤出来了,真是越想越憋屈。”

炎热的夏季,落山前的太阳,余晖依旧炽热。

阳光斜洒下大地,随着时间,一寸一寸地移动着。

赵会彬拉着老邻居往旁边挪了几步,依旧躲在阴凉地里。

他耐心地劝道:“现在封海期管得比以前严那么多,海里的鱼虾还是变少了。以后啊,肯定会越来越少。”

赵会彬小时候,落潮时,海摊上的鱼一大片一大片的。他在海边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海里的鱼虾会少到如今的程度。

以前小船近海就能打到,现在都是大船了,而且船老大们经常要跑到山东、天津甚至韩国那边去打捞。

近海根本捕捉不到多少虾皮。

他认为虾皮生意会越来越难做。现在收手,也挺好的。

言尽于此,老邻居脑子里能不能转过那个弯,就看他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