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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当年的旧报纸拍照发出来,还没褪去的一些文字与照片都表明了关老爷子与关奶奶的名声。

尤其是这对师兄妹相貌堂堂,十分登对。

难怪会生出关青禾这样的美人。

苏雨彤看得瞪眼:“我还真是班门弄斧……”

外界喧嚣,关青禾却不再管。

她今日演出,从外地来的网友们更多了,听得意犹未尽,还想合照。

关青禾思索半晌,同意了几个女孩的邀请,合照几张,才进了后台。

晚间,趁沈经年还没回来,她便磨完玉雕琵琶的最后一步,终于完成了这份礼物。

沈经年刚到院子里,关青禾就迫不及待:“你看看。”

男人停在桌前。

以他的目光看,这玉雕琵琶做工自然稚嫩,但却不粗糙,内有灵气,第一次做得这样好,已经很出色。

沈经年从她泛红的指尖接过,捏住她的手指,揉捏起来,温声:“很好看,很传神。”

关青禾眼眸清亮:“那我就直接给你了。”

底座之前就已经给他了。

她问:“你要放哪儿?”

沈经年笑问:“你想我放在哪儿?”

关青禾摇头。

沈经年沉吟:“不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关青禾又摇头。

自己这玉雕琵琶做得实在粗糙,若是摆在沈经年的办公桌上,岂不是很多人都能看见。

她终于想起最好的地方:“你的收藏室。”

就连沈经年自己,也很难经常见,非常合适。

沈经年知她想法,却没点破,只笑着点头:“好,你坐下来,泡泡热水。”

等关青禾泡完,他又敛眉,为她按摩。

明明磨玉也没那样伤手,关青禾都不觉得有什么,他反倒比她还要仔细。

她开口:“我不疼。”

沈经年垂着眉眼,嗓音温润:“不是疼不疼,按摩之后,会舒服很多。”

关青禾又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任由他。

令她奇怪的是,他竟没提微博上的事,明明白天还在微信上调侃她来着。

一直到她快要入睡时,沈经年才低声:“关老师,我很喜欢你称呼我先生。”

关青禾昏昏沉沉,哝声:“什么……”

沈经年笑了下:“睡吧。”

这样的新闻,当事人若不出现,就没了热度,所以两三天后,就没了相关的,只能搜索才能见。

至于来采访的人,关青禾一律回避私人问题。

而且沈经年竟还派了陈可过来,她一站在关青禾旁边,记者都不敢多问几个问题。

关青禾抿唇笑:“他们这么怕你。”

陈可说:“怕我才好,就是要怕,太太不怕我就好了。”

关青禾柔声:“我可不怕你。”

陈可哦了一声,拖长调子:“是呢,太太连沈总都不怕,我一个小喽啰,有什么呀。”

关青禾:“……”

周六时,宁城依旧下着小雨。

关青禾许久没回清江,打算回去,顺道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问问爷爷,当初沈经年的事。

因为最近雨天,她都没再做与沈经年有关的梦。

沈经年得知,挑眉:“我陪你一起。”

关青禾当然拒绝:“我自己去,你不是今天有会议么?”

她都听见他电话内容了。

沈经年顿住,问:“真不要?”

关青禾解释:“我是回老家,又不是不认识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你担忧什么?”

沈经年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担忧的是,沈太太竟然不需要我。”

关青禾嗔他一眼。

她和沈经年说完话后,就买了回去的高铁票,在高铁上还遇见了一位自己的粉丝。

关青禾虽不社恐,但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对方居然隔着口罩都能认出自己。

好在上了车,不是同车厢,她自己一人自在。

到清江后,老爷子显然很惊喜,因为关青禾没有提前通知他,他问:“你这什么也没带,不会下午就回去吧?”

可是好久没见孙女了呢。

关青禾撒娇:“家里难道没有我的东西了吗?”

老爷子一想也是,但是嘴上不这么说:“留在这儿,陪我一个老头子多寂寞,都嫁人了。”

关青禾好笑。

老爷子心口不一不到一分钟,马上改口:“雨下这么大,你明天再回去吧,反正也是周末,不需要演出。”

他嘟囔:“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天天下雨,连出门散步都不行了,烦死人了。”

关青禾挽住他,弯眼:“那我等雨停了,陪阿爹去散步,然后明天再回宁城吧。”

她给沈经年发了条微信:【我明天再回宁城。】

关老爷子听得开心呀。

只说话这段时间,那瓢盆大雨打在窗上,与呼啸的风声混合在一起,噼里啪啦的。

关青禾回了清江,沈经年一人回家住也没甚意思,便回了老宅,陪太太吃了午饭。

老太太颇为不赞同:“青禾要回去,你怎么不一起陪着回去?”

沈经年无奈解释:“阿婆,我今天正好有事,青禾她知道,不让我推了。”

要是他因为想陪关青禾回清江,推了公事,关青禾会觉得有压力,她的性格,他能不知晓?

老太太不理会,回楼上午睡。

沈经年独自一人在老宅坐了片刻,正打算离开,被沈母叫住:“等下,我有个东西。”

她让人取出来一个礼盒,外表是明黄色,右上方古朴地写着两句禅语,一看便知是哪里来的。

果然,如沈经年猜测。

沈母开口:“这是我从惠法寺带回来的十八籽手串,寓意佛光庇佑,平安健康,你带回去。”

沈经年笑说:“妈,你知我不信这些。”

沈母白一眼,没好气:“你瞧这漂亮颜色是给你的吗?回去给青禾戴着,当个首饰也可,若是她也不喜,就算了。”

她又补了一句:“让你送,是因为这手串也能表情意。”

说是给关青禾的,沈经年便伸手接了过来,温声笑说:“那我带回去问问。”

沈母说:“盒子就别带了,直接带手串回去,免得她看见了反而不愿意要。”

这手串自然和那些造价不菲的古董不同,更像是手链,十八种不同的珠子串成,包含玉石、玛瑙与菩提籽,五颜六色。

他试想了下戴于关青禾手腕的模样。

很配。

当然,也没什么不配她的。

国内不止一个地方在下雨,最近江南地区,好几处地方都在下雨,而且是下了一星期之久。

早在一周之前,宁城就开始连续下雨,但因为都不算太大,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沈家有单独的爱心基金,平日会救助留守儿童与失孤老人,上星期临近地区暴雨成灾,便也捐助了物资。

比起普通人,他们自然关注得更早。

“清江那边暴雨红色预警了,降雨量超出往年。”底下人上报时,负责人当即回复:“那就准备捐助物资。”

有人开口:“我没记错的话,那边是咱们太太老家吧?”

旁边人点头:“我前两天看新闻了,太太和她爷爷一直生活在那里呢,现在她在宁城,老爷子还在清江,这事儿得告诉三爷一声。”

人群中忽然一声炸响:“什么宁城,你们今天没看新闻?有人在回清江高铁上偶遇如梦令老板娘吗?”

众人纷纷扭头。

清江暴雨,热搜却很难看见两条相关,毕竟这两天是其他城市更为惹人注意,小地方也只有关注搜索的人才会注意到。

等有本地博主发微博视频时,城市内的超市都已经淹了一层。

负责人额头冒汗,他得知时已经是算早的了,赶紧打电话,差点急得口齿不清。

沈氏会议室内,沈经年拧眉看向身旁秘书。

王秘书立即按着手机听筒,没有出声地去了会议室外:“什么事非要这个时间?”

基金负责人道:“王秘书,清江那边暴雨成灾了,太太和她家人是不是都在那边?”

王秘书心头一惊:“成灾?”

负责人接下来再说的话,什么暴雨倒灌地下层,他已经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唰地推开会议室大门。

王秘书无视其他经理们的目光,回到沈经年身旁,急促道:“清江那边特大暴雨,已经淹了许多地方!”

会议室里众人没听见内容,还在不解王秘书今天怎么这么没规矩,就见主位上的男人已然起身。

比起王秘书,一贯淡然自若的沈总竟更失态。

“会议中断。”

沈经年只丢下一句,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脸莫名的高层经理们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秘书小跑跟在身边:“现在因为暴雨,清江那边许多高铁也宣布停运,途经的也会晚点。”

清江并没有机场,平时与宁城坐高铁只有需要一两个小时,甚至连大巴也可以。

电梯合上,沈经年肃声:“私人飞机呢?”

王秘书摸着额头,“您的私人航线许久没用,按照常理,抢险救灾,是可以临时起飞的,一小时即可……但是,暴雨天气,风险极大。”

他慎重地说下最后一句话。

在国内,有私人飞机也不能乱飞,需有私人航线。

沈家早在许久之前就买过私人航线,只不过,国内的私人航线依旧归国家管,平日起飞需要向有关部门申请。

一旦批准,便可起飞,最迟也要有一天时间。

除了抢险救灾、紧急救护等紧急情况,可以提前一小时申请。

也就是说,沈经年最早出发,也得是一小时后。

“一小时……”沈经年重复这三个字,按着眉心:“你还等什么,还不去申请?”

他很少这样冷肃的语气,王秘书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出了电梯之后,沈经年立即拨打关青禾的电话,也许是因为暴雨的缘故,电话并未接通。